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享颤颤巍巍走到旁边,按下和周围连一体的按钮,瞬间,随着机械声响起,毒雾四起。

    躺在地上哀嚎的人也因此彻底没了声音,陷入昏迷。

    “哈哈哈,这毒可是天下奇毒,解药只有本官有,姑娘,这会你不想留也得留了。”

    “噢?”

    木兮一步步靠近李享,“毒确实是好毒,不从鼻入,不从口入,触之即昏迷。”

    “怎……怎么会没用?”

    李享步步后退,步伐早已凌乱不已,到亭子边缘地带,一不小心便踩空,向后颠倒于地,折扇也掉于地上,疼痛与惧意遍布全身,而肥胖的身体却任他如何折腾也爬不起来。

    “怎么没用?不如你自己感受一下,是否有晕眩感。”

    “不……不可能。”

    然这时,被他忽视的晕眩感彻底袭来。

    “不,那解药怎么可能没有用!”

    “行善者都有众叛亲离的时候,更何况你这样的人,若有人真的全然心甘情愿为你卖命,岂不可笑至极!”

    “我是太守,昭国的朝廷命官,你不能杀我!不能杀我!”

    “小小一昭国,奈吾何?”

    “来人!抓住她!”

    落叶从风中吹拂而过,四处唯剩风声。

    “早就在影卫出动的时候,他们就走了,可比你有远见。”

    “那又如何?平民百姓,怎可和官斗。”

    “若吾是常人,你的计划确实可行,也无后顾之忧,可惜了,害人终害己。上一个有你这样想法的人,吾送给他入了皇陵,而他死后,曜国便内乱四起,皇子王孙争夺皇位,才有现在的七国,一国之君耐吾不得,汝不过一太守之职。”

    “你是谁?”

    李享吓得双脚双手撑着地向后移动,心里不由得想起那二十年前皇宫出现的传说。

    有人说她是神女,也有人说她武功高强,二十年来,众人更多信奉最后的这一观点。

    “不是想到了吗?”

    “不可能!那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不可能,不可能!”

    李享边摇头边后退,头发散乱,插上了枯草,而衣衫早已在混乱中变得杂乱、污黑,虽穿的是华贵的衣服,但现在与街头的乞丐没有任何区别。

    不过乞丐都比他高贵。

    “神女,求你放过我,我知错了,求神女放过我。”

    恐惧给了他力量,让他忙乱的起身跪地,连磕几个头,向木兮求饶。

    “放过你,谁来放过被你所杀所害之人?”

    “神女饶命,饶命啊!”

    “聒噪。”

    “嗯嗯嗯”

    法随意动,李享双手摸着自己的喉咙,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想要起身,却发现自己已无法动弹,只能一直跪着面向无数尸体。

    木兮寻一无尸体的路,向李享住所而去,又从那打开地道,将藏在屋子里的罪证找出,又去了一趟依人阁,这才回了四合院。

    第二天下午,刺史百里加急,到无咎城办案,李享当即被扣押入府衙。

    第三天早上,开庭问审。

    公堂上,刺史位于上座,而李享穿着囚服跪在地上,双手被捆绑在身后。

    “传李高!”

    刺史喊道。

    “是,大人。”

    一旁的衙役回道,向衙外走去,不一会儿,李高被带进来。

    李高一瘸一拐地走进来,向刺史拱手行礼。

    “草民见过刺史大人。”

    “李高,你作为李享的直系下属,金钱财富尽得,却自愿向本官来佐证,可为真”

    “是。”

    李高看了一眼李享,眼中的恨意欲喷涌而出,“大人,草民要状告李享欺压百姓、强抢民女,以及杀人……”

    “大人,冤枉啊,冤枉啊。”

    “冤枉?哈哈哈。”

    李高笑着,双眼泛红,一眼不眨地盯着李享。

    “我的女儿,死了,我的妻子,也走了,我与你不共戴天。李享啊,那是我的女儿,唯一的孩子啊,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哈哈哈,你可能不记得了,毕竟那么多个人命死在你手。五年前,鱼下村,你路过我家,太守爷官威大啊,看到我的女儿长得好看,就直接强撸回去,她马上就要结亲了的,我婆子阻拦,却被你们打伤。那时我刚离家几天,没想到一回家就收到这噩耗。女儿入了李府不到一个月,我混成里面的小斯,只为能救女儿出来,可没想到,找到的是被丢在乱葬岗惨不忍睹的尸体。我对不起女儿,也对不起婆子,都是你,如果不是你们,她们都好好的!”

    现场安静了许久,没有人说话,呼吸都不敢大声。

    “大人,假的假的,我没有做过,怎么可以凭一人之言断案!”

    “我的女儿被你杀死了,妻子也因你疯了走了,我要你偿命,给她们偿命!”

    李高激动地掐住李享的脖子,死死不放,下一秒,面色立即青紫。

    场面一片混乱。

    “把他们分开!”

    刺史立即拍板,生怕下一秒李享就这么死了而不好交差。

    在一众衙役的阻拦下,两人这才分开。

    李享垂危地倒在地上,艰难喘气,而李高也清醒了一些,毕竟这么死了对他来说便宜了点。

    “大人,草民莽撞了。”

    李高又向刺史行礼道歉。

    “知错就好,可还有其他要说的?”

    “是。草民原为鱼下村一秀才,名为元高,草民刚刚说的这一事,皆属实,大人可传李府下人和鱼下村的人来作证。而强抢民女一事,这里还有一证人,现在也在场。”

    “何人?”

    “新搬来无咎城的木语姑娘。”

    木兮,在无咎城化名为木语。

    “传木语姑娘进殿!”

    “传木语姑娘进殿——”

    余音绕梁,经久不息。

    而外面,木兮为了围观热闹,难得早起一次。

    进去做证人,这事在木兮知道前因后果后时,便已想过的,且这也正符合自己的打算。

    “民女见过刺史。\"

    木兮走进来,随意行了个不规范的礼仪。

    这只能不规范,就怕规范起来,凡人承受不住,毕竟这刺史品性可行,当得一方父母官。

    刺史名为宁思论,是五年前昭国科举的状元,后又在地方取得政绩,半年前官升为刺史。

    刺史是位二十多岁的青年,俊美的容颜被周身威风凛凛的官服阻挡,让人总是第一时间忽视他的容貌。

    “堂上这两人,你可认识”

    “认识,前几日就是他们想强抢小女去李府,但自小父母就教我武学,这才使他们没有得逞。”

    “他们污蔑, 他们是合伙一起来害我的,大人不要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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