鸠山先生是必须要救的,但是眼下最重要的还有其他事情。
第二天,张晓凡找到田上,商量后面的事情。
幸子的言语倒是惊醒梦中人,张晓凡于是将计就计。
“咱们准备一场法事,越隆重越好,主题就是为小岛不幸遇难者祈福。”
听到这话,田上有些愤慨,不情愿的说道:
“那帮人的祖先恶贯满盈,现在遭到报应,我倒想拍手庆祝才是,居然还要为他们祈福?”
张晓凡不满的瞥了他一眼,语重深长的回答:
“我之前给你的那本咱们华夏的外交史看得怎么样了?一位优秀的外交官讲究心气平和,不骄不躁,永远不要把内心暴露在外。外交官就是窗户,房间的内饰才是关键。”
田上点了点头,整理一下心情,轻声问道:
“那咱们的内饰是什么?”
张晓凡端起茶杯,一边品着茶,一边望着窗外,说道:
“咱们岛上的妈祖庙香火好像不太旺盛,咱们就帮一把妈祖娘娘吧。”
就在这时,一位家丁急匆匆进来,对田上报道。
田上不禁脸色突变,向张晓凡传达道:
“走吧,过去看看。幸子小姐要带人趁乱拯救鸠山先生。”
二人急忙起身,向厢房那边赶去。
“幸子,干嘛呢?”
张晓凡立即喝止。
田上跟彻二说了几句,让他带大伙先回去。
幸子十分不满,气呼呼说道:
“天赐良机,正是搭救我父亲的好时候。”
张晓凡看到她的架势,有些忍俊不禁,看来古代的书籍还是让他少看点,这些内容容易走火入魔。
她是天真的以为这么些人,就能冲入内阁,把鸠山先生搭救出来。
就算退一万步,最后计划成功,那又怎样?名不正言不顺,只会遭来灭顶之灾。
家丁退出去之后,房间依旧剩余张晓凡和幸子四人。
“田上,明天组织一个救援队,去那边实施救援行动。”
幸子顿时拍案而起。
“晓凡,我没听错吧?还要救援他们?”
张晓凡责备的瞪了她一眼。
“当然要救,而且还要大张旗鼓的救。”
“你……”
幸子气鼓鼓的瞪着张晓凡。
田上为了缓解尴尬,岔开话题说道:
“夫人的身体似乎还没完全恢复,让她参加祭祀活动,我担心她吃不消。”
张晓凡微微笑着,像是自言自语一般:
“这样反而更加有说服力。”
幸子听到这里,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愤然离席,头也不回地走了。
“晓凡,幸子小姐她……”
晓凡心平气和地回答:
“没关系的,按照原计划进行。”
第二天,一场气势恢宏的大型祭祀活动拉开序幕,阵容采用原滋原味的琉求古时仪式,浩浩荡荡开向岛边的妈祖庙。
虽然岛国那边忙的不可开交,世界媒体的目光大部分集中在那边。
然而,琉求这场别具一格的祭祀活动,纷纷迎来不少人的关注。
田上提前让人放出风声,这次祭祀不仅仅是为岛内民众祈福,更是感激妈祖娘娘搭救鸠山夫人之恩。
民众捕风捉影,把鸠山夫人身体突感不适,及时返回府邸,恰好躲过一劫,正是因为妈祖娘娘托梦。
事情越传越神,越传越真,妈祖庙的名气更是越来越大。
岛国民众虽然对华夏文化极为排斥,但是对于这样的传说逐渐信以为真,纷纷前来祭拜。
除了岛国,其他g家的游客也是逐渐增多。一时间,让这个名不经传的岛屿,几天时间声名鹊起。
其实,这些都不是张晓凡想要的。
部分岛国民众似乎得到神的旨意,对于鸠山先生被关押之事越来越排斥,坚信内阁的安排违反妈祖娘娘的意愿,使得发生这次惊天动地的灾难。
一些中老年妇女自发来到内阁门口,强烈谴责内阁违背天意,要求立即释放鸠山先生。
内阁明知道这是闹剧,却也无可奈何,毕竟有些谎言说的人多了,真实度也变得更高了。
更何况,琉求这边的救援队首当其冲,在这次救援行动中也是表现亮眼,群众有目共睹。
内阁迫于压力,只能将此事不了了之,将鸠山先生送回琉求。
这一天,鸠山府邸张灯结彩,丢弃岛国以白为美的习俗,完全采用华夏火红的色调,场面堪比过年。
“回家的感觉,真好。”
鸠山先生望着熟悉的大门,不由得一阵感慨,安慰几句妻子之后,随即转向张晓凡,立即鞠了九十度大躬。
张晓凡急忙阻止。
“鸠山先生,没看这里的色调都变了吗?别整那一套了。”
鸠山先生热泪盈眶的点点头,说道:
“是啊,确实需要改改了。”
晚饭之后,鸠山先生特地约张晓凡在书房洽谈,开门见山问道:
“晓凡,你是不是预见这次大地动?”
听到这话,张晓凡差一点没被茶水呛到,立即恢复淡定的表情,回答:
“鸠山先生,你相信咱们华夏的玄学吗?”
为了更具说服力,张晓凡故意把近几十年来,华夏的国运描述一通。
鸠山先生虽然听得云里雾里,但是依然情不自禁的点着头。
张晓凡就是要混淆视听,把一些风马牛不相及的事情牵扯进来,把简单的事情复杂化,神秘化,绝不能让别人知道自己有先见之明。
幸好,鸠山先生对这事并不是太过在意,因为他的脑海里,还有更加激动人心的消息。
这一年来,鸠山先生虽然被限制自由,依旧无法阻止他的伟大事业,在内阁也结识几位志同道合的政要,为今后的进程打下坚实的基础。
晚上,张晓凡收拾行李,准备返回天海市。
幸子不请自来,看到周冰凝也在,怯生生的问道:
“晓凡,可以陪我去海边走走吗?”
未等张晓凡回答,周冰凝冷冷说道:
“还是我走吧。大晚上的,到外面被人暗杀,我可担待不起。”
接着,大步匆匆向外走去。
房子里只留下幸子和张晓凡。
“那个……对不起啊,之前误会你了。”
听到这话,张晓凡有些喜出望外。
“今天月亮从西边升起了吗?堂堂鸠山府大小姐居然也会给人道歉了?”
幸子十分不满地瞥了他一眼,嘟起嘴巴,脸上写着一万个不服。
“我在你眼里就是这样蛮不讲理吗?”
张晓凡随即笑了起来。
“爱憎过于分明,跟蛮不讲理有些相似,二者却有着本质的区别。”
幸子仰起脑袋,翻了一下白眼。
“我知道华夏文字博大精深,少跟我扯这些高深理论。”
张晓凡捏捏她的脸蛋,责备的语气说道:
“所以让你好好研读咱们华夏文化嘛。”
幸子贴在张晓凡怀里,轻声说道:
“你之前让我学习花木兰替父从军,现在我父亲回来了,我是不是应该学习杜十娘,常伴郎君左右呢?”
张晓凡轻轻抚摸着她的后背,回答道:
“蜗寇尚未祛除,木兰仍需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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