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七月接连转了好几个路口,面包车都还跟着。
她尝试地在高架桥岔口才变道,但是对方竟然跟她操作如出一撤。
被跟踪了。
余七月敢肯定!
难道是穆雯雯,这么着急地除掉自己,对她有什么好处,要是霍琛查起来,会不会波及到她自身?
余七月妄加猜测,这片区域远离闹事,对她而言很不利。
她需要到人多的地方去,就是给穆雯雯一百个胆子,也不会在光天化日下对她怎么样。
打定主意,余七月将油门焊死。
要命的是,就在前方,十字路口亮起了红灯。
本能地刹住车,没料到,紧咬着她不放的面包车,一个甩尾挡在了她面前,压着实线。
余七月紧握着方向盘,锁上了车门。
不管从那辆车上下来的是谁,她绝对不下车!
然而随着面包车的驾驶座推开,出现在余七月面前的,却是余家年。
他不疾不徐地在车门边上点燃一支烟,老练地抽了口,他朝着余七月走过去,站在驾驶位,抬手敲了敲车窗。
对于这个弟弟,余七月的厌恶,仅次于她看到穆雯雯。
她不开窗户,余家年翻着白眼,“余笑笑,你个孬种,有本事下车。”
余七月降了一丝车窗,“你想干什么?”
要说孬种,那不是余家年专用标签吗?
自己摘得一干二净,把老子送进去坐牢的,不是孬种是什么?
余家年往缝隙里吐了口烟,大言不惭道,“给点钱。”
“凭什么?你脑子被门夹了?”余七月发笑,她现在是不缺钱花,但她又不是圣母,为什么要怜悯,当初差点要把自己卖了的余家年?
余家年骤然面红耳赤,隔着车窗玻璃,指着余七月面色狰狞,“趁我他妈好好跟你说话的时候听劝,给我下来!”
余七月给了他个关爱自障的目光,“不下,你能吃了我?”
她什么样的人没见过,余家年这种只会窝里横的混账东西,她还真不放在眼里。
“这是你自找的!”
鬼知道余家年居然从后腰抽出一把斧头。
“嘭——”
他毫不犹豫地下手,一声巨响中,车玻璃顿时裂成了蜘蛛网。
余七月心惊,余家年又是一斧头。
本就残破的窗户,这时候已经没了保护作用。
余家年从破烂的窗户外探进来手,抠到了安全锁, 轻而易举地就将车门拉开。
余七月无语到了极点,“你这是要钱?跟抢劫有什么区别?”
余家年低喝,“下来,老子就抢劫怎么了?你吃香喝辣的,好意思让我跟我妈整天以泪洗面?”
“你自己听听你说的话不觉得可笑吗?”余七月量余家年没有动自己的胆气,当初要卖她,不也是牢里的那个出谋划策?
余七月斜睨着他,反唇相讥道,“我现在的生活,是你们给了我帮助,还是说你们给我铺了什么路?”
“本来我是有想跟你们好好相处的,但你们不珍惜,现在大言不惭伸手要钱,你还是个男人吗,余家年?”
余家年脸上一燥,理论上来讲,确实没对余七月好过,但是余七月发达了,他跟踪了余七月好几天,她居然住在大别墅,而且进出那么高档的会所。
想想自己媳妇娶不着,新房买不了,老爸还进了监狱,越想越气。
“我不管, 你姓余就得拿钱!”
余家年梗着脖子,理不直气也壮,扬了扬手里的斧头,:“你今天不给也得给,五十万,一分不能少。”
“五十万?”
余七月当什么个事,还拿着凶器招摇过市。
“ 我能给得起。”她一语,余家年霎时双眼明亮,甚至都放大了一倍。
但紧接着,余七月却补充道,“撒手,给得起也不给你。”
“你他妈的!”
余家年暴跳如雷,猛然将余七月拽下车。
“放开我,你们怎么都这么大脸呢?我吃你们家大米了?看不住男人我的错,被渣的是我,也有错!我姓余,也错?”受了一天的窝囊气,余七月就地爆发。
都不等余家年动手,她不停地推搡着余家年步步后退。
看她轻松,她什么时候轻松过!
处处看人脸色,谨小慎微,生活如履薄冰。
余家年懵了,“你在说什么鬼东西!”
“我是命里就苦,就算走到今天,也活该被你们纠缠是吗!”余七月猝然揪住了他的衣领, 恶狠狠的目光,像是跟余家年有着深仇大恨。
余家年反手将她推倒,“疯了吧余笑笑,你有点大病!”
过来讨钱的是他,怎么跟余七月像个土匪似的。
余七月瘫坐在地,她的自尊早就碎得不能再碎了,要是一坨烂泥,一绝不正也还好,可她有一颗改变自己命运的心!
她只能负重前行,而负重越多,越觉得力不从心。
蓦然有些鼻酸,余七月红了眼。
余家年懵了又懵,“你搞什么飞机啊,余笑笑,你,啊——”
他话还没说完,就挨了一拳头,倒飞出去,撞在马路牙子上。
余七月看到一双铮亮的皮鞋,她抬起眼看去,男人双腿修长,身影在路灯下显得高大伟岸。
“琛哥?”
余七月红着眼,看着男人,诧异茫然。
她就像被遗落在外的小动物,男人心底划过一丝心疼。
他弯下腰,将余七月搀扶起来,“哪里受伤?”
余七月摇头,余家年没动她一根毫毛,她不解的是,“琛哥你怎么在这里
?”
霍琛霎时脸一黑,“你的手机是摆设?”
他一下午都在打电话联系余七月,有个合作商开了家粤菜馆,他打算带余七月去捧场。
但是这个女人的电话就没打通过,一直都是无人接听。
他担心余七月出事,查到了她的行踪。
赶过来,正好看到余家年和她起了争执。
余七月豁然想起来,自己为了保持对霍琛这种爱答不理的态度,刻意将手机静音。
晚上在新篁娱乐发生矛盾,也就没顾得不上看一眼。
“对不起……”
余七月小声致歉,霍琛转身面向余家年,阴翳的脸,低气压如同虎啸山林。
余家年堪比老鼠见了猫,夹着尾巴钻进面包车里,一脚油门就跑,还不忘喊着,“不是我做的,我没有弄她!”
余笑笑这个小白脸的能耐,余家年深有体会。
他还不想死在这个男人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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