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局长，你有什么话要说吗？”
邓梦怡壮起胆子，抬起头，空着眼睛看着他：
“没有，我就回去了，我妈还在等我，回去吃饭呢。”
“有事，当然有事。”
李和仁这才收敛了笑容，一本正经起来：
“嗯，我都忘了给你泡茶了，先给你泡杯茶，我们边喝边谈。”
“不要，我不喝茶。”
邓梦怡出于一个女孩子的本能，知道不能喝他的茶，怕他给她下药。
但李和仁还是站起来给她去泡茶，他泡好端过来，放到她面前：
“小邓，先喝口茶。”
邓梦怡手摇摇头，不肯喝。
“小邓，你不要这样紧张好不好？”
李和仁大大咧咧说道：
“放松一些，我不会拿你怎么样的。我只是喜欢你而已，因为你长得漂亮，身材也好，人又聪明。”
“这是男人的天性，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啊？你要理解，理解啊。郝副市长，不也喜欢你吗？”
“没有。”
邓梦怡听他提到郝枫，身子一震，小声嗫嚅：
“我们真的，没有什么。”
“你看你，还在为他隐瞒，替他说话。”
李和仁不无嫉妒道：“说明你心里只有他，没有别人。”
李和仁脸上显出一副猥亵相，忽然压低声说道：
“嗳，小邓，你告诉我，你跟郝市长到底好到什么程度了？你们有没有拥抱，接吻？有没有上床？”
“你在说什么哪？”
邓梦怡又惊又羞，大声打断他：
“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我们真的没有做什么。”
“嘿嘿。”
李和仁垂涎欲滴地盯着她：
“你还是不肯告诉我，说明你一直把我当外人。”
邓梦怡踢着自己的脚尖，放低声道：
“我只是，暗恋他而已，他一直没有理我，你就不要再提他了，好吗？”
“好，不提就不提。”
李和仁爽快道：“不管你们以前有没有什么，我不再提他，也不再问这事，只要你对我好就行。”
“什么？”
邓梦怡吓了一跳：“李局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李和仁暧昧地笑了：
“你看你，敏感成什么样子了？啊？我是说，你既然在我手下工作，就要听我的话，不然对你是不利的。”
“上两次，我跟你说过，我不计较你的过去，只要你现在听我的话，跟着我走，我就可以重点培养你。”
“你们拍卖科还没有副科长，我正在观察，物色。”
邓梦怡心里想，只有三个人，已经有了一个科长徐淑芬，再提一个副科长，就只有一个兵了。
她抬起头，撩开看好的双眼皮匆匆看了他一眼：
“我说过，我们科里只有三个人，平时根本没事干，还提什么副科长？要提，也通过正当的途径提，这样大家才没有意见，不会议论。”
“哈哈哈——”
李和仁禁不住大笑起来。
笑完，他目光发直地往邓梦怡眼睛里捅去：
“小邓，你真的不知道官场潜规则？”
邓梦怡关下眼睑，把他的目光挡在外面，摇摇头，不说话。
她知道官场潜规则，可她不想被潜。或者说，不想被他潜，因为她讨厌他。
他的情人太多，这样的权男太可怕了。
李和仁却不管不顾道：
“你也像那些曾经抗拒过的女孩子一样，开始都不懂潜规则，或者说是本能地抗拒潜规则，可后来呢？被潜了以后，不是都好好的吗？”
“不是当官，就是有钱。真的，现在，她们都感谢我还来不及呢。”
邓梦怡心里为这种现象感到悲哀，也为这种女人感到羞耻。
她是绝对不会为了官职而出卖自己的身体，也不会为了金钱玷污自己的灵魂。
她相信，这些人迟早会倒霉的。
李和仁出于潜规则的习惯，继续用官职和金钱诱惑她：
“小邓，上两次，我已经跟你说过了，土地储备中心还缺少一个副主任，那是副处级。你要是想得开，可以先当拍卖科副科长。”
“一年以后，我升你为科长，两三年以后，我再提你当拍卖中心副主任。那时你才几岁？二十六七岁吧？”
“二十六七岁就能当副处级干部，那可是了不起的事情。如果到下面的区里，县里就职，就能当副区长，副县长。”
邓梦怡仄着头，静静地听着。
这话他已经说过几遍了，今天再说，就不怕难为情吗？
但她对这些官职有所动心，因为当了单位的中层干部，就更有机会接触上层领导，更方便搞到单位里的机密材料。
但时间上来不及，她知道，郝枫哥与钟大魁之间的斗争，绝对等不得两三年。
这几个月就会见分晓，所以要帮到郝枫哥，就必须在这一二个月内搞到他们腐败的证据，不然就来不及了。
“小邓，你有所不知，这些看上去没什么大不了的职务，一旦得到，那就不一样了。”
李和仁见小邓梦怡的抵触情绪没有先前那么强烈了，更加起劲道：
“有个女孩子，开始跟你一样，也是那样倔强，不肯就范。她想通后，跟我好了，我就让她到下面一个单位当了中层干部。”
“很快，她就尝到了甜头，不到半年时间，她就买了车子，还在市里买了房子，钱包也鼓了起来。”
“是吗？她是谁啊？”
邓梦怡心里一动，赶紧追问：“她的钱是从哪里来的呢？”
“嘿嘿。”
李和仁神秘地笑道：
“这个，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等你像那个女孩子一样，想通了，跟我好了，我才告诉你。”
真的有秘密，他说的那个女孩子，肯定只是国土局里的一个小巫，大巫就更不得了了。邓梦怡迫切地想知道这些情况，可李和仁得不到她，是不会轻易告诉她这些秘密的。
“小邓，只要你想得开，我不光告诉你这些情况，还会让你像那个女孩子一样，名利双收，幸福无比。”
李和仁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
“到那个时候，你就知道官职的可贵了。真的，现在，你是体会不到它美妙滋味的。”
邓梦怡忽闪着眼睛，不敢跟他对视：
“我不要，我只想知道这些情况。”
“你知道它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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