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小张,就让他们搭乘一段路程吧,这样一来咱们正好可以借此机会验证一下这自行马车究竟能够承载多少重量呢!”站在车头位置的王大柱,转头对着那位略显稚嫩的年轻工匠大声说道,同时他还不忘叮嘱道,“你再去询问询问周围,看看是否还有其他想要乘车的人?”
听到这话,小张脸上立刻浮现出一丝不满之色,嘟囔着嘴抱怨起来:“啊?为什么要搭载他们呀?”
王大柱见状,耐心地解释道:“咱们这不就是在做实验嘛,如果不载人的话,那去哪里找来这么多货物进行测试呢?难道真要装上一堆泥巴不成?可要是装人的话,那就方便多啦,等到目的地之后,他们自行下车离去就行,咱们连车厢都不需要费力去清理,何乐而不为呢?”
听完这番话,小张的双眼突然闪过一道亮光,似乎恍然大悟一般,才不是为了不想清理车厢。而是连忙应和道:“师傅您说得太有道理了!我怎么就没想到这点呢!”
紧接着,小张便转过身面向水泥路面上的那些行人们,扯开嗓子高声呼喊起来:“喂!还有没有人想要搭乘自行马车的?动作快点儿,免费带你们走一程哦!”与此同时,王大柱熟练地拉下刹车,将马车稳稳地停在了铁轨上。
“快来呀!能省一点儿路是一点儿路!”一些车厢内已经站好的人们也纷纷热情地朝着路边的行人招手呼喊着。
不一会儿的功夫,几个车厢,就站满了人。“师傅,装满了,走吧。”
随即对着想要翻进车厢的人大喊道:“别上了,满了, 你没看到,都没有地方站了吗?”后面的人群只能讪讪的往回走。
王大柱松开刹车,铁龙慢慢的朝前走去。到了铁路的尽头,王大柱便停下了车,让车厢里的人,离开了。“只能到这了,前面的路没有修好,你们下去吧。”
“这个大铁龙真不错啊。一次可以拉这么多人,可惜,不能把我拉到目的地。”车厢里的人纷纷叹息着,不情愿的从箱子里面翻出来
小张站在车头,用手指一个一个的数着下车的人数,“师傅,我们一次拉了一百多个人嘞,一个人一个银币,就发财了。”
王大柱用手敲了一下小张的额头,“钱钱钱,一天到晚就知道钱。”随即下车,仔细的检查了铁龙的各个零件,以及铁轨有没有损坏,那个榔头,这里敲敲,那里敲敲的。
这时小张突然想起一个问题:“师傅,那我们应该怎么回去呢?”
“啊。”王大柱也愣住了。瞪大了眼睛,“对哦,我们应该怎么回去呢?这玩意不能倒车。失误了!”于是对着小张说道:“你快回去禀告给大人们,让他们想办法,快去”
小张立马跑上水泥路,飞快的朝着工厂里面跑去。没过多久的功夫,王徵带着一众工匠来到了这里,王徵顿时也头疼了起来。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心里腹诽道:“这可怎么办?”随即叹了一口气无奈的说道:“把车厢先卸掉,然后推回去,这个车头,把连接锅炉的装备拆下来后,再推回去吧。”
“啊,推回去啊?”一众工匠露出一种苦哈哈的神情。
“那不然呢?放在这里吗?别啰嗦,赶紧的。”王徵严肃的说道,“车厢回去之后,再喊点人来。”
一众工匠开始卸掉车厢,开始慢慢的推着车厢向着回去的方向走着。王徵便指挥着,卸掉车头连接轮子的装置,然后用了数百号人,在前面拉着,后面推着,才把这个大家伙缓缓的推到了工厂。
推回到工厂之后,一群人累瘫了,纷纷坐在空地上。“这玩意只能前进不能后退,这是个问题啊”
“要不然咱们在做一个车头,一个向着前面,一个向着后面,前进的时候,用前面的车头,后退的时候,用后面那个车头。”
“咦,你说的倒是一个好办法,”随即又摇头说道:“前进的时候,后面的那个车头会卡住的。”
“那就只能改变这个连杆喽,让它既能前进也能后退。”
“你说的轻巧,怎么改?你告诉我?”
“哎,这不好弄。”
“大家不要灰心,我们从无到有的把这个大家伙弄了出来,从原来不能转向,到后来可以转向,从不能停,到有了刹车,我相信我们可以克服种种的困难,把这个东西做的尽善尽美的。你们说呢?”王徵大声的说道。
“王大人说的对,有啥不能改的?有啥不能做的?我相信我们厂的工匠,都是顶尖的。”方以智也大声的附和道。
“对对对,两位大人说的对,没什么可以拦住我们。我们这就去研究。”王大柱站起身来,拍拍屁股上的泥草,转身向着车间走去。一众工匠们纷纷跟着他的脚步。
天津码头,十多艘大船旌旗招展的停靠在天津码头,洪承畴带着卢象升的黑球部队回来了。洪承畴和卢象升正要走下甲板的时候,从舷梯上上来一个穿着常服的人,洪承畴和卢象升连忙躬身拱手。因为他们看到了提前一天就到了的朱由检。
“陛下,您怎么来了,”
“平身吧,朕还没有上过船,特地上来看看。”说完朱由检随即走到甲板的另一侧,眺望着远方的大海,一群喧闹的海鸥从头顶飞过。“洪爱卿,开个船,带朕去转一圈。”
“遵旨,”随即向着传令兵命令道:“开船,”
甲板的中间还有一个不大的桌子,旁边就几张椅子,桌子上面还摆放着没来得急收拾的一些菜肴和酒水。朱由检站在栏杆边看了一下,“把椅子搬过来。哟,日子过的不错,有酒有肉。”
“都是托陛下的洪福,这些都是从红毛鬼那里顺过来的,陛下,要不您尝尝。”
“行了,两位侯爷,过来坐吧,陪朕出出海,看看大海的辽阔。
朱由检站在船头,放眼望去,一片无垠的蓝色海洋展现在眼前。阳光洒在海面上,波光粼粼,仿佛无数颗钻石在闪耀。海浪轻轻拍打着船舷,发出清脆的声响,仿佛在演奏一场宏大的交响乐。
远处,海天相接处,一片朦胧,让人不禁想起那句“孤帆远影碧空尽,唯见长江天际流”。海风轻拂着脸颊,带来一丝凉爽和清新,让人心情愉悦。
朱由检坐在搬来的椅子上,吹着海风。
“陛下,您尝尝,这是西洋人的葡萄酒,”洪承畴恭敬的拿着一个装满红葡萄酒的玻璃杯递给了朱由检。
朱由检点点头,接过了杯子,学着电视上那样,轻轻的摇了摇,感觉很专业的样子。
大船缓缓的驶离码头,慢慢的在渤海里走着,朱由检深呼吸了一口大海里的空气,一股淡淡的味道沁人心脾。“不错,这大船就是稳。”
“陛下,遇到风浪还是会很摇晃的,特别是那种大风,臣就遇到过几次,站都站不稳。”
“没事,今天不是风和日丽的吗?”
“是是是,陛下所至,肯定风和日丽。”
“行了,少拍马匹,让士兵们返回吧!”
随即大船开始转向,向着天津码头行进,到了天津码头,王承恩和方正化等人,正在焦急的等待着, “皇爷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怎么跑到天津来接船来了。”
方正化瞄了一眼王承恩,“王公公,这话咱家可不敢接,整个内廷也只有你敢这样说。”
“皇爷回来了,”王承恩立马站直了身子等到码头边。
朱由检慢慢的走下舷梯,王承恩连忙扶住了朱由检,然后是洪承畴卢象升等一众将官从船上走了下来。
“皇爷,我们什么时候回宫啊,出来太久了,再不回去,皇后娘娘可得急死了。”王承恩躬身说道。
“好了,好了,这就回去。”朱由检淡淡的说道:“两位爱卿,跟朕回京吧。”
于是朱由检一行人分别各自坐上马车,行进在天津到京师的水泥路上。
“皇爷,您怎么这次亲自来接船啊,派个大臣来不就行了吗?”
“朕想来看看大海,顺道来接他们。”朱由检笑着说。
“那陛下为何不多停留一天半天的\"
“老王,你不是说皇后都快急死了吗?很多东西看一眼就好,见得多了,也就不稀奇了”
几个时辰后,朱由检经过了马车工厂的后院,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但是马车工厂里面依旧灯火辉煌,时不时从里面传来阵阵铛铛铛,打铁的声音。
朱由检撩开帘子,向着马车工厂看了一眼,“他们还是挺用功的。”
“皇爷,那是自然,皇爷您给他们那么高的俸禄,加班加点不是应该的吗?”
朱由检摇摇头,“你去给他们说一下,夜晚就不要干活了,视线不好容易出事故。”
“好的,皇爷,老奴这就去。”说完车夫停下车,王承恩快步走到后院门口掏出一个令牌,走了进去。
穿过东直门,朱由检带着洪承畴等人来到了正阳门大街上,在一家灯火辉煌的火锅店门口停下来,正在门口等候的周皇后和朱慈烺连忙走到近前。刚要行礼的时候,便被朱由检打断了,“别行礼了,大街上,朕不想引起轰动,”
随即洪承畴等人也走下马车。看到皇后和太子在此,正要行礼的时候,朱由检对他们摇摇头。“走吧,咱们进去吧,朕相信你们还没有吃过这个,所以朕这次带你们来外面吃庆功宴。”
一行人进入店内,正在伺候的店小二连忙走过来给朱由检他们引路。给朱由检他们安排好位置,朱由检和皇后,洪承畴等一众大官坐在最里面,一来是为了安全,二来是谈论什么,别人也没那么容易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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