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年代,厂房租金,员工工资,物料成本,相当便宜。
五万元,不算太多,但绝不会少。
上游工厂做不成,设备要求太多,投入太大。
刘军二人合计,注册了胜利体育用品有限公司,专门从事体育器械的组装包装销售。
刘军这小子算有点良心,公司法人是孙莉。
张晓凡原以为他感情专一,认定孙莉为自己终身伴侣。
几年之后,他跟张晓凡谈起这事,坦言道,当初只是害怕公司经营出问题,让孙莉担任法人,方便解决。毕竟,男性资本家通常会对女性留有余地。
张晓凡听到这话的时候,差点没跟他干起来。
不过,刘军倒是做生意的料。
起初是一百平米的平房,十五名工人,包括他跟孙莉在内。到了2006年,发展上万平米的独立的厂房,四条流水线,两千多员工,年销售额将近六千万。
08年金融危机,出口受限,然而奥运会隆重举行,国内需求量暴涨,刘军公司销量不减反增。
按照合同的四六分成,截至这一年,张晓凡分到的利润高达两千万。
刘军夫妻除了分成,每月按销售额的两个点作为她们的工资。可想而知,两口子的经济实力可见一斑。
不得不说,张晓凡的眼光不是一般独到。投资刘军,绝不是因为他可怜,而是看中他的毅力以及圆滑。
都说业务员具有老板的潜力,谁曾想做过传销的更有老板的魄力。
———
最近几天,股市震荡回调。
张晓凡不敢肆无忌惮加仓,倒不是因为系统推荐的妖股不准,而是今时不同往日。
最初几千块钱的本金,就算翻一番,翻两番,也无伤大雅。
眼下却差不多三十万,就算分成三份,满仓涨停,一天也赚三万。
其他股民一地鸡毛,你却数以万计递增。别说证监部门看出猫腻,就连自己也表示怀疑。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细水长流才是上策。
张晓凡除了小仓购买妖股,剩余的故意分仓买进几只绩优股,赚不到钱,也不会亏本。
更何况,张晓凡已经有了新的规划。
父母为了他的学费,已经借了东家借西家,问完亲戚问邻居。事到如今,亲戚朋友见了他们,仿佛是老鼠见了猫一般,远远绕道而行。
张晓凡拨通了村里的电话。
这个年代,对于农村而言,电话也是个奢侈品。想要联系家人,还得让村里通知一声。
“爸,我往卡里打了两万块钱,把借的钱先还了。亲戚朋友也不容易,多给百分之十作为利息。”
与此同时,张晓凡在河的对面物色了一套三室两厅一卫的精装房。
之所以选在河对面,一来是履行当初对小辣椒许下的诺言,二来这地方交通便利,将来升值迅猛。
张晓凡不想花心思去装修,哪怕是贵一些也无所谓。毕竟是第一套房子,但是绝不会是最后一套。
交房的那一天,张晓凡领着小辣椒母女去参观。
小辣椒倒是欢呼雀跃,兴奋不已。
看不出这小子真是有心,原以为只是一句甜言蜜语,想不到这么快成为现实。
阿姨则是满脸愁容,闷闷不乐。
“晓凡,你是不是嫌弃我?不愿跟我住一起。”
张晓凡顿时愣住。
哪个丈母娘不希望女婿有出息,房子车子成为结婚标配?
其实,阿姨说出这话,倒也是在张晓凡意料之中。
她早就知道张晓凡农村户口,还愿意小辣椒跟他交往,用脚趾头都能明白,阿姨看中的是张晓凡的人。
“妈,你误会啦。那边是秃……叔叔给您买的,这是我给小娇买的。您若是愿意,随时过来,住多久都行。”
张晓凡始终对秃顶大叔有膈应,一家人的关系从他嘴里说出来,感觉前言不搭后语。
“臭小子,我去读大专,你晚上上班,白天睡觉,这房子不得成狗窝才怪。你这是变相惩罚老妈吧?”
小辣椒心思缜密,倒有未卜先知的本事。
阿姨则是满脸微笑。
“不碍事,有空我就过来收拾,一个人在家,也不会乱到哪去。”
“妈,哪能让你两地奔波呢?我打算让乡下父母搬进来,到时你们也好有个照应。”
阿姨微笑着点点头。
小辣椒开始撅起嘴巴,冲张晓凡翻了白眼。
还以为专门为她购买的呢,想不到另有打算。
知女莫若母。
阿姨看出了女儿的心思,语重心长的说道:
“孝敬父母的男人才值得依靠。”
———
晚上接班之时,张晓凡突然看到聂文静脸蛋於肿,眼神乌黑,就算涂了粉,也明显看得出来。
“静姐,你怎么啦?”
张晓凡满脸惊恐,不安的问道。
“没事,摔了一跤,先去做节目吧,下播之后再聊。”
聂文静在张晓凡眼里,像是一本连载的小说,充满神秘,不知剧情。
她的家庭,她的经济来源,她从来不提。
张晓凡多次旁敲侧击,有意无意问起,她都答非所问,转移话题。
下播之后,张晓凡主动提出去出租房一叙。
绝不是张晓凡别有用心。
这个房间对于他们来说,有着不一样的意义。
自从那一次过后,张晓凡再也没来过。今晚重温旧梦,希望唤起聂文静内心的柔情,吐露那些未知的心声。
张晓凡买了夜宵,上一次购买的粥,还有龙虾,就像第一次幽会的情景一般。
张晓凡帮她拿出来一瓶雪碧。
聂文静却幽怨的说道:
“我想喝红酒。”
张晓凡有些吃惊,观望四周,货架上赫然摆着一瓶葡萄酒。全是英文,想必价格不菲。
张晓凡拿来两个杯子,依次倒上。
聂文静一反常态,目光迷离,像是害怕见到张晓凡的眼睛。
曾经的贪婪,迷恋,此刻变得担心,害怕。
张晓凡没有说话,而是默默的为她盛了一碗瘦肉粥,体贴入微的替她剥了几个虾仁,就像之前她对张晓凡那样。
聂文静眼睛一酸,扑在桌子上呜呜的哭了起来。
张晓凡轻轻挪了一下椅子,靠的更近一些,温柔将她扶起,拥在怀中。
聂文静哭得更加肆无忌惮,一边哭泣,一边捶打着张晓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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