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姬无渊一张脸冷得吓人,飞羽考虑了一下他会杀人的可能,纠结再三,还是宽慰道:“陛下,您消消气”
“云裳姑娘以身犯险,娘娘娘娘她也是因为担心云裳姑娘,才去的那雾冥山”
“至至于为何瞒着您,那肯定娘娘是怕您担心啊”
说到后面,周遭的温度越来越冷,气势压迫感极强,强到飞羽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呵”姬无渊冷笑了一声,他按耐下喉中那抹腥甜,发了红的眸子,凉薄森冷:“怎么,你好像很了解她?”
飞羽瞳孔猛的一震,瞬间慌了神,仓皇磕头求饶道:“属下没有!属下不敢!”
“属下只是猜测还请陛下恕罪!”
姬无渊没有反应,他捏着桌子边沿的手紧了又紧,俊美的面容上满是寒霜,一双眼睛里面血丝弥漫,怒意昭然。
许久,再度开口,冷冽的声音里透着咬牙切齿的味道:“原以为她只是骄纵了几分”
“想不到孤养的这只小猫儿,外表瞧起来乖软温顺,心却分外野。”
“查瘟疫也就罢了,这次连雾冥山这种地方都敢去!”
姬无渊的话语从低冷到愤怒,话音落下,他骤然挥袖,那桌上的茶盏,信件和文房四宝落在地上,碎了一地。
茶盏碎裂的声音刺耳尖锐,叫这压抑的气氛更加死寂一片。
帝王盛怒,飞羽战战兢兢的跪伏在地上,不敢再多说一句。
“传令下去,所有人随孤前往雾冥山”
话未说完,姬无渊又猛的吐了一口血,不同的是这次的血是黑色的。
飞羽见状瞳孔猛缩,连忙大声将外面候着的太医唤了进来。
不只是太医,就连暗处的龙影卫也都尽数出现,围在了屋外。
黑色的血,意味着姬无渊内伤加剧,已经伤及心脉,加上身上的旧疾复发情况很是不妙。
暗卫首领飞羽和太医连忙上前。
“滚开!”
姬无渊一声怒吼,直接挥开太医和飞羽,他捂着心脏位置,一步一步朝着屋外走去。
只是没走出几步,又开始吐血,那鲜血依旧呈黑色。
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混合着嘴角流下的黑血,在他冷峻的面容上留下一道道触目惊心的痕迹。
姬无渊微弯着身形,身体颤抖,站立艰难,却是在倒下的最后一刻,下令让龙影卫和暗卫们即刻前往雾冥山将江晚棠毫发无伤的带回来。
而此时在深山里的江晚棠已经醒了过来,动了动身子,发现自己手脚都已被人绑了起来。
江晚棠轻易的解开了自己手上捆着的粗绳,察觉到周围没有动静,她悄悄揭开了自己头上的红盖头,看清了自己身处的环境。
入目是一间狭小而昏暗的屋子,墙壁是用粗粝的石块堆砌而成,缝隙间还塞着些泥巴,简陋的墙面有些地方已经开始剥落,露出里面斑驳的石块。
屋子里弥漫着一股刺鼻的霉味和臭味,混合着一股泄物味和汗臭味,令人作呕。
微弱的光线从一扇小窗透进来,那扇窗户小得可怜,窗框歪歪斜斜的
借着这一丝光线,江晚棠看到其他 “新娘” 们也都被扔在屋子里,她们的手脚被粗麻绳紧紧束缚,看样子应是还未醒过来。
江晚棠小心地站起身来,轻手轻脚地走向眼前那扇破旧的木门,听了听外面的动静。
屋外有人把守,但不多。
她趁着夜色避开了看守之人,悄悄摸了出去,林中虽然一片漆黑寂静,但远没有山下的情景来的恐怖可怕。
山林很大,放眼望去,四周都这般大大小小的简陋院子里。
江晚棠的身影如同鬼魅一般,在夜色中悄悄穿梭,她朝着远处有微弱灯光的一排小屋方向走去。
不多时,便听到远处有男子说话的声音传来
一男子啐了一口:“呸,真晦气!”
“老子还没『玩』尽兴呢,这人就一动不动没气了”
另一男子附和:“可不是嘛,这次送上来的货,模样身段都不错,就是太脆弱了,没折腾几天就不行了。”
“这已经是今夜第五个咽气的了”
两人一路骂骂咧咧,嘴里尽是不堪入目的污言秽语。
而他们嘴里所谓的‘货’,便是他们手上抬着的少女。
在他们的眼里不是人,只是供他们『狎』玩的玩意儿。
江晚棠跟在他们身后,往更深的后山走去,那里有一个大坑,只见那两男子将手上抬着的少女随手往坑里一扔,动作极其熟练,仿佛做了许多遍。
扔完后,他们还嫌晦气的在一旁的大树上擦了擦手。
江晚棠见状面色阴沉,眸底染了一层阴冷涙气,衣袖下的手紧紧握了起来。
一阵带着刺骨凉意的阴风吹来,那两名男子下意识身体打起了哆嗦。
一男子咒骂道:“真是见鬼了,怎么突然后背发凉?”
他边说边不安地扭动着身子,试图驱散那如影随形的寒意,粗糙的大手不自觉地在胳膊上摩挲,嘴里骂骂咧咧。
另一男子看了眼坑里成堆的尸体,有些还睁着眼睛,明显死不瞑目,在月色的照耀下,泛出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光泽,尤为渗人。
他吓得瞬间收回了目光,连忙道:“这 这地方太晦气了,我们 我们还是赶紧走吧”
“走走走”
随后两人快速逃离。
在他们离开后,江晚棠从不远处的一棵大树后走了出来,走向了那处大坑。
入目便是横七竖八地女尸堆叠在一起,有的肢体扭曲,像是在临死前遭受了巨大的痛苦;
有的瞪大双眼,空洞的眼神中仿佛还残留着对死亡的恐惧和不甘
她们的尸体形容凄惨,身上布满了各种痕迹。
本该是二八芳华,鬓边簪花的好年纪,可她们却凄惨的躺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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