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庭麟和王大柱面面相觑,然后不约而同地摇起头来。就在这时,众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到了孙传庭身上。只见他满脸涨得通红,额头和脖颈处的青筋根根暴突,一双铁拳紧紧捏住,似乎下一秒就要爆发雷霆之怒。然而,他终究还是强压住心头的火气,深吸一口气后,无可奈何地吐出两个字:“拆吧。”
一旁的副将罗尚文闻言,赶忙凑上前去,面露难色地开口劝道:“督帅,这样做恐怕不太妥当啊!”孙传庭猛地转过头,双眼圆睁,瞪着罗尚文大声吼道:“那你说该怎么办?难道就眼睁睁看着这么多人、这么多马车堵在这里一动不动吗?你倒是给我出个主意呀!”被孙传庭这么一吼,罗尚文顿时哑口无言,只得低着头退到一边。
孙传庭不再理会他,而是大手用力一挥,高声喊道:“动手吧!”随着他一声令下,城外天雄军迅速展开了行动。士兵们有的手持铁锤,奋力砸向城门口的墙砖;有的则几人一组,齐心协力卸下那扇包裹着厚厚铁皮的沉重城门。
为了防止拆除过程中发生意外坍塌事故,他们甚至连高耸的城门楼子也一并拆除掉了。经过一番紧张而有序的忙碌,终于成功开辟出了一条宽阔的通道。原本拥堵不堪的道路瞬间变得畅通无阻,那些体型巨大的锅炉车得以顺利通过。
拆完之后,孙传庭又想到了一个问题。连忙问道:“北城门是不是也要拆掉?不然这东西过不去。”
“啊”杨庭麟和王大柱纷纷惊呼。
“告诉你们,那可不行,拆掉了北城门,山海关还是山海关吗?还能挡住鞑子吗?”
“督帅先不急,先不急,我们先看看。”
“哎,早知道让王大人把马车工厂放到了山海关外面了”王大柱喃喃的说道。
“大柱,你把锅炉车开到宽敞的地方停下来,我们先四处看看有没有其他的法子。”随即又对孙传庭说道:“督帅,你也先别急。我们先去看看,能不能有一种不拆城门的法子。”
孙传庭点点头说道:“两位,北面的城墙真不能拆了。”
于是王大柱让人把两个锅炉车停到了相对宽敞的地方,自己和杨庭麟在山海关里转悠,寻找着合适的地点,打算拆墙。
两人在城墙不停的观察着,“杨帅,你看这里,”王大柱指着一段城墙说道。
“这里不错,下面就是海滩,这里的城墙也不高,可以试着从这儿走.”
“但是孙大人不让拆墙了,怎么办?”
“不让拆,我们可以填一个坡道啊。”
“对啊,有道理,我这就去给孙大人说一下。”
督师衙门大堂,孙传庭听着杨庭麟的汇报。“你确定不用拆墙?”
“督帅,不用拆墙,填坡道就行,锅炉车虽然慢,爬坡上坎没问题。”
“行吧,那你们去弄吧”
“得嘞”杨庭麟便出了督师府,召集了人手开始填坡。几天后便把坡填好了,锅炉车也顺利的来到山海关的外面,杨庭麟也让天雄军一部分士兵驻扎在山海关的外面,等着京师后面的物资,包括黑球部队。
黄台吉也已经领着将近十二万的士兵到达了广宁,已经开始部署行动了。每天大量的斥候从这里出来侦查着宁远防线的一举一动。黄台吉并不想去刨长城,得益于流贼的消失,大明境内的武装力量在长城里,做了严密的部署,他们只要进去,第一就会丧失机动力,第二就被数万,乃至数十万的明军围追堵截。
所以他想把明军的主力部队钓出来,以锦州和宁远为诱饵。如果明军不要这两个地儿。他可以把宁远锦州收到囊下,如果要,他就围着锦州打,然后阻击来救援的明军,这是他们的老一套,围点打援。可惜的是,他们只能围却打不了援。
黄台吉看着都准备的差不多了,大手一挥,全军出击,密密麻麻的骑兵开始在平原上奔驰,以极快的速度向着锦州进发,清军的火炮部队,推着大炮,牵着马,也奋力的追赶,他们知道他们的皇上这次是动真格的了,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祖大寿站在锦州的城墙上来,看着远方不远处扬起的沙尘,遮天蔽日,喃喃的说道:“还是来了”随即传令士兵,紧锁城门,严加防范。
而我们的熊大人正常热情的招呼那些从鞑子那边过来的汉人士兵和将领,对于外面的事情不闻不问。
“反正鞑子打不进来,就只会在外面叫。骂人我们有薛国观,怕他做啥?来来来诸位,满饮此杯”熊文灿一脸欣喜的对着这些汉人士兵和将领说道。
“是是是,熊爵爷说的是,鞑子只会叫,其他的啥都不会,攻城他们更不行,卑职再一次感谢熊爵爷的招抚。”一个汉人将领说道。
“那里,那里,这是本爵的职责所在,我们英明神武的皇帝陛下,对于你们的遭遇也是很同情的,如果不是出于无奈,谁愿意去做奴才,对不?”
“对对对,熊爵爷说的太对了,卑职们也感谢陛下,不计前嫌。”
“好说,好说,来来来喝酒吃菜,等他们打完了,本爵就给你签文书,让你们回到大明。”
众人开始推杯换盏,好不热闹。
城墙上祖大寿如临大敌,一点儿都不敢懈怠,连忙命令着士兵们,搬运弹药,和各种守城物资,同时也让人往宁远和山海关传信。不知道是不是长期和鞑子战斗的经历,他隐隐约约觉得,鞑子这次是来真格的了。
傍晚时分,夕阳如血,余晖洒落在大地上,给整个世界蒙上了一层神秘而庄严的面纱。就在这个时候,孙传庭收到了来自锦州的紧急传信。他眉头紧锁,神情凝重地打开信封,快速浏览着信件中的内容。片刻之后,他猛地站起身来,大声喝道:“来人啊!速速升衙!”
随着孙传庭的一声令下,衙门内顿时忙碌起来。士兵们迅速集结,将领们纷纷赶来,气氛紧张而肃穆。孙传庭站在大堂之上,目光锐利地扫视着众人,然后有条不紊地下达着一道道命令。
“杨帅,天雄军即刻整备出发,赶赴宁远休整。记住,大车不得进城,绕城而过吧。”孙传庭语气坚定地说道。
“得令!”杨庭麟拱手应道,转身便匆匆离去。
接着,孙传庭又看向另一名将领:“罗尚文,命你率领两万秦军,火速赶往大福堡待命。”
“得令!”罗尚文毫不犹豫地领命而去。
最后,孙传庭对着祖大乐喊道:“祖将军,此次由你统率两万关宁铁骑,进驻杏山驿待命。”
“得令!”祖大乐抱拳行礼,旋即带领部下策马扬鞭而去。
众将领得令之后,没有丝毫耽搁,纷纷行动起来。一时间,马蹄声、呼喊声响彻云霄,军队如同汹涌澎湃的洪流一般朝着各自的目的地进发。
孙传庭望着远去的军队,心中暗自思忖。这些日子以来,他对于那个所谓的“铁疙瘩”有了全新的认识。那东西简直就是一个坚不可摧的铁王八,刀枪不入。之前被毁掉的城门与它相比,根本不值一提。让天雄军的铁王八顶在前方,而秦军和关宁军则从侧后方迂回包抄。这样的战术安排,或许能够一举破敌,取得这场战争的胜利。同时他也给了前方将领更多的自主权,要求就一个,击溃鞑子,报这么多年以来的仇。
女真鞑子的前锋骑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锦州团团围住,其包围圈紧密得连一滴水都无法渗透进去,可谓是水泄不通!他们动作娴熟地开始安营扎寨,仿佛一切都在掌控之中,只静静地等待着后续大部队的抵达。
而此刻,站在城墙上的祖大寿正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城外的景象。他那原本炯炯有神的双眼此时微微眯起,透露出一丝忧虑与无奈。心中暗自思忖道:“这些女真人怎么老是用这一招啊!难道就不能换换花样吗?每次都是先来包围锦州,就不能去围攻宁远吗?”想到这里,祖大寿不禁轻轻地摇了摇头,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这时候,熊文灿走了上来,“祖爵爷,你干嘛又要找我上来?”
“熊爵爷,这次可能不同以往,本将希望你能有心理准备。”
“有什么不同以为的嘛?不就是鞑子围了锦州嘛。这么些年,我都习惯了。”熊文灿随即又说道:“不会是又冲我来的吧?”
“应该不是。”
“那就好,没啥事我先回去了,这里风大,吹多了对身体不好。”
闻言,祖大寿瞪大了眼睛,“好嘛。老子本想,万一不敌,跑的时候带上你,既然你这个态度,那就随你了吧。”
“嗯,没事了,熊爵爷请便吧。”
熊文灿耸耸肩,摆了摆手,径直的走下城门楼子。
一天之后,黄台吉身骑一匹高大威猛的黑色骏马,率领着如潮水般汹涌而来的清军后续部队,浩浩荡荡地抵达了锦州城的郊外。只见那数不清的旌旗在空中迎风招展,猎猎作响,仿佛一片五彩斑斓的海洋;马蹄声、呼喊声交织在一起,震耳欲聋。
黄台吉目光锐利地扫视着眼前这座坚固的城池,他勒住缰绳,让胯下的战马停了下来,身后的将领们也纷纷止步,恭敬地等待着他的指示。黄台吉微微皱起眉头,陷入沉思之中,脑海里迅速闪过各种战术和策略。过了片刻,他终于抬起头来,眼中闪烁着坚定而自信的光芒,开始有条不紊地向众将部署作战任务。大明和大清的国运之战,由此拉开了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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