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籁小说网 > 玄幻小说 > 毒君萧澈 > 第1427章 “宿命”
    【来自火星不怀好意的提醒:此章隐有源自新手村的超级大坑,最好有所留意】

    沐玄音身边紫光微闪,现出夏倾月的身影,她看着水千珩父女远去的方向,似笑非笑:“云澈的女人缘倒真是极好,下界如此,神界亦是如此。”

    “这个小丫头,着实奇妙的很。她如今名震诸界,力压洛长生,天下无她配不上之人,却宁愿倒贴,还居然甘被反噬下的魂印所左右,简直不可理解。”沐玄音道,听不出是褒是贬。

    “琉光小公主的无垢神魂,与我母亲的无垢神体都是源自如今已寥寥无几的鸿蒙之气,是同等层面的‘神迹’。”夏倾月道:“所以,她的灵魂所感应到的东西与任何人都不相同,或许,还要超出我们二人的认知。”

    沐玄音:“……”

    “据历届月神帝的记忆所载,拥有无垢神魂者,能轻易窥人心灵,并可直窥‘本质’与‘真实’。或许因为如此,云澈身上的某些‘本质’对她有着无法抗拒的吸引力。”夏倾月微笑:“相比‘灵魂印记’,也许,这才是主因。”

    “窥人……心灵?”沐玄音微微皱眉。

    “嗯。”夏倾月道:“说不定,方才她在我们身边时,我们心中所思所想,她都能隐约窥见。”

    沐玄音:“……”

    “其实,比起琉光小公主,我反倒更好奇另外一个人。”夏倾月眸光转过,看着沐玄音绝美的侧颜:“沐前辈,你又为何对云澈如此之好?”

    “他是我的弟子!”沐玄音冷然回答:“既是我沐玄音的亲传弟子,护他天经地义,否则岂不折我冰凰宗主的颜面。”

    夏倾月目光转回,看着前方无尽的冰雪世界,似是询问,似是自语:“只是  如此吗?”

    沐玄音回答的太快了,快到……让她已经得到了答案。

    “他的确很能得到女性的好感。”夏倾月幽幽道:“连从不愿沾染凡尘的神曦前辈,都愿意教他修炼光明玄力。无论神曦前辈是出于何种原因,单此一点,他便又多了一层庇护。若他能就此化解宙天神帝身上的魔气,宙天神帝也定会全力护他,再加上沐前辈……如此一来,哪怕是万般觊觎云澈最大秘密的千叶影儿,下手之前也该好好掂量掂量了。”

    云澈如今的修为是神王境一级,他的实力,在同辈之中无人可及,他封神第一的成就,也无人会忘记。不过,这一切都仅限年轻一辈。

    但,就是这样的他,却在归来之时,引得八方云动,且引动的,都是东神域最顶级的存在。

    单凭此点,怕是再无第二个人可以做到。

    “你漏说了他最大的依仗。”沐玄音看向她。

    夏倾月微微摇头,却没有解释什么,而是忽然道:“沐前辈将底牌祭出,另有一个原因,是为了震慑千叶吧?”

    “……”沐玄音缓缓点头。

    “其实,沐前辈并不需太过担心。”夏倾月道:“千叶短期之内,绝不会踏入吟雪界。”

    “哦?”沐玄音眉梢微动,随之若有所思:“来这里之前,你逼退了她?看来,应该是付出不小的代价吧。”

    “小手段而已,算不得什么代价。”夏倾月轻描淡写:“如今一切既已无恙,我也该回去了。”

    云澈记忆中的夏倾月几乎从来没有笑过。如今,已成月神帝的她似乎学会了笑,却不是云澈希望看到的那种。

    “等等,”沐玄音叫住她:“你难得来此,就不想和他多说些话吗?”

    “不必了,”夏倾月闭上眼睛:“他的身边,有你便足够

    了。我与他已断了夫妻之系,我要做的事,也需离他越远越好……今日来此,已是错误。”

    “你就不想知道他当年是怎么死的?这几年又身在何处?又为何回来?”沐玄音缓缓道:“你不是圣人,偶尔留给自己一点时间,不是罪过。”

    夏倾月:“……”

    “我可以告诉你,这三年,他回到了你们出身的那个星球。而那个星球,近几年并不安宁,患难频发。这是他回来的最大原因。”

    “……”夏倾月终于轻微动容。

    沐玄音继续道:“不过就他自己而言,这几年却是过的格外舒服,还找到了自己的女儿。若不是那个星球的劫难,我估计他根本都不想回来。”

    “女儿?”夏倾月目绽讶光,更让她动容的,是“找到”二字,她回过身来,问道:“他女儿的母亲是……”

    “楚月婵。”沐玄音道。

    “……”夏倾月螓首抬起,心中百感交集,轻念道:“原来如此,他的人生,终是少了一个莫大的遗憾。”

    不过,她的情绪起伏只持续了无比短暂的一瞬,便又归于平和,她轻语道:“感谢沐前辈告知,不过,倾月已停留太久,是时候归去了……宙天再见。”

    沐玄音眉头沉下,面露很深的不解:“你到底在想什么?”

    夏倾月:“……”

    “四年前,你断了和云澈的夫妻之系,是那时确信他为了解除梵魂求死印,需在轮回禁地停留五十年,怕这五十年中你对千叶的复仇败或死而将他彻底牵入。那现在呢?”

    沐玄音站在了夏倾月身前,看着她的眼睛:“他提早离开轮回禁地,身回东神域。而你与千叶之争尚未正式开始。如今的云澈有我相护,有琉光相护,有龙后神曦的联系,很可能还会得宙天全力相护……曾经的理由,已算是不复存在。你也继位月神帝,且已帝位稳固,但言行之间,却反而依旧在刻意远离他……”

    夏倾月:“……”

    “我并不相信你是真心如此,否则也不会出现在这里。”沐玄音冰眉更加收紧:“你到底在想什么?或者,又有什么特殊的缘由?”

    “……”被沐玄音的目光直视,夏倾月眸光却是毫无动荡。

    许久的沉默,夏倾月终于开口,却问了一个很奇怪的问题:“沐前辈,云澈有没有和你提及,他的身上承载着某个特殊的‘使命’?”

    这个问题,让沐玄音愕然,然后点头:“他提过,而且就在昨日……他告诉过你?”

    “……不。”

    “那你怎么会知道?”

    夏倾月没有回答,她目视远方,声音轻渺悠长:“云澈身上继承着邪神神力,是从未现世过的创世神力,除此之外,他的身上还有着许多其他的秘密,每一个都打破历史,惊世骇俗,绝非寻常。”

    “而我,是第一个同时拥有‘琉璃心’与‘玲珑体’之人,同样是打破历史与认知的异常存在。”

    “……”沐玄音不知道她为何说起这个,默然听下去。

    “云澈与我,同出一个星球,一片大陆。但你或许并不知道,我与他不仅在同一片大陆,还生长于同一座小城中,就连年龄亦是相同,且从一出生,便定下了娃娃亲,也就是……从出生之时,我的命运便已与他有了天定的联系。”

    沐玄音:“……”

    “后来才知,他的父母,并非那片大陆之人,而我的母亲,也并非那个世界的人,云澈与我,其实都不是应该出生和生长在那里的人,却偏偏又都在那个小城之

    中成长到了十六岁,并在十六岁那年完婚。”

    “那之后,我与他分离,步入了不同的世界,本以为会再无交集。但,才隔了不到一年,我便与他重遇……后来,他竟与我入同一宗门,一个本从无男人的宗门……再后来,宗门劫难,我被送到了这个世界,但,天差地别两个世界,我却又与他在月神界相遇。”

    “我和他之间,似乎从出生开始,便冥冥之中被无形之丝牵引着。无论如何命运剧变,空间隔绝,都总能聚到一起……听起来,很奇怪,对吗?”

    “……”听到这里,沐玄音的纤眉微微颤动。

    同样的年龄,同样的生身之地,同样奇异的身世,同样极端异常的资质,无论分离多远总能很快再遇……单论其中一二,还可说是巧合,但综合全部,若说是巧合,也的确过于离奇。

    尤其是……他们两个都太过不寻常的天赋资质。连神界都亘古未有,却同时出现在同一个下界的同一个小城……

    “你说这些……是何意?”沐玄音问道。

    “以前,我从来没觉得这些事有什么奇怪的,或者说从来没有在意过,直到有一天……”她话语一顿,转而道:“沐前辈可有听闻,拥有琉璃心者,都被称作‘天道之女’。”

    “这个称号,自当年宙天太祖开始,便人尽皆知。”沐玄音道。

    “天道之说,虚无缥缈。哪怕强如义父也未逃过天机界的死亡预言,我依然无法尽信‘天道’的存在。直到三年前,我继承了义父的紫阙神力,我的琉璃心,亦随着修为的增长而快速觉醒……有那么几个瞬间,我看到了几幅很模糊的画面。”

    “……?”沐玄音一愣,追问道:“什么画面?”

    “我无法言明。”夏倾月轻轻摇头:“也是这些画面,让我忽然发觉,我和他从出生开始一直以来的命运交点,竟透着那么多的怪异……甚至诡异之处。”

    沐玄音眉头收紧:“你说的这些,和我问你问题有所联系?”

    “他的特殊力量,伴随着特殊的‘使命’。而我,亦是如此。不同的是,我的很可能并非使命,而是‘宿命’。”夏倾月目光变得更加幽深,没有人可以理解她瞳光中包含的东西:“我很想一无所知,很想去相信看到的东西只是虚无的幻觉……但,既已见到,便注定无法真正装作没有看到。”

    “另外,我在听闻云澈还活着时,却没有太多的惊讶,更多的反而是一种‘理所当然’之感。这种感觉像是在佐证什么……非常不好。”

    “……??”夏倾月的话,沐玄音全然没有听懂。但她同样感觉的出,夏倾月所说的话,并不是在随口妄言。

    “我能回答的,只有这些。”她闭上了眼睛:“我很惊讶我会告诉你这些,或许,是因为我所见所闻所感,都相信着你永远不会害他。”

    “但是,我一个字都没有听懂,更不知道这与我问你的问题有何关系?”沐玄音凝目道。

    夏倾月转过身去,身体缓缓浮起,说了一句无比虚渺的话:“或许有一天你会明白,也或许……永远不会有人明白。虽然……【那一天】应该很近了。”

    声音落下,她的手掌一推,一块闪烁着异光的紫玉飘至沐玄音手上:“以后,若吟雪有不可解之事,沐前辈可以此传音,倾月自会竭尽所能……刚才的话,还请不要说予云澈。”

    夏倾月飞离,转眼消失在沐玄音的视线中。

    沐玄音立于原地,久久眉头紧蹙:“她到底……在说什么?”

    她只是问了一个让她不解的问题,但得到的却是一个让她更加不解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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