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办公楼出来，张晓凡心情舒畅。
能让任老爷子欣赏的，已经难能可贵；像他这样年轻的，更是凤毛麟角。
这次洽谈收获颇丰，任老爷子答应跟凡味食品紧密合作，互利共赢。
现在就等着芯片量产了。
张晓凡刚打开车门，听到身后有人呼喊：
“张晓凡，等一下。”
卢芊芊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
“我帮你这么大忙，连句感谢都不说，几个意思？”
这妮子的性格跟小辣椒倒有些相似，针尖对麦芒，若不是这样，当初也不会闹得不可开交。
张晓凡神秘一笑，反问道：
“堂堂的董事长秘书，也要收人贿赂不成？”
卢芊芊鼓起腮帮，气呼呼瞪着张晓凡，没好声气的说道：
“本小姐还差你那两歪瓜裂枣吗？”
这倒是实话。
她的父亲卢则达不仅拥有凡味食品股份，还担任着澳洲布朗先生的红酒总经销。虽然没有张晓凡的财源滚滚，却也是利润颇丰。
卢家就这一个独生女，还能让她吃苦不成？
“我倒有些好奇，你们家不像是缺钱的呀，为何会来这里上班呢？”
卢芊芊鄙夷的斜了他一眼。
“有位伟人不是说了吗？爹有娘有不如自己有。我就想靠自己的努力养活自己，你管的着吗？”
卢芊芊回过神来，急忙补充道：
“少跟我扯开话题，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张晓凡笑了一声，反问道：
“你想要什么样的感激呢？”
久经情场考验的他，已经领悟到了一条百试不厌的真理：若是不知如何作答，反问就是最好的答案。
卢芊芊若有所思的望了一眼远方，俊俏的脸蛋挂起调皮的笑容。
“前几天我看到一条裙子，一千多块钱，你帮我买了就行。”
听到这个要求，张晓凡忍不住笑了起来。
还以为是什么上刀山下油锅的考验，区区一条裙子，不就是信手拈来吗？
“我给你买两条。”
对于当时的打工族而言，这个的确是奢侈；但是对于张晓凡而言，不过是日常消费罢了。
然而，卢芊芊鄙夷的白了他一眼。
“这可是你说的啊。这个星期天我休息，到时跟我一起去买吧。”
张晓凡感觉有些不对劲，脸上的笑容显得有些僵硬。
“怎么，还要我亲自过去啊？”
“多新鲜，你以为呢？”
卢芊芊扬起黛眉，似笑非笑的应答道。
这妮子的心机的确不容小觑。
送件裙子无可厚非，若是一同去购买，性质就不一样了。
就算张晓凡无心，谁敢保证小辣椒无意。
这事传到小辣椒的耳边，不得闹得鸡飞狗跳才怪。
卢芊芊明知道他跟小辣椒的关系，故意让张晓凡左右为难。不知是刁蛮任性，还是要一洗当初受伤住院之辱。
张晓凡嘿嘿笑了起来，从容不迫的说道：
“这么浪漫的事情，得找你男朋友吧？我可没那个福分？”
卢芊芊瞥了一眼旁边的的周冰凝，冷嘲热讽的说道：
“新欢都有了，还管旧爱干嘛？”
张晓凡自然明白她话里有话，可还是礼貌性的笑着，瞄了一下手表，说：
“现在已经中午了，不如我请你吃个午饭，地点菜式随你挑选，就当是作为引荐之功，如何？”
卢芊芊厌恶的将脑袋扭到一边。
“想得美，一餐饭就把我打发了？”
张晓凡无奈的耸耸肩。
“那行吧，若是有时间，我一定赴约。”
为了摆脱这妮子的纠缠，张晓凡含糊其辞的答应下来。
没过几天，吴俏丽来到张晓凡的办公室，愁眉不展，轻声叹气。
“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先听哪个？”
“好的。”
张晓凡没有犹豫，脱口而出。
先拿好消息压压惊，也不至于让内心承受太大的压力。
“好消息就是，咱们芯片的订单已经下出去了。”
“不错，是个好兆头，那坏消息呢？”
张晓凡接着问道。
“坏消息就是，订单被人家单方面取消了。”
“取消了？”
张晓凡有些疑惑，不由得瞪大眼睛。
吴俏丽不知从何时开始，变得这么淘气了。
什么好消息？最后还不是成了坏消息。
“大洋彼岸那边，得知咱们技术有了突破，急得不行，立即做出决议，要求生产商恪尽职守，不能接受咱们的订单，否则就取消所有订单。”
“生产商权衡利弊，自然是保大舍小，哪怕支付违约金，也不敢得罪大客户。”
张晓凡嘴角微微抽动一下。
这样的局面并不稀奇。
对方的打压就算起不到实质性的作用，也要恶心人一下。
张晓凡望了望窗外，神情带着些许冰冷。
“咱们也可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嘛。让采购部门跟生产商谈判，咱们不仅可以保证订单量充足，还可以分摊国外客户取消订单的部分损失，只要他们能够安排咱们的订单。”
吴俏丽依然是无奈的摇摇头。
“我们也尝试过，生产商还是不敢答应。光刻机之类的售后技术，都是掌握在人家手中。若是得罪了对方，失去售后保障，几十亿的机器等同于废铁，谁敢冒这个险。”
张晓凡心知肚明，眼下的形势虽然严峻，却也没那么糟糕。
这些生产商口头上说得头头是道，其实最主要原因还是因为凡味食品的组织架构。
一家从事食品的企业，半路进军芯片事业，可信度不得不让人产生怀疑。
这个年代，一些挂着羊头卖狗肉，换取某些福利的公司不在少数，他们不得不擦亮眼睛。
张晓凡出神的望着窗外，目光带着幽怨和不甘。
自己不仅拥有先知先觉的优势，还带着超脱现实的系统，居然还处处碰壁，不禁觉得有些窝囊。
然而，芯片这个东西，原本就是高科技，高投入的，并不是单靠智慧和先知就可以完成。
若是独立开设流水线，就得抽出几十亿资金。
以目前的凡味食品的能力，恐怕会顾此失彼。
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就算张晓凡有这个胆，其他股东也不会冒这个险。
所以，只能是跟生产商合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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