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伶随后又问了两三个问题,都是关于检察官当天对他的指控,可还没等他完成记录,一道吱嘎声便从身后响起。
牢房被披着黑色风衣的执法官们打开,他们指了指时间,冷声开口:
“采访的时间结束了……林记者,请吧?”
陈伶见此,只能收起笔记本,缓缓从椅子上站起,转身向外走去。
“林宴先生。”韩蒙突然开口。
陈伶身形一顿,在紫色火炬的光辉中回头望去。
“开庭的时间,马上就要到了。”韩蒙注视着他,“你的文章,来得及写完并发表吗?”
陈伶抬起指尖推了一下半框眼镜,淡淡回答:
“来得及。”
说完,他转身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昏暗的牢房之中,韩蒙看着那逐渐离去的背影,眼眸微微眯起,不知在想些什么。
陈伶在众多执法官的带领下,一路通过安全检查,最终从黑牢全身而退,重新站在了阳光之下。
极光城的寒风拂过棕色大衣的衣摆,陈伶独自站在街边,将半框眼镜摘下收起……随后,他从怀中掏出了一沓新闻文稿,随意的扫了一眼,便径直往报社的方向走去。
距离韩蒙的最终判决开庭,只剩下寥寥几个小时,但他却可以笃定一切都来得及……
因为在进行这场采访之前,
文章,就已经写好了。
清晨。
赵乙从破旧的沙发上缓缓睁开眼眸。
他目光扫到墙上的挂钟,缓慢而艰难的坐起,年代久远的沙发架发出吱嘎嗡鸣,当赵乙从沙发上坐直身子时,已经是满头大汗。
他双手脱下上衣,走到狭长的落地镜前,镜面倒影中一道狰狞的鞭挞伤口,正盘踞在他的后背之上,绽开的皮肉丝毫没有愈合的迹象,反倒是伤口周围的漆黑咒文,越发深入皮肉。
赵乙伸手轻轻碰了一下,疼的直咧嘴,与此同时,玲儿脆生生的声音从门后传出:
“赵乙哥哥,你醒了吗?”
赵乙将上衣重新套了回去,打开房门,便看到玲儿已经换好衣服站在门外,眨着眼睛望着他。
“怎么了?”赵乙的声音尽可能温和。
“赵乙哥哥,你不是说今天要去旁听法庭,得早起吗?我已经准备好了。”
“好,你等我一下,我换个衣服就来。”
赵乙关上房门,迅速的换上衣服,灰色的旧棉衣套在最外侧,他正欲离开,目光瞥到桌边的一截抽屉,突然停下脚步。
他眯起眼睛,眼眸中光芒闪烁,内心挣扎无比。
片刻后,他还是深吸一口气,从抽屉里掏出一截东西,快速塞入棉衣的口袋之中……
那是一柄寒芒闪烁的短刀。
做完这一切之后,赵乙宛若无事的推开房门,微笑的牵起玲儿的手,“我们走吧。”
三区的其他居民都已经准备妥当,有人拿着横幅,有人拎着喇叭,见赵乙二人下来,便清点了一下人数,一群人呜呜泱泱的往法庭的方向走去。
“你们这是准备做什么?”赵乙不解的问道。
“一会要是那帮人再诬陷韩蒙长官,我们就提着喇叭跟他们对骂!看看谁嗓门大!”
“就是,白的还能让他们说成黑的?真当我们是死人不成?”
“小乙,我们都计划好了,到时候就算被赶出去无所谓,大家伙一个一个喊,总能有点效果……”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赵乙的表情有些无奈,他塞在口袋里的右手触碰到一抹冰凉,目光逐渐凝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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