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完了?”师挽月看向温知渺,嘴角微微上扬着。

    温知渺乖乖点头:“嗯!”

    “好了,现在该你去休息了。”师挽月牵住温知渺的手。

    温知渺听话的跟着师挽月上楼去了。

    一名监察院的人好奇的问了一句:“殿下怎么这么听少姬的话?”

    “你不知道?殿下和少姬一起长大的,情同亲生姐妹,少姬又比殿下年长几岁,自然听话。”

    “哦哦。”

    “这都不知道,干什么吃的。”她以为这是监察院人人都知道的事。

    那问话的人挠了挠头:“我又没去过云京。”

    他从进入监察院开始就是这边驻守的人员。

    二人刚刚进了房间,就有护卫送了水过来,师挽月催着温知渺去洗澡。

    温知渺听话的去洗澡去了,顺带重新洗了个头。

    她忽然觉得自己前面一次洗澡洗头根本就是多此一举,何必呢,反正都会弄的脏兮兮的。

    等她洗完出来见师挽月在写信,温知渺一边擦着头发,一边好奇的询问她写给谁。

    “给母亲。”师挽月也没有瞒着她。

    温知渺点了点头:“哦,那姐姐写完就去洗澡吧。”

    她说完自己往窗口一坐,换了个干毛巾擦着头发。

    师挽月看了她一眼,见她坐在那里也没说什么。

    等师挽月写完信,温知渺还坐在那里,看着好像在发呆,也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师挽月走到她面前:“在想什么?”

    温知渺伸了个懒腰,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没什么,在想阿姊能不能顺着这条线将那些阴沟里的老鼠都给我挖出来。”

    “别想了,早点休息。”师挽月伸手揉了揉她的发丝,轻声安抚道。

    温知渺嘴角微微上扬:“好。”

    她乖乖坐在床上:“姐姐快洗,陪我睡。”

    师挽月转身去找小二要热水。

    等她洗漱完回到床边,温知渺已经躺在床上了。

    师挽月坐在床边,等着发丝被擦的半干了才躺在了床上。

    师挽月没睡,只是闭着眼睛,心绪有些杂乱。

    她总觉得温知渺冷静的过头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谁那有隐约感觉身边的人悄悄起来了。

    等人彻底离开了床榻,师挽月微微侧头,借着窗口倾泄而进的微弱的月光看到坐在窗边的人儿。

    她穿着单薄的中衣,坐在窗边躺椅上,侧着头看着窗外,没有人知道她在想什么。

    温知渺坐了半宿,不曾睡着,师挽月便也那样侧身看了她半宿。

    直至月落日升,清晨的阳光照入房内。

    温知渺起身,神色的平静的穿戴衣衫。

    她坐了一晚上,恍恍惚惚之中想起了很多。

    乱七八糟的什么都有。

    有她上辈子帮忙打过官司的一个当事人,当事人是个设计师,四十多岁了,忽然有个孩子找上门说是她的儿子。

    当事人终身未婚,只有一段昏暗的过往,她大学的时候被人贩子拐卖了,卖到了村子里,被迫生下了这个孩子。

    只是她相比起很多同样被拐卖的女孩幸运一点点,因为那村子被警察发现了,她逃了出来。

    没有要那个孩子。

    但没想到多年后那孩子还是找上门了,并且起诉她遗弃儿童,没有尽抚养义务。

    她不知道为什么想起,温知渺总觉得自己的思绪很多时候都没有逻辑。

    或许是因为看到了笑笑。

    也想到了十几年前的那一场政变,那一夜的皇宫也是充满了鲜血的味道。

    想到了云舟,她和上辈子很不一样了。

    她本该是一个有点懒散的,没有什么太大的追求,觉得人这一辈子安安稳稳过去了就好,没事做一些自己喜欢的事,就这样就很好了。

    可如今她在为民请命,努力做个好官,一点也不摆烂。

    想到那些死在她手里的杀手。

    杀人的时候温知渺很平静,但杀完了,却总觉得满手的鲜血洗不干净。

    可她身处这样的时代,这样的身份,她不杀人,只会有更多的人因为她而死。

    温知渺又想到上辈子的自己,她似乎是一个很遵循法理的人。

    可如今,她也成了上位者,学会了以权势压人。

    前十五年云舟和苏卿珞都护着她,虽然会有嚣张的时候,但也都是一些无伤大雅的事,不涉及朝政。

    一朝正式踏入朝堂,才更清晰的认识到,这个世界比她想象的更能吃人。

    温知渺恍恍惚惚的想了一晚上,吹了一晚上的风。

    没什么头绪,但她知道她也没什么好选的,以身在此局中,只能一步步走下去。

    与其将自己的一切都交给别人来掌控,温知渺觉得她还是更乐意掌控别人。

    这个世界有很多规矩她不喜欢,那不如由她来制定规则。

    师挽月等着她整理好自己才懒洋洋的起床。

    她伸了个懒腰,温知渺听到声音转过身:“姐姐醒了?”

    “嗯。”师挽月稍稍睁着眼睛看着温知渺。

    少女今日穿的稍微隆重些,红色的衣裙之上绣着精致的火纹,热烈如火一般。

    额间是红色的抹额,抹额中间是一块上好的玉环。

    温知渺看着她,嘴角微微上扬:“怎么样,好看吗?”

    阳光出来的那一刻,她好像又恢复了成了那个开朗热切的小殿下,张扬肆意。

    师挽月眼眸微弯:“好看。”

    她从床上起来,取过昨夜放在床头的衣衫。

    清白相间的衣袍让她看起来依旧温润儒雅。

    师挽月梳完发,温知渺取过一支玉簪穿过她的发丝:“与姐姐更般配。”

    闻言师挽月看向镜子之中的自己,眼眸含笑。

    通过镜子,师挽月温润的眼眸对上温知渺那双漂亮而勾人的桃花眼,只是一瞬间,师挽月便移开了眼眸。

    “多谢殿下~”她故意这般叫她,甚至拉长了尾音。

    温知渺脸有些红:“姐姐莫要这般唤我,怪奇怪的。”

    师挽月被她逗笑,心头的郁气也散去了许多。

    二人依次洗漱完,简单抹了口脂便下楼去了。

    温知渺这辈子算是明白了什么叫天生丽质者根本不需要过多的装扮。

    她倒不是从自己身上感受到的,而是从身边的几位身上感受到的。

    皮肤够白,五官精致,生来就是人家妆后的效果,还需要打扮什么。

    二人下楼的时候,护卫和随行的士兵都已经在准备启程了。

    边睿彤三人下楼的时候,一个个倒是都有着明显的黑眼圈。

    祁玲琅和郑舒尤为明显。

    看来昨晚是真的吓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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