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极殿内,大朝会正在进行,群臣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询问着朱由检关于这道中旨的真正用意。
礼部侍郎张晋谚走出队列,躬身说道:“启奏陛下,如今朝廷内外,乃至天下百姓皆在议论您的这道诏书,其真正用意究竟为何?还望陛下能告知臣等,如此一来,臣等方能向天下臣民做出解释。”
“没错,陛下,为何女子非得等到十八岁方可嫁人呢?而且您绕过内阁直接下达旨意,是否有所不妥?”
朱由检这时才恍然大悟,明白了这些老狐狸的真实意图,他不禁心中冷笑,暗道:“原来关键不在于内容,而是朕绕开了他们就发布了旨意。”
于是,他呵呵一笑,反问道:“难道朕要做何事,还需得到诸位爱卿的批准不成?”
倪元璐赶紧走出队列,躬身说道:“陛下,臣等不是这个意思,臣等意思是希望,陛下在做决定之前能和内阁商量一下。正所谓一人计短,二人计长。”
“行了,其实这道旨意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十四五岁就嫁人,你们舍得自己的女儿十四五岁就嫁人吗?反正朕是舍不得。”朱由检的本意就是如此,但是让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后来大明的出生率提高了数倍,早夭的孩子也在急剧下降,大明的人口开始出现爆发式增长。
众臣面面相觑,李邦华走出队列说道:“陛下,真的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啊,要有多复杂,就是因为这么简单所以才没通知你们内阁,把你们吓的,以为朕要乾刚独断了吗?朕那有那么多的精力,所以天下的事务还得诸位爱卿多帮朕分担一些。”
“臣等遵旨,臣等一定竭尽全力辅佐陛下。”
朱由检淡淡的说道,“那你们可得说到做到,朕也不是小气之人,只要有功劳,都是大大的有赏。”
吏部尚书郑三俊站出队列躬身说道:“启禀陛下,永平府传来公文,上面说:“迁到永平府的蒙古人想要取的大明的身份证明,加入我大明。不知陛下意下如何?”
没等朱由检说话,一个御史站出来说道:“陛下,不可啊,蒙古人自古都是我大明的心腹大患。虽说现在蒙古人势弱,但是保不齐那天又开始兴风作浪了。”
接着几个言官又走出来附和。朱由检点点头,随即用手止住了其他人的发言。说道:“诸位爱卿说的有道理,但是蒙古人想要加入我大明,这不是一件值得庆贺的事情吗?自古以来,中原王朝都有容人之量。正所谓海纳百川,才能证明我大明王朝有着异于常人的胸怀和气度。不过呢,我大明王朝的身份证明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取得的,必须在大明境内生活三年,遵守我大明律法,且有着固定工作的人。和固定住址的人。那些连工作单位都没有的人,我们大明只能婉拒。
朝臣一听这个法子不错,可以很快就能区分那些是真心加入大明,那些又是居心叵测之人,纷纷躬身说道:“陛下圣明。”
这时高远站出队列躬身说道:“启禀陛下,泉州的市舶司,发来公函,说,荷兰人想和大明进行贸易,并表示不再进攻我大明。希望可以和朝廷洽谈通商之事。”
“啥?荷兰人,让他们滚吧,杀害了我大明那么多同胞,一两句话就能抹过去的吗?荷兰人想通商可以,让他们的舰队,到泉州,举手投降,并且跪在郑芝龙的牌位叩首赎罪。不再进攻我大明?这口气真大,等朕的船造出来,朕要打的他们哭爹喊娘。”
“陛下说的是,对方也只有现在嚣张,再过三年,不,再过两年,等我们水师起来,要他们好看。”
“可是陛下,现在荷兰人封锁了海峡,路过的商船全部被抢劫。这可如何是好?”
“怎么还有人出海啊。朕不是说了吗?让他们在等等。难道他们真的以为风浪越高鱼越值钱吗?小心有钱没命花啊。”朱由检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朱由检叹了一口气,说道:“杨爱卿,你们兵部迅速评估一下,大明水师和荷兰水师的差距,看看能不能打?能打就把他们弄掉,烦死人了”
“微臣遵旨。兵部会迅速派人去到各个水师做调查。然后写成报告呈给陛下。”
朱由检扫过群臣,“爱卿们还有没有要上奏的,没有的话就散朝吧。有事就上折子。”
见众臣没有说话。朱由检站起身来,“散朝”
“臣等恭送陛下。”
松江码头上,一艘艘船只载满了棉布、成衣等货物,这些商品都是从天津港口运来的。它们被卸下后,经过分发,沿着长江航线,不断向内陆地区延伸。由于品质上乘且价格实惠,这些商品迅速占领了市场份额,给江南的布商带来了沉重的打击。许多布商因此破产或倒闭,而仍在坚持的布商则聚集在应天府最繁华的青楼内,共同商讨应对之策。
扬州商人马万全忧心忡忡地说:“诸位,这样下去可不行啊!天津来的棉布质量好,价格却如此低廉,如今最新的棉布一匹只需五钱银子。我们该如何是好呢?”
其他人纷纷附和道:“是啊,那些人简直是疯了!他们以如此低价出售,完全不顾及成本,简直就是损人不利己。”
就当他们议论纷纷的时候,一个衣着华丽的中年男人走了上来,推开门,便拱手对着众人施礼:“诸位实在抱歉,在下来晚了,你们讨论到哪里了?”
“廖老板,你去做什么去了?怎么现在才来?”
廖老板呵呵一笑说道:“临出门的时候,来了一个朋友,聊了几句,没事,大家继续。”
“我们刚刚说到,天津来的布匹,极大限度的挤压了我们的市场,让我们的布匹都卖不出去了,很多布商都倒闭了,比如说乾元街的王掌柜,已经不卖布匹了,改卖粮食了。所以我们在讨论,我们的出路。”
“就这个啊,这不很简单的吗?他们卖棉布,我们卖丝绸不就行了,你们也知道,北方的环境下,养蚕并不是很适合,京师的布大部分都是棉花织出来的,所以丝绸这一块可是牢牢的掌握在我们的手里的,所以在下不知道你们在烦恼什么?你们不会是想用棉布和北方对打吧?”
“难道不可以吗?”
廖老板轻轻的笑了一下说道:“那你只能破产,你们这些坐井观天的青蛙。你们知不知道,京师衣帽厂的织造车间一天可以生产多少布,六个人,可以生产五百匹上好的棉布。你拿什么和北方打?我们只能继续扩大我们的优势产业,棉布这一块,算了吧”
“你说什么,六个人,一天五百匹布,你在开什么玩笑。”
“不信的话,可以去京师衣帽厂瞧瞧。人家那个机器,每天十二个时辰可以不停的织布,你们行吗?”
众人一听,纷纷呆住了,“这,这。这、”甚至一些人已经起身了准备出去了,算了,我也去卖粮食吧,至少价格稳定。
“廖老板,那我们只能买丝绸吗?你也知道,现在生丝的价格,都快上天了。”
“商人可以穿丝绸制品招摇过市了,所以现在丝绸价格很可观。棉布只有那些苦哈哈才会买,你见过那个大商人会穿棉布吗?那是以前。你瞧瞧你,不也是一身华丽的丝绸吗?”
被廖老板指着的那个人,尴尬的笑了笑。廖老板接着说道:“你们啊,真该去京师看看,去了就知道,什么赚钱。如果不是我手上有衣帽厂的订单,早就去修房子卖了。”
众人一听,愣住了,敢情你早就和北方沆瀣一气了。你都是人家的经销商了,肯定不想我们在卖了。
“卖房子,廖老板,仔细说说。”
于是廖老板把京师的见闻,特别是花园小区和启航小区,着重的介绍了一下。“诸位,我们也可以效仿他们成立一个商会,造收费水泥路,和造房子卖。那样不能赚钱。还有那个四轮马车,我们可以去和他们共同出钱在应天府设立工厂,那马车怎么样,想必大家都很清楚。”
众人纷纷点头。“廖老板说的对,那个马车确实不错。”
“如果大家愿意的话,就要赶紧了,要是被其他人抢了先,那就没我们什么事了。”
马万全说道:“廖老板所说不错。现在那些大商人都已经开始转型了,我们如果不能抓住这次机会,恐怕就会后浪拍死在沙滩上了。”
“那我们的纺织厂怎么办,原来还收购了很多棉花和生丝。还有那么多工人。”一个布商缓缓的说道。
“能用的继续用,不能用的就辞退,棉花和生丝,拿去卖啊。你还别说,成品赚不了几个钱,但是原材料的价格稳定。不然还能怎么办?你没看到一船一船的布匹在松江码头下货。”
廖老板本名廖华中。原来是应天府一个不起眼的布匹商人,因为看到京师来的布匹,质量好价格便宜,便想方设法的跟衣帽厂搭上了线。从此变成了衣帽厂在江南的代言人,赚的盆满钵满,跻身为应天十大富商。
他这次回来,还有一个任务就是把这些布商往其他产业上领,一来可以让这些商人存活下来,二来不会造成很多人的失业。正巧,他收到了马万全的邀请,于是他就把水泥路,造房子,给布商说了。
应天商会就在这个机遇下成立,首先他们派出骨干力量到京师去取经,然后花费了一笔使用费购得了水泥的使用权,价格不高,因为朱由检也觉得价格太高,商人们的利润也会相对的减少,所以他让水泥总厂象征性的收取一些加盟费。
几个月后,应天府南城,应天府的花园小区也开始动工了,和京师不同的是,他们是在城里收购地皮来修建,相比于京师,应天府城里地皮的价格就要便宜多了,更何况在城里修,能让在城里居住的人,不用上完工之后,还需要出城门。
就这样一些商会和商人开始被逼着转型,跟着朝廷的方向走,也让大明的财政和稳定,更上了一层楼,为将来的发展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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