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有股强烈的冲动,想看看他们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好上的?
又是什么时候上床的?他们的感情深到什么程度?
总共偷了多少次情?他在学校里那几次去捉他们的奸,他们是怎么逃脱的?
这些邮件里应该都有记录,或者留下蛛丝马迹。
想到这里,郝枫悄悄拉开办公桌上中间那只大抽屉,翻找起来。
里面有一本他从来没有看到过的日记本,翻开一看,前面的扉页上记着一个英文字母和六个数字组合的密码,旁边写着163,心头一喜。
他悄悄拿出手机对着它扫了一下视频,再原样放好日记本,用肚子将抽屉顶进去。
过了一会,他抬头看着吴欣欣:
“你到底签不签?”
他要回家去看这些邮件,探秘她与吕高华的情路。
一直低着头的吴欣欣,抬头愣愣地看着他。
他的头脑里乱得像一锅粥,也十分紧张,呆呆道:
“我签这个字,你把手机还我,再替我们保密。”
郝枫还是淡淡出声:
“外面的人都知道了,我保密有用吗?”
吕高华今天在下面考察,他接到陆兴生的电话,正心急火燎地往回赶,但得一个多小时才能赶到这里。
陆兴生请不到吕高华,不敢回办公室来,就到楼下去转悠。
他知道这种事,他做不了和事佬,弄不好还会得罪人。
吴欣欣见他走出去,知道他去请吕高华。吕高华迟迟不来,吴欣欣以吕高华也害怕郝枫,不敢过来,再僵持也没用,就站起来:
“签就签,签了,你马上给我滚出去!”
“回去把你的东西搬走,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说着拿起办公桌上一支圆珠笔,扫了一眼协议内容,再在两份协议上签上名字。
郝枫拿起一份,放在自已的包里,把她的手机还给她,掉头就走。
走到门口,他想起来了:
“从今天开始,小晶由你去接。你要给劝说他,不要让他太伤心。”
一阵伤感袭上心头,郝枫打开门走出去。
走到外面,他长长地吸了一口气,心里像掉了一块石头,感到一阵轻松。
走到楼梯口,郝枫想了一下,抬腿上楼,先去找刘静岚。
走进刘静岚办公室,他有些激动说道:
“刘县长,我终于离婚了。这几天,可把我急坏了。”
他边说边从包里拿出那份离婚协议,放到刘静岚面前。
刘静岚扫了一眼离婚协议,抬头看着他:
“我也替你担心不已,怕你被撤职,太可惜了。”
她微微想了一下,马上站起来:
“快去把它交给沈书记看一下,让他解除对你的处分。”
郝枫感激出声:
“谢谢刘县长,帮了我这么多忙,我真的不知道感谢你才好。”
刘静岚嫣然一笑:
“我是为江滨教育珍惜人才,不要你谢。”
说着带郝枫走出去。
两人都走到有些急,怕沈振华下班走了。
在路上,他们都没有说话。
两人都有了一种默契,一个是女上司爱护男部下的迫切之情溢于言表,一个满眼是男下属感激女上司帮助的感恩之情。
走进二楼最东头县委书记办公室,沈振华在里边,他们心里都松了一口气。
但里面有人,沈振华在会客区里跟他们在谈话。
郝枫和刘静岚知趣地想退到门外等候,沈振华朝他们看来,指指办公室桌前的工作椅:“你们坐一会,我马上好。”
这样说,等于在催客人快走。
两男一女是下面一个乡的乡镇干部,一听赶紧说话,说完事就站起来告辞:
“沈书记,我们走了,你还有事。”
一般会见一把手书记,都要预约,还要规定谈话时间,大部分情况不超过半个小时。
县委书记事情太多,哪有工夫跟人闲聊?
沈振华是异地来的一把手书记,找他谈事的人不是最多,才不需要预约,也没有让秘书挡在外面,规定谈话时间。
沈振华客气地跟他们握手告别,还把他们送到门口,回来坐到办公桌前接待郝枫他们。
“沈书记,郝枫终于跟吴欣欣离婚了,他的事应该有个定论,前面将他的名声搞得太坏,对他以后开展工作很不利。”
还是刘静岚先说,帮郝枫说话。
郝枫连忙把手里的离婚协议放到沈振华面前:
“沈书记,这是我跟吴欣欣刚刚签好的离婚协议。”
沈振华拿起协议认真看了一遍,然后抬头看着郝枫:
“你说是因性格不合才离婚的,这样写比较好。你还把孩子房子车子全部归她,只让她贴给你三十万,你的姿态很高啊,不错。”
郝枫回答:
“尽管离婚是她造成的,却是我提出来的,我应该让一步。再说,她还要辛苦带孩子,所以我在下面又加了一条,这三十万可以抵作我的抚养费。”
“也就是说,她现在可以不给我钱,我每个月要给儿子一千八百元的抚养费,到他大学毕业为止。多余的钱,他要给我。不给,我可以起诉她。”
沈振华冲他微微一笑,表扬道:
“你们离婚,没有吵吵闹闹,这是对的,毕竟都是官员,有文明素养。”
“应该好合好离嘛,吵吵闹闹,有失你们的身份,也有辱斯文。”
他想了想,又说道:
“郝枫,你的事,我会给施县长解释的,再在适当的时间地点,给你正一下名,让你放下包袱,轻松工作。”
毕竟是一把手书记,处理事情干脆利落,不偏不倚,考虑周到。
“谢谢沈书记。”
郝枫说了一句感谢的话。
这时他应该站起来告辞了,可他却坐在那里不走。
他知道吕高华不会就这样罢他的,他要主动出击,不再软弱忍让。
郝枫征求意见似的,看了刘静岚一眼,再看向沈振华大胆开口:
“沈书记,可我担心,吕书记不会善罢甘休。”
“他给我戴了四五年绿帽,还理直气壮说我,威胁我,说我敢真的离婚,他就让我马上滚出教育局,甚至开除我公职。”
这不是恶人先告状,他跟吕高华相比而言是弱者,也是受害者,只好正当防卫式的先告状:
“我不知道他这是什么道理?哪里来的底气?我们国家没有这样的法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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