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师姐,我这个身体怎么烂成这个样儿?”
林尾看到自己的身体也觉得看不下眼。
“如今是冬天,气温还不算太高,你这还算好的,没有太腐烂。”
林鸢想着这要是有一个冰柜就好了,能把小师弟的身体冻起来。
“等找了医工,我问问能不能让你的身体不腐烂。”
虽说现如今两个人的意识在林鸢的身体里,但万一以后有机会将小师弟的神识抽出来呢?
林鸢发现小师弟虽然复活了,但也并不是太方便。
小师弟吃的东西她总是吃不太下去。
林鸢又回头看着紧闭的房门。
而且刚刚周围还有几个村民也因为林尾身体的出现全部被吓跑了。
她无奈只得上前去敲门。
“……鬼!鬼啊!别来找我……!”
屋子中的年轻男人紧倚着门板大喊着。
“我不是鬼!这位老乡,你可以透过门缝看一看,我是人,刚刚那个只是一具尸体,它不会动的。”
屋子中的年轻男人听到林鸢这话,透过门缝望了望,确实只看到了林鸢。
然后他又向林鸢身后望向了林尾的身体,发现那林尾的身体除了脑子上贴了个符之外,只是站在原地没有动弹。
“老乡,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还请通融通融,给我们指个路医工在哪里?我们感激不尽。”
说完,林鸢从宋知遥手中接过了十几枚铜钱,顺着门缝直接塞了进去。
铜钱一个一个落地,年轻男人蹲在地上捡了起来,然后收进怀中,才慢慢的开了门。
“他又仔细的盯着那边的林尾瞧,发现确实没有任何动作,才稍稍放松了一口。
“好……医工就在我们村后茅草屋,我,我领你们去……”
“如此就多谢了,还请老乡带路。”
那年轻男人特意绕过林尾的尸体走到了一旁,然后林鸢等人跟着。
走路到一半的时候,年轻男人跟他们闲聊了两句,才得知林鸢等人竟然是从幽州过来的。
“幽州离我们这儿可不近啊?几位道长这一路上想必也不太平。”
“是啊,经历了不少奇怪的事儿,碰到了一些邪祟,不过也都处理了。”
林鸢之所以这么说,只希望让着这村民不要害怕,希望让村民相信他们是正派人士,不会伤害人。
因为一会儿治疗完彩霞之后,她还想在这边借宿呢。
而在林鸢说完这话后,那村民果然放心了许多。
“道长是有大本事的人啊!这年头儿像我们普通百姓若是碰到了邪祟,那可真是毫无出路了。”
而这时,年轻男人回头又看了看林尾的尸体,却发现他贴着黄符的尸体一蹦一蹦的跟在他身后,他立刻汗竖立,紧张的向前跑了好几步。
“道长,这这这……!”
“老乡放心,他不会伤害你,有我在这里,他要是伤害你的话,我立马将他打死!”
“师姐……”
林尾委屈巴巴的声音从林鸢的嘴中传出来。
“好歹也是我的身体,留着吧……就算我不能复活到身体里留着吃也好啊……?”
而年轻男人看着林鸢如同突然变了另一个人似得说话,更是害怕。
“你先别说话!”
好不容易让老乡接受了他们带着小师弟的尸体,要是自己这边再出问题,再给老乡吓跑了怎么办?
林尾乖乖的闭了嘴巴。
林鸢又上前安慰了好久,说确保他的安全,年轻男人才领着他们走到了村后的一处小茅草屋当中。
还在外面的时候,林鸢就能闻到一股浓浓的中药气味。
那年轻男人领着林鸢走进了里面,林鸢瞧这小屋不是很大,屋子里放了两个破旧的药罐子,一个只有一条腿,拄着拐杖的老叟背对着他站着。
“还请医工救命!”
那老叟转过头来,可身子却没有动,一双纯黑色的眼眸看着林鸢。
林鸢再次错愕了,心中的疑问也越来越大。
又是坐堂医……
“呦!来到这儿了?”
坐堂医率先跟林鸢开了口,这熟稔的语气让林鸢确定他有着和之前自己碰到的坐堂医的所有的记忆。
“坐堂医。”
年轻男人看着她的坐堂医认识,心中也轻松了不少。
“原来你们认识啊?坐堂医,就是这几位道士说这女子有病了,让我领着他们来找你看看。”
年轻男人指了指身后的彩霞。
坐堂医也看了过去。
身体臃肿的彩霞上前,到面前的一个小板凳坐下。
彩霞有些坐不稳,直接躺在了地上。
宋知遥还想扶起她的时候,被坐堂医抬手止住了。
林鸢只见坐堂医从衣兜儿里拿出来一个绿豆放在了彩霞的嘴里。
“你嚼一下什么味道?”
彩霞躺在地上听话的点头,嚼了嚼那绿豆,然后吐了出来。
“……是甜味儿。”
“中蛊了。”
坐堂医扫了一眼女人肿胀的身材就直接下定论。
“羊皮母蛊。”
坐堂医又补了一句
林鸢将他们路上碰到的那个牧羊人与和羊群过了一夜的事情跟坐堂医说了说。
“怪不得,他竟然养了那么多?幸好你们没有喝。”
“我瞧着他那羊很怪,而且皮肤很红,且因为冬天太冷,我们只有抱紧羊群,还能闻到一股辣椒的味道。”
“那就是羊皮母蛊的制作方法,给喂羊的食物里面放上辛辣的东西,最开始羊肯定不吃,但是饿急了会吃,再给它喝辣椒水。
让它全身发热,然后再淋一种特殊的草药水,等过了半个月之后,那羊皮就会像鼓一样胀起来,用刀割下羊皮,用火烤七天,配以蛊师的密咒,得到一块干皮,磨成粉,就是羊皮母蛊。
把粉混入人的饮食中,要不了几天后,身上会起红疹,再过一段时间,肚子肿大,等四肢也肿大时候就不太好救了。
按理说到四肢肿大的时候起码要下蛊两个月后,但想来那羊皮母蛊在制作的过程中被加大了剂量,所以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便让她四肢肿胀起来。
彩霞躺在地上听到坐堂医这话眼泪都掉下来。
“求求坐堂医你救救我性命了……我还没有找到我的丈夫……”
坐堂医没有立刻应声。
“坐堂医,难道是不太好救吗?”
林鸢询问。
坐堂医摇了摇头。
“不是不好救,而是需要一点儿药材,我这边现在没有,不过这药材也好拿,村后的乱葬岗上我放过一坛子,坛子里面有枯矾,你帮我找过来。
还有就是要等外面再下雪的时候,需要给我出去接点儿没有落地的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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