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证件在地方上具有特殊性,但是在京都,没有太大作用,大家都明白。京都是什么地方?特权部门太多了。”
“说他寻找上层关系不太恰当。因为0169杨见是孟老的医生,通过他反映点问题,我感觉没什么大不了的,所以与干涉司法执行扯不上,以他的级别,也没达到那个层次。”
周生明加重口气,
“事实证明,0619的做法正确,在他的努力下,成功挽救了一个清廉的副市长政治前途甚至三条人命,行动虽然有些粗鲁,但都是救人甚至伸张正义为主…”
“016的做法的确有点出格,”一位副局长插话。
另一位副局长,“我认为社会需要0169这样的调查员,结果,说明他做的对。”
其他人也纷纷发表自己的看法。
沉默片刻,过主任又发言了,
“司法问题有专政机关,0169的做法,我认为严重越界了,倘若调查员们都如法效仿,将引起部门之间的混乱,更会为第三局带来严重负面影响。”
没人反对。
过朝先继续,“必须给予0169处罚,否则不能服众。”
一位副局长问,“给予什么处分呢?”
“显然,0169已不适合继续担任第三局调查员,应该开除,为犯下的错误承担应有责任。”
一石激起千层浪。
他的话引发会场热议,有人同意,有人坚决反对。
“收回证件开除,我认为抓起来就不必了。”
“行事狂妄,关一段时间对他的成长也有好处。”
“不妥,0169有功,我们不能苛戮功臣。”
周生明没想到过朝先手段如此狠辣,虽然医治丁局长让他失了面子,但是也不至于置人于死地。
后面肯定有别的原因!
无论如何,他非要治杨见的罪,等于赤裸裸打脸,不给自己一点面子。
周生明喝口水,旁敲侧击。
“我不反对处罚0169,但是从第三局开除,并且抓起来,显然有点过了。”
“诸位,不要忘了,他对国家和人民是有大功的,陨石事件,如果没他,可以想象申城市后果有多严重。”
“他的能力有目共睹,假如以后再有类似事件,我们还能用谁?谁还肯出力?”
“况且,”周生明语气略微停顿,才继续说,“以0169的本领,倘若你们一意孤行,激怒了他,恐怕难以收场。”
局长发言份量很重,道理说的也很通透。
可以不提功劳,但是以杨见的本领,你们谁能压制得住?
以后再有事情怎么办?
上层来的两位领导一直没说话,底下讨论够了,才一槌定音。
“周局长,你是第三局主官,你来说,”
“不处罚,难以服众,处罚过重寒了人心,我认为,”
“收回0169的特殊通行证,暂停使用一年,人嘛,留局观察,毕竟人才难得,第三局以后还用得着。”
两位领导交换意见后说,
“好的,那就这样!”
过朝先一派的几个人对结果不满意,感觉处罚太轻,但是上级领导点头同意,他们也不好说什么,只能默认结果。
…
杨见站在周生明的办公桌前,看着他神色黯然的宣布对自己的处罚。
事情过去后,他曾经反思,知道自己做法冒失,会带来不良后果,却没想到来的这么快、这么重。
他也知道这是周局长给自己争取到的最低处分。
身为其位,他必须顾全大局。
“杨见,很抱歉对你采取处罚,虽然你行动的结果证明,你做的没错…”
杨见身体站的笔挺,口音洪亮,“周局长,我对处罚决定没有任何意见,事情紧急来不及考虑,当时行动的确鲁莽,我愿意承担责任,”
周生明感到欣慰,
“你能理解我很高兴,毕竟,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一年时间很快的,你不要有心理负担。”
“没有,请周局长放心!”
他从口袋里掏出伴随多天的特殊身份证,放到局长办公桌上。
“局长,如果没有其他事的话,我告退!”
“好的,你先忙去。”
“是。”
杨见走出安全局宏伟的建筑大楼,回头望去,霞光掩映,蒙蒙雾气笼罩京都。
那一刻,有种永别的感觉…
……
杨见眼睛望着床头柜上昏黄的灯光。
被剥夺特别通行证一年,留局查看,等于有了污点,即使一年后恢复,也可能被降级使用,无法再像从前。
心里似乎有个声音在问:
“后悔不?”
另一个声音回答:
“不后悔!”
口气很坚决。
“如果再来一次,你还会做么?”
“还会做!可能做的更好。”
杨见自言自语的说,“我没有错,如果我不管,高家三个人就没了。”
“那样,心永远不得安宁…”
“救人一命,胜造…”
打鼾声起,进入梦乡。
…
高晨晨和刘敏洗完澡躺在一张床上,两人都睡不着。
高晨晨翻来覆去,
“静不下来?”刘敏问,
“嗯,你说咋办?我觉得欠杨见太多,我要不要告诉爸爸妈妈?”
刘敏想了一会,说,
“跟大人不急着说,因为说了也无济于事。现在事情走到这一步,纠结起不了作用,”
“可是我和他非亲非故,只是朋友关系,让他受到重罚,我心里放不下。”
刘敏继续分析,
“帮你之前,杨见没贪图你什么,仅仅出于朋友帮忙…他受到组织处罚,咱们都说不上话,无论做什么都无法弥补,”
“那怎么办?”
看闺蜜心急火燎,俏脸不展,刘敏话锋一转,
“实在过意不去,那你嫁给他,用肉偿还,终生陪睡,估计够了。”
高晨晨顿时又气又急,双脚乱蹬被子,
“哎呀!敏敏,你说什么话?找打么?”
伸过手,乱捶刘敏胸前肉包。
刘敏赶紧翻身,去挠高晨晨胳肢窝,两人在床上扭成麻花。
一时间,烦恼尽去。
打的头发凌乱,气喘吁吁才停下来。
刘敏伸手,
“你听我说,晨晨,据我观察,杨见胸怀博大,拿得起放得下,所以你不要老是心里过不去…照样做朋友,以后杨见有事,你也舍命帮回来就行了。”
“人家哪里用的上我们帮忙?谁知道他怎么想的?”
刘敏思索一会,
“找个时间,你可以问一下,看他反应。”
“对,他可以当做没事,我却不能视若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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