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顾宴臣看着哥哥从房间里面出来,他捂着肚子上前,人刚走近就被他亲爱的哥哥赏了一拳头。
顾宴臣被打偏了脸,嘴角有着明显的鲜血,他整个人还踉跄了两步,是一旁伺候着的佣人伸出手,才让他勉强站稳。
顾宴礼冷冷的看着低着脑袋,任由他打骂的弟弟。
他和顾宴臣相差岁数不到两岁,他刚刚记事,爷爷就抱着还在襁褓中的顾宴臣回到老宅,将还没有满月,长的比猴子还丑的顾宴臣放在他面前,语气慈爱:“宴礼,他是你弟弟宴臣。”
爷爷说:“宴礼,以后你要跟宴臣两兄弟互相帮扶,你们要携手一起走你们以后的路,这条路很难走,在这条路上你多帮帮你弟弟宴臣,他是和你打断骨头还连着筋的弟弟。”
也可以说,顾宴臣是他一手带大。
他们的母亲向来不爱他们,也不愿意管他们,她的兴趣爱好在打着飞地满世界去旅游,去买限定的包包,又或者去过她想要的生活。
母亲说过。
“宴礼,别怪妈妈跟你们疏离,是妈妈跟你爸爸没有爱情,所以对不起,但妈妈真心希望你和宴臣都能找到你们所爱之人,与你们组成一个有爱的家庭,而不是像我和你爸爸和你们这样。”
他对这话并没有放在心上。
顾宴臣也是一样,出生在他们这样的家庭,婚姻是没有自主选择的权利,顾宴臣为陈琳闹过。
他还记得顾宴臣红着眼跑过来问他。
他问:“哥,我该怎么做?”
他的回答是:“放弃。”
放弃什么?
放弃身份,放弃优越的生活,放弃顾家带来的一切荣耀,只做顾宴臣,一个身无分文的顾宴臣,一切都靠着自己打拼,那样去到陈琳身边。
事实证明,顾宴臣有这个魄力,而陈琳并非那个值得他放弃的良人。
“蠢货。”顾宴礼眼神淡漠。
顾宴臣抬手擦着嘴角的血迹:“哥,很抱歉,我没想过会牵连到嫂子。”
他不后悔将方茴关起来三天这个决定,他只是没想到,嫂子会因为方茴消失三天情绪受到刺激。
他皱眉。
嫂子跟方茴之间……太令人猜忌!
顾宴礼走上前,他漆黑的眼眸看着眼前已经与他差不多高的弟弟:“顾宴臣一颗心不能掰开分成两瓣,分别去给两个人,这种既要又要的嘴脸只会你很欠揍,我也不记得我教过你这些!”
“哥,我……”
“好话坏话我也只说这一遍,你要陈琳你就跟弟妹离婚,让弟妹婚嫁自由,你要记住她是方茴,是方家小姐容不得你这样作贱,如果你要弟妹,你就给我好好哄,与陈琳彻底断了。”
顾宴礼手指隔着顾宴臣衣服指着他心脏跳动的位置,“如果控制不住这里,我劝你选择第一条方案,离婚。”
顾宴臣紧抿着薄唇。
他两个选择都不想选,他觉得会有第三条路。
“呵。”顾宴礼嗤笑了声。
“顾爷,外面有位叫方恩的先生找您。”佣人过来禀报。
“嗯。”顾宴礼再次将眼神放在低着脑袋的顾宴臣身上,“事情是你做的,你有什么资格装出一副委屈的样子?”
说完,顾宴礼迈着修长的腿径直离开。
顾宴臣脑袋很混乱,他清楚感觉到他对方茴是动心了的,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动心?
他自己都不知道。
可他骗不了自己,他看见方茴跟男人在一起,他会嫉妒到发狂,会想要把那些男人都杀掉,想要把那些看过方茴的眼睛全部挖掉,更想要将方茴关起来,只让他一个人看。
可为什么呢?
当大哥给出选择的时候,他会如此动摇?
他心脏就像是被一只手给捏住,让他无法做出选择方茴的决定,他烦死了这股被强制住的感觉,可偏偏又找不到原因,他双手抓着头发,整个人都陷入了烦躁和自我暴躁中。
……
林圆睡了一天一夜才醒过来。
她睁眼,迷糊的眼睛在房间里面没有看到方茴,她陡然就清醒。
“怎么了?”顾宴礼上楼时,正好碰见着急跑出来的她。
林圆手握着顾宴礼胳膊:“小茴呢?”
顾宴礼看着她踩在地上的脚,伸手握着她的腰,勾着她腿窝将人公主抱在怀中。
“弟妹守着你累了,我让她去房间休息了。”
“那……”她欲言又止。
顾宴礼却知道她想说什么,他抱着人迈着长腿朝着房间走去,“顾宴臣不在,我让他滚了。”
林圆靠在他怀中,没忍住噗呲笑出了声。
见男人低下头,漆黑眼眸看她。
被这么看着,林圆有点不自在,她挪开视线:“就是觉得从你嘴里面说出滚了这话,有点奇怪。”
“怎么奇怪了?”顾宴礼抱着她回到房间。
将人放置在懒人沙发上后,他起身到了床边,拿起了地上放着的拖鞋,重新回到懒人沙发前,习惯性的在林圆面前单膝跪下,手掌握住她白皙的脚踝,放置在手心中,再缓缓套上拖鞋。
林圆看着面前单膝跪着的男人,她手撑着下巴:“顾宴礼你知道你给人一种什么感觉吗?”
“嗯?”顾宴礼握着她穿着拖鞋的脚踝搁置在腿上,就这么单膝跪着与沙发上的女孩视线对视。
“陌上人玉如,公子世无双。”
林圆由衷的说。
顾宴礼手指在女孩脚踝摩挲,声音低沉笑了两声:“我能认为这是圆圆在夸我?”
“算是吧。”林圆伸出手,她指尖贴在男人脸上轻抚了下。
“还疼吗?”
“不疼。”
半晌,女孩低着声音:“傻瓜。”
顾宴礼勾着薄唇,他起身在女孩身边坐下。
“为什么把顾宴臣给赶走?”林圆在他坐下时就将脑袋靠向他胳膊,声音轻轻软软,带着刚睡醒的慵懒,就像是好吃的糯米团子让人咬上了一口,香香软软带着微微甜。
顾宴礼撩起了眼皮,应该说不是他让顾宴臣滚,而是他这个弟弟自己滚了,说是弟妹不愿意见到他。
他在这里平白惹人烦。
他觉得顾宴臣说的有道理。
“我给了他两条路,第一条路跟弟妹离婚,心没有干干净净,平白玷污了弟妹的人生,第二条路就是跟陈琳断了,他想要跟我要第三条路,于是我就让他滚了。”
闻言,林圆几乎本能抬头朝着身侧的男人看去,她软乎乎的眼底是复杂而又惊讶的情绪。
“先不说这些不高兴的,方家在明天晚上有个慈善晚宴,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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