不知道为什么,看到秦时,竟比看到霍琛还要有安全感。
余七月的目光,落定在门口的男人身上。
秦时不大确定是否遇到了熟人,正偏着头眯着眼仔细的看。
“想要我求你?你是不是被老男人睡多了,传染了老年痴呆症?”余七月有了底气,腰杆挺直。
今天确实是她误判了肖安娜,给自己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但是,既然天不亡她,让她碰见了秦时,肖安娜招惹在先,就别怪她心狠手辣!
她嘴里跟淬了毒似的,一句话就够肖安娜喝一壶的。
可怜肖安娜战五渣,嘴皮子又不利索,赫然气得发抖,“你……你……我……”
“结巴不好治,要不要帮你介绍个医生?”余七月不遗余力的讽刺,媚眼微垂,轻蔑的眼神更刀人。
肖安娜彻底绷不住了,尖叫着歇斯底里,“打!打死这个贱蹄子!”
再恼,再气,她也不敢正面和余七月掐。
恰在此刻,近视眼的秦时总算认出余七月,“笑笑?”
余七月跟前,两头如黑熊般的保镖,已经向她扑来。
“秦时!”
余七月又是一声呼喊!
秦时骤然醒悟,真的是他的笑笑!
保镖的身躯完全挡住了余七月,肖安娜嚼穿银齿,新仇旧恨一起算,今天即便是天皇老子来了,她也要把积压已久的屈辱讨回来!
然则,她来不及翘首以盼,男人身影突然越过她身旁,直奔着余七月去。
“笑笑!”
他握紧了铁拳,出手气势磅礴。
不同于阿令的举重若轻,秦时处于发狂的状态,一拳捣在保镖脸上,转而又扑倒另一个,没什么技巧,只有一份不要命的狠劲。
“狗崽子,你他妈哪蹦出来的狒狒,让你欺负笑笑,让你欺负,让你欺负!”
一拳又一拳,简直像染上了狂犬病。
保镖也不是吃素的,拔出铁棍,就要还击。
肖安娜看魔怔了,这位秦少,还真为余七月出头?
动余七月她不怕,但要是秦时被打,她得吃不了兜着走!
“住手!”肖安娜眼神动荡,尖叫声响彻了4s店的大堂。
疯了,这个世界一定是疯了。
余七月她到底有什么魔力,霍琛护着她,秦时为她一挑二!
失去还手能力的保镖,只能被秦时当做人肉沙袋,然而秦时根本收不住。
他揪着其中一人的领口,不知疲倦地往他脸上招呼。
另一个只能在一旁干瞪眼,求助的眼神给到肖安娜,好似在无声询问:就让他这么打啊?这不被人骑在脖子上拉屎么?
肖安娜犹如吃了只死苍蝇,哽在喉咙,咽不下去,吐不出来。
秦少脑子是被门夹了,还是被驴踢了,看起来文质彬彬的一个人,怎么跟只疯狗一样!
余七月不急着喊停,顺势坐在了销售台,看着保镖脸歪嘴斜,看他口吐鲜血,看他出于求生本能用胳膊去挡。
除了家人,朋友,余七月还是挺薄凉的,这幕惨状,在她心里激不起任何涟漪,“肖女士,我劝你还是别太张扬,物极必反,恃宠而骄总会自食其果。”
她是有感而发。
如今,她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么?
自诩姿色过人,自命清高,以为独一无二,结果,她的逢场作戏愈发拙劣,而霍琛至始至终走肾不走心。
“我要你给我传授经验?”肖安娜气得欲吐血,阴阳怪气咧嘴道,“狐狸精,胃口这么大啊,连窝边草都不放过!”
余七月情绪平复,找不到报复的快意。
她就像一枚泄了气的皮球,恍恍惚惚的往外走,目前肖安娜确实比自己强。
至少没在一棵歪脖子树上吊死,热情的投入了另一个人的怀抱。
若有似无的窒息感,正视现状,她竟只想逃离这些纷纷扰扰。
随着余七月的远去,秦时这才抽手,他眼里只有余七月,急促地跟上去。
销售人员殷切地送上了湿巾纸,“秦少,您的车……”
“保养了送公司!”
秦时一把拽过湿巾,一眼都没空分给工作人员,小跑着跟上余七月的步伐,“笑笑,你怎么样,他们有没有伤到你?”
余七月魂不守舍地摇头,脑海里乱糟糟的,就像是搅和开了一锅糨糊。
揍到咳血的保镖,差点就成了祭品。
肖安娜虽然未受波及,但也是憋出了一肚子内伤。
她傍上老谭,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早就想找余七月清算,好不容易有千载难逢的机会,余七月就这么好命,被秦时这个公子哥救走!
愤然中,她细细回想秦时的资料。
她们圈子里的老大姐手里都会有一份黄页,黄页上记录着这些人的概况。
肖安娜曾花大价钱买过一份,她记得秦时,好像是名草有主的吧?
气焰在她过分雕琢的面孔上消散,肖安娜指尖轻点在下巴处,露出了阴森森的笑容。
放着单身的霍琛不好好伺候,余七月贪心不足,这是在玩火啊!
帝都的天,暗沉沉的,从云层里投下的稀疏阳光,如同掺杂着阴霾,毫无温度。
余七月漫无目的走着,双肩内扣,微微驼背,又因戴着口罩,穿着平平,难得的泯然众人。
“笑笑,你怎么了?你说句话,别这样,我很担心的好不好?”秦时亦步亦趋,就着她慢悠悠的速度,焦灼得快要爆炸。
“我没事。”
余七月注视着自己的脚尖, 刻意把双脚的步子稳稳地落在盲道上。
提起,落下,提起,落下……脑袋空空。
“你以前总这么说!”秦时才不信‘没事’这种鬼话。
她在学校挂科的时候,在美食城排队一个小时却没吃到榴莲酥的时候,露营等着流星雨却空欢喜一场的时候……
太多太多的过往,余七月的精神状态,秦时往往能第一个洞悉。
他再也承不住心中的焦躁,陡然抓住了女人手腕。
“告诉我,你到底怎么了!”
“都说了,没事,没事!烦不烦……”
余七月忿然作色,犹如青春期叛逆的孩子。
她想甩开秦时,可下一秒,却被男人白净的手捧住了脸。
一吻,堵住了她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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