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烂的尸体被人抬走,只是众人没有注意到的是,在他们将尸体抬走之时,从苏婉的体内又悠悠的飘出了一缕黑气,萦萦绕绕的盘旋在空中许久,也没有散去……
林鸢等人驾着小毛驴车继续行走。
因着冬天路滑,再加之雪地难行,所以他们的行车速度并不是很快。
这个小驴车很破,四面露风,林鸢已经行了一天一宿,师兄弟几人都冻得够呛,他们必须要在今天晚上太阳落山之前找到住所了。
可四周荒郊野岭,哪里有住处人烟呢?
林鸢又拿出了师姑给她的地图,虽说不一定对,但也可以做个参考。
这地图上显示前方便到了荆州南阳郡的地界,应该有一个县城叫阴县。
她又加快了行车的速度,将驴车赶了过去,只是赶到地方后并没有见到所谓的县城,只见到了荒郊野外屹立着一家小客栈,客栈从外面看上去很破旧,只挂着一个破布帆,上面写着客栈两字。
客栈外挂着一顶昏黄的灯笼,在寒风之中飘动着,让人感觉并没有什么人烟。
林鸢将马车停好后,师兄弟几人下来,无青有些害怕的躲在吴仁的身后。
吴仁胆子比较大,否则也不会做赶尸人,只是他也怕有什么厉害的邪崇。
林鸢走在前头,推开门,嘎吱一声。
屋子中侧着向他们坐了一个老叟。
桌上只点着一盏油灯正被老叟握在手中,门被推开时,那老叟慢慢的站起身来,拿着油灯一步一步的走到了门前,油灯就放在老叟与林鸢的中间,老叟微微抬头,林鸢能看到这老叟面容十分褶皱,也没有什么表情。
“你是要,住店啊?”
老叟的声音沙哑,就像是张着嘴站在门口灌了很久寒风似的,说话也不太清晰,也幸好林鸢离得近。
“住店,我们要两间房。”
“其余的房间都满了,刚好就剩下两间房。”
那老叟提着灯转身,林鸢跟上他的脚步,踩上了木制楼梯,嘎吱嘎吱的,上了二楼。
老叟推开那二楼尽头,最里面连着的两间卧房,然后示意林鸢去里面看。
就着门口站着的老叟拿着的油灯灯光,林鸢瞧见了桌案上放着的一个灯台,她拿着打火机走过去,直接点燃,照亮了屋子,屋子中很破旧,且尘土很厚。
不过这倒是不打紧,外面实在是太冷了,他们师兄弟有个住的地方就行。
“就这两间了。”
“嗯,不贵,二百文钱一间,两间我收你三百文。
林鸢还真是诧异的不行。
“如今荒郊野岭,这老叟竟然没有漫天要价!?“
就算这老叟漫天要价的话,想来她也不会拒绝的。
林鸢点头付了钱,而后,吴仁推着林尾进了房间,跟林鸢住在一起,四库和无青住在隔壁。
吴仁推林尾进去的时候,还稍微等了一会儿才关门,要等垂眼邪崇进来。
几人在屋子中稍作歇息了片刻后,林鸢便下楼去找老叟要点吃食。
老叟点点头,拿着油灯一个人奔后厨去了,不久,他一手拿着灯台,一手拿着一盘冰凉的菜走了出来。
放到桌子上后,他又拿着油灯空手进去,再端着一盘菜从厨房走了出来。
林鸢一共要了四盘菜,这老叟端了四趟。
而且她要的四盘菜是三菜一汤,可这老叟端上来的菜都是凉的。
“太公,这菜都是凉的,我们怎么吃?”
那老叟听到这话,赶忙摆摆手。
“道长说的是哪里话?这就是正常的菜啊,也不是很凉,你将就一下,如今外面天寒地冻的,我这厨房不好起火,大不了我算你便宜一些。”
店中怕也真的就是这老叟一个人,林鸢便没再说什么,和师兄弟几人简单吃了一口便就又上楼回客栈休息去了。
晚上的时候,熄了灯,林鸢躺在床上,一直没有睡着。
自从她进入这个店铺,心中总觉得不太舒服,
主要是周围太安静了。
如今,太阳也刚下山不久,而且刚刚那老叟说只剩下最后这两间房,她瞧见一楼和二楼是都有客房的,那么多的房间都住满了人怎么会一点声音都没有呢?
“林鸢道长,可是觉得这店中有何不妥?”
吴仁瞧着林鸢睡不着,询问着她。
林鸢也确实有些心烦,站起身来在地上看着墙角的林尾,又点了烛台,瞧了瞧他的全身。
还是又有些腐烂的,她要尽快赶到大景国的皇宫去找找那些术士,看看他们有什么办法,快点把小师弟的意识还回他的身体。
林鸢又把小师弟的身体放在墙角,头上盖了一块布,然后她突然听到另一个墙角垂眼斜视在笑。
“咯咯咯!”
空荡房间中,垂眼邪崇的笑声响起。
伴随着风吹动,窗子嘎吱嘎吱的很是有一种恐怖片的感觉。
“出来!”
林鸢叫了一声,垂眼邪崇慢慢的在角落中显露身影,它的两只手此刻还举在半空之中。
林鸢皱着眉头。
“大晚上的不睡觉,你干什么呢?”
“我在玩啊?”
回完林鸢的话,垂眼邪崇两只手在空中半抬着,一个人在角落中转圈圈。
“嘿嘿嘿!”
林鸢叹了一口气。
“自己玩,小点声。”
林鸢转身便要上榻回去睡觉,可垂眼邪崇的一句话,直接给她干的浑身鸡皮疙瘩全起来了,汗毛竖立
“我在和他玩啊?”
林鸢慢慢的转过头来,看着垂眼邪崇抬着腐烂的手指,指着墙角的位置,而后垂眼邪崇就像是抱了一个东西般,侧头看着她。
“我刚认识的朋友,你叫什么名字?”
垂眼邪崇在角落中自顾自的问着。
林鸢仔细的擦了擦眼睛,角落中什么都没有。
而这时,吴仁也下地瞧着墙角,左看右看,也没有见到什么,只有垂眼邪崇一人,他拽了拽林鸢的衣袍。
“是不是邪崇啊?”
“不一定是邪崇,有可能是鬼。”
林鸢慢慢走到墙角边蹲下。
“你说说他长什么样子?”
垂眼邪崇终于放下了手,然后比划着比自己高一点的个头。
“……就这么高,穿着白色衣服,不过头上戴了一个很奇怪的蓝色帽子。”
垂眼邪崇说完,继续在墙角一个人转圈圈咯咯的笑着!
林鸢慢慢站起身来。
而后,从怀中掏出来了她路上写的几张符纸,从中找出来了一张驱邪符,然后用打火机点燃,直接扔向垂眼邪祟的面前!
垂眼邪祟最怕被烧到,所以立刻像是撒开了面前人的手一般,向后退了两步,那符纸掉落在墙角后,再没有任何异动。
“他死了吗?”
垂股邪祟摇摇头。
“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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