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早已开了空调,非常清凉。
“叮咚。”
门铃再次响起。
施连新穿戴整齐后,关上卧室的门,装作刚刚听到的样子,镇静地对着门外问:
“谁呀?”
门外没有应声。
施连新越发以为是哪个部下来给他送礼的,大胆走过去开门。
门打开,见郭晓芬丈夫茅星海,大吃一惊:
“啊?是你,你怎么来了?”
茅星海脸色铁青,伸长脖子往里一看,见客厅里没有人,叫道:
“郭晓芬人呢?”
他边说边用身子顶开施连新的身子,快速奔进去,一把推开主卧室的门。
见郭晓芬躺在那张大床上,他抬手指着郭晓芬,气得说不出话来。
施连新赶紧关上门,走进卧室,尴尬得脸色发黑,两腿打颤,也说不出来话来。
三人在卧室里沉默着。
气氛紧张极了,也尴尬极了。
茅星海沉默了一下,歇斯底里叫起来:
“原来你们真的,搞在一起!”
“你们一直在骗我,是不是?这是一个阴谋,一个陷阱。”
“我真混啊,怎么就成了活着的武大郎?”
茅星海痛心疾首地跺着脚叫嚷。
施连新也尴尬得无地自容,不知所措。
“我,我要把林县长叫来,让他看看你们这对,偷情的官员。”
茅星海气得大喊:
“不,我要跟你离婚,然后随便你们怎么搞,都跟我无关。”
“茅星海,你放屁!”
郭晓芬知道这事要是传出去,她的政治前途完了,施连新也要受到影响,就想挽救两人。
她想到一个理由,从床上坐起来,脸色煞白喊叫:
“是你先在外面有了女人,跟刘晓红搞上了,我为了报复你,才与他好的。”
她曾发现过茅星海与一个叫刘晓红的女孩关系暧昧,吵过一次。
现在被迫无奈,她又拿出来说事:
“我们扯平了,大家不要再追究,也不要说出去,不然对大家都没有好处。”
茅星海气不过,想不通,也无脸再要这样的老婆,就是不当这个处长,他也要跟郭晓芬离婚。
但他想想,伤心得眼泪都出来了:
“你就别倒打一耙了,我跟她只是,哼,不像你们。”
“我早就怀疑了,平时一直眉来眼去,原来早就在一起鬼混了。”
茅星海抹着眼泪,声音都有些喑哑:
“你们就别再骗我了,我什么都明白,以前一系列可疑情况,现在都有了答案。”
郭晓芬听他说得这样坚决,也吓得不敢再说话,只得求救般朝施连新看去。
施连新一屁股跌坐在床前的沙发上,垂头想了想,只得跟他摊牌。
他抬头看着茅星海:
“茅星海,事情你已经知道了,我们也不抵赖。”
“但我们心平气和地谈一下,你看行吗?”
茅星海僵立在那里,一脸敌意:
“谈什么?”
“这事如果说出去,我们就会三败俱伤,不,应该是四败俱伤,我妻子也受不了的。”
施连新难堪地扭着脸皮,尴尬地想着说法:
“所以我想,我与晓芬从今以后断绝往来,保证不再幽会。你呢?就给我们一个改正的机会。”
茅星海气得腮帮一鼓一鼓的,真想破口大骂。
可施连新是县委书记,他骂不出口。
“你要是把这事说出去,我们的政治前途都会受到影响。”
“主要是晓芬,她的影响最大,马上就会下台。至于我,会不会下台?还不一定。”
“但你茅星海,处长肯定当不成,以后也没了前途。这个,我不是威胁你。”
茅星海一听,更加生气,这不是威胁是什么?
你凭县委书记的身份,乱搞女人,还威胁我。
哼,我就是当不成处长,也跟你们没完!
茅星海咬着牙齿在当地转着,作着最坏的打算:
“对不起,施书记,我就是当不成处长,也要跟她离婚!”
茅星海气愤地说了一声,拿起手机拨打施连新妻子的手机:
“张医生,哦不,是张主任吗?我是茅星海。”
施连新妻子叫张玉琳,是县人民医院内科主任。
张玉琳在手机里听到茅星海声音不对,惊讶地问:
“你是郭局长的爱人,茅处长,怎么啦?”
茅星海生气道:
“我告诉你一个不幸的消息,施连新与我妻子郭晓芬,在你家里鬼混,被我堵在家里。”
手机里出现了难堪的沉默。
“茅处长,我早就怀疑他们了,原来他们真的有关系,真是气死我了。”
“可这事要是说出去,我们两家就都完了。茅处长,你要冷静,我也要忍耐。”
茅星海意外地惊叫起来:
“什么?你要忍耐?怎么会这样?”
“茅处长,他是县委书记,可丢不起这个脸,也不能为这事而丢了乌纱帽。”
张玉琳竟然苦口婆心地劝着茅星海。
她不舍得施连新给她带来的源源不断钱财。
她要是计较这个,以后就没有钱进账了。
施连新开始急得有种小便失禁的感觉,听妻子在手机里这样说,就感到一阵轻松。
仿佛压在心头的一块石头,一下子卸下来,浑身如脱了一层皮一样松爽。
他坦然抬头看着茅星海,提着嘴角淡笑:
“茅处长,还是我老婆想得开,也开明,能从长远利益和各自的前途考虑问题。”
茅星海反而被说得有些不好意思,结结巴巴道:
“你,你们这个家,简直不可思议……”
施连新竟然得意起来:
“我自己也搞不懂,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也许这就是爱情吧。”
“哼,爱情?”
茅星海脸如土灰,哭一样出声:
“什么爱情?这是偷情,堕落,道德败坏!”
“当初,张主任把郭晓芬说媒给我,是不是你让她说的?在这之前,你们是不是已经好上了?”
“我真傻啊,怎么对这场阴谋,没有一点察觉?”
“不是阴谋,绝对不是。”
施连新从沙发上站起来,在房间里踱着步:
“但是什么?我也搞不懂,我一直想弄明白,我为什么会爱上她?为什么会陷得那么深?但想了这么多年,都没有想明白。”
“我也一直在与自己进行斗争,想制止这种爱,可是越制止越不行……真的,我,我也没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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