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战场，就仿佛是一座巨大的磨盘，碾碎一切生灵。
“赏心悦目！”
“赏心悦目啊！！！”
“你看，季鸿的脸很难看呢！”
“但他却不敢动，也不能动！”
“这肮脏的世界，就应该被碾碎，被摧残，他又在难过什么？”
“他应该笑！像我这样笑！”
老白猿癫狂的笑着，但突然却又变得暴躁起来，愤怒的看向季鸿，咬着牙说道。
余生看着老白猿的背影，突然说道：“但人，总不能替其他人，决定他们的命运。”
“你懂什么？”
“虚伪的善良！”
“他们是傻的，他们不知道自己身上已经满是罪恶！”
“他们浑浑噩噩，无药可救！”
“只有我！”
“我会十分善良的去帮助他们，他们会感激我的。”
老白猿猛地回过头，恶狠狠的看向余生，阴冷说道。
这一刻，它的表情是那般狰狞。
但很快，它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微微低下头，再抬起头时，已经充满面带微笑。
“呵呵”
“其实不需要说太多的，我们只要看，就可以了。”
它再次以温和的语气，对余生轻声说道。
镇妖关外。
战场依旧厮杀不断！
双方这次的人数实在太多了，多到如果人族不选择出城迎战的话，单靠镇妖关上那些空间，只会出现人挤人的局面，届时将会有数不清的妖兽借此冲入人族内部。
城墙上。
一位位远程觉醒者不断调动着体内的灵气，化作道道光雨席卷下方的战场。
如此密集的程度，他们甚至已经不需要再去瞄准，就可以精准的将威力最大化。
但同样
无数鸟类妖兽们宛如此刻般，排成阵列，向镇妖关奔袭而来。
“迎敌！”
一位守将表情变得肃穆起来，猛的吼道。
下一刻，那些站在远程觉醒者前方的壮汉们，第一时间抬起一道道巨大的盾牌，形成一道坚不可破的牢笼。
而在盾牌上，还印着‘金元宝集团’的商标。
或许
从始至终，孙闻的心中，就真的没有赚钱这个概念。
他所得的一切，全部奉献给了人族。
这些盾牌看不出具体材质，但却异常坚硬，而且在设计的时候，明显也考虑到了卸力的问题，面对鸟类妖兽的第一波突袭，竟然真的挡了下来，伤亡很少。
并且伴随着的，是这些盾牌缝隙中，刺出的一支支长矛！
尖锐的长矛在灵气灌输下，在短短数秒钟时间里，捅死不知道多少妖兽，剩下的那些在看见此幕后，纷纷冲天而起，盘旋在上空，一时间不敢落地。
而这些手举盾牌的壮汉们，则是第一时间将盾牌放下。
远程觉醒者们依靠着这短暂的空档，再次发动自己的觉醒技，造成下方妖兽们的大面积伤亡。
有时候战场就是如此。
一次出人意料的配合，往往就能带来惊喜的效果，对敌人造成严重伤亡，在小范围内打开局面。
而这小范围的优势，会不断扩大，最终彻底倾覆战场！
“啧啧，可以啊！”
“好像有点眼熟，我想想”
“我在人族的古籍里，看见过这种阵法，不过是灵气复苏之前，人族内部之间打架时研究出来的东西。”
“没想到经过禹墨的改动之后，竟然搬到战场上来了！”
“效果真好！”
“不错不错！”
老白猿看见此幕过后，忍不住赞叹了两句，随后就这么当着余生的面，掏出手机，打开录像功能，对准镇妖关的方向：“这得记录下来！都是宝贵的影像啊！”
“来，余生，看镜头！”
“咱俩合个影！”
说着，老白猿转过身，打开自拍，将镜头对准自己和余生。
“别抗拒！”
“抗拒的话嗯”
“看见那白胡子老头了么？”
“不合影，他会死哦。”
老白猿目光巡视四周，最终落在齐长山的身上，笑呵呵的说道。
随后，他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点击拍摄。
“不错！”
“啧啧，在这个时代里，唯一有资格和我一战的人。”
“还是值得纪念的。”
老白猿看着照片，满意的点了点头。
余生平静的注视着老白猿的背影，突然开口问道：“但图片中的你，真的是你么？”
“既然不是你，那这照片又有什么意义？”
“而且”
“在几年之前，人族也好，妖域也罢，其实谁都有资格和你一战的。”
“嗯”
“或者说，你谁都打不过。”
余生的语气中没有嘲讽，没有夹杂任何情绪。
但就这种平铺直叙的话语，却让老白猿一时沉默在了原地，身体似是都在轻微的颤抖着。
许久过后。
老白猿无声转身，双眼不知何时已经变得血红。
“你懂什么”
这一刻，它的嗓音都变得有些沙哑起来，一步一步的靠近余生，最终双手猛的抓在余生的衣领上：“你不懂，你什么都不懂！！！”
“如果如果不是当年那些家伙们留下的枷锁，那该死的枷锁”
“这世界就不会如此！”
“你懂么？”
“羽族狗屁的羽族”
“如果没有枷锁，羽族甚至都没有发展的机会”
“一群自以为是的家伙，一群疯子！”
“我苟延残喘，像狗一样，龟缩在这世界的最角落，最边缘处！”
“你知道你知道我是怎么活过那几千年的么？”
“嗯？”
“你知道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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