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警察车队走远了,几人才回过神来。
班长惊疑不定的望着杨见,
“到底是怎么回事?寺院方丈怎么会有那么多钱?还有女人,”
四人满腹怀疑,眼光投向杨见。
谷雨霏逼问杨见,“你怎么知道的?难不成你以前清楚和尚不是好人?”
她的话让杨见找到借口,
“是的,我没来之前听朋友议论过此事,说了因不是好人,私藏春色大肆敛财。”
哦,原来这样,那还说得通。
不过因为阻止卢布当和尚,报警抓了人家住持,似乎有点…狠!
对,5人中3人有类似感觉。
住持被抓,偌大寺院内群龙无首,和尚们不知所措,聚在院子中面面相觑。
连卢布也惊呆了。
寺庙大门敞开,弥勒佛笑态可掬,岿然不动。
夕阳照着空荡荡的门口,
同学5个走不是不走也不是。
所有人都迟疑不定,
原先扫地的老僧一声长叹,
“既有其因
必有其果
因果循环
报应不爽”
“阿弥陀佛!”
他向合什鞠躬,“5位施主,请随老衲来。”
等5人进入院内,他扔下扫帚,关闭寺门,坐在廊下石阶之上。
婉儿告诉杨见,“老和尚不凡,顶门彩光缭绕,大有来历。”
呦呵!
太了不起了!
真是人不可貌相!
杨见心中有数,走上前,躬身施礼,
“大师,对不住,抓了因惊扰贵寺,佛祖不安,且请恕罪,我们本没有恶意…”
老僧微微一笑,声音低沉,语气缓慢,
“我不是大师,只是一个残疾老人,负责清洁卫生的杂役,在寺内籍籍无名。他们叫我了果。”
众人才看清,老僧左边袖子空荡荡,仅有右臂可用。
了果说,“你们何罪之有?至于说佛祖不安,更是荒诞!佛祖法相庄严,洞察先机,又怎会被惊扰?”
“多亏你们揪出害群之马,荡涤污秽,从此正我大慈清净之名。”
“一切全是因果,你们不必自责,论起来,还要感谢你们。”
听他这样说,5人松了口气。
寺院内的僧人齐声颂道,“阿弥陀佛”。
台阶冰凉,一名僧人拿出蒲团,给了果垫在屁股底下。
了果顺势盘拢双腿,向卢布招手,“你来,”
卢布不由自主的走到他身边,了果坐的地方高,两人几乎面对面。
了果仔细审视卢布,道,“你入我门来,一心出家,我有几个问题想问你”
“倘若你心中所念女人幡然悔悟,真心嫁给你,你怎么办?”
不知为何,卢布此刻气息突然上冲脑海,失去控制大哭起来。
屈膝跪在了果座下,双手扶地,额头触碰地面,肩膀不住的耸动。
哭的肝肠寸断,撕心裂肺。
5人面面相觑,想上去安慰却又不敢。
寺内所有人都看着他。
十几分钟后,卢布逐渐恢复,
了果,“说吧,”
卢布回答,“一只腐烂的苹果,我已没有兴趣再吃下去,”
“还有其他女人呢?”
“从学校开始至今,爱她,已经用完所我有热情和真心,现在心如死灰,不起任何波澜。”
“怎样看待钱财,如同了果富有?”
“我从小家境不宽裕,只求吃饱穿暖便可,上大学后才知道,心中自由最重要,钱财够用就行。”
了果指着杨见五个人,
“家人和朋友如何安置?于心何忍?”
卢布头也不抬,“百年之后,何来卢布和家人朋友?不过,我会为他们祈福。”
了果饱经沧桑的脸上露出微笑,一对长眉不住颤抖,“善哉善哉!生具慧根,果然尘缘已断,”
卢布叫道,“请大师收我为弟子。”
“别叫我大师,我从不收徒弟…这大慈不是你安身之地,我给你介绍去处,你明天走吧!”
“看你还是纯阳之体,到九华山去,或许能修成不朽之身,光照地狱。”
卢布不敢多说,“是,任凭安排。”
站起来,走到旁边。
事毕,
了果随口念道:
无牵无挂才是空
富贵凡夫一般同
十年乌云遮晴日
终有梦醒见月明
莫笑了因贪色铜
和尚本在凡尘中
三千大千嗔痴怒
一饮一啄皆前定
众僧听得精妙入迷,不觉合什,“阿弥陀佛”,在院中回荡。
了果收回目光,“5位施主乃是本寺的贵客,且请用了晚斋再走,”
5人哪里有心情吃得下饭?说两句话,便告辞出门。
门外残阳落山,寒风萧瑟。
杨见望着远处山边的影子,心情茫然。
前几日还在京都叱咤风云,现下却身处黄墙红瓦之处,从繁华闹市到乡野僻壤的变幻,显得那么不真实。
同学会上的欢歌笑语犹在耳旁,卢布却已出家,昨日和今天经历的交错在一起,恍恍惚惚如在梦境。
…
驱车上路。
大家谁也没想到如此结局,路上都不说话,无精打采。
到岔路口分手。
回到家里,骆冰看杨见怏怏不乐,问起缘由,杨见说了,骆冰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警局领导打来电话,报告审讯结果。
两名女子是了因每日一千块从网上租来供自己淫乐的,地下搜出的几百万,是十几年信徒的香资…
他问杨见怎么处置犯人和款项,杨见告诉他们,
“依法行事即可,做报告不要把我写进去,更不要对外公布,我的身份是秘密。”
“好的,明白!”
领导大喜。
吃晚饭时,杨见问骆冰,
“明天中秋节,不打算回去看看?”
“前天往家送了月饼和过节礼物,没想回…不过,明天工地放假,回去也行,但是你要陪着我。”
“没问题!”
骆冰父母早年离异,家里只有一个在中学教历史的父亲,住在城郊的教学楼里。
父亲骆白石生性孤僻,喜欢独处,爱好研究奇奇怪怪的东西,亲情看的比较淡,都是骆冰回家看他,他一个月也不给女儿打个电话。
女儿带着男朋友回家,骆白石并没有多开心,只是招呼人坐下,并用审视眼光打量杨见。
找个空子把骆冰拉进卧室,低声说,
“你决定了,她是你男朋友?”
“嗯!是的。”
骆白说很无奈的说,
“我提醒过你,你是天孤命,不能轻易随便结婚,否则会害死那小子。”
骆冰粉面通红,瞪眼发火,“你胡说什么?整天看那些玩意儿,神神叨叨的,没人相信!”
“你再说我走了!不给你做饭,”
骆冰气的胸脯起伏。
骆白石叹口气,倒了杯水,出去和杨见坐沙发上聊天。
问出杨见八字后走进书房,推算了半天,放下书,
“怎么会?不可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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