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脉皇族!
虽说身为皇族,必会受龙气束缚,难脱寿数大劫。
可身为皇族的好处却也不少!
天下之富尽可享用,一切资粮也几乎唾手可得,除非国灭,否则荣华富贵,势力权柄,皆可世代相传。
这是百代之功业,必将名垂于族谱!
甚至传闻,作为天地对皇族的补偿,身为帝脉皇族者,除非被削去族名,否则哪怕身死,亦可有朝一日在冥土转生,永享后世香火!
等闲人家不过一条命,一命呜呼!
豪门大族却多得一命,可在香火祭祀中以祖神形态复苏,而皇族则是更多一命,能在冥土转生,继续安享天命!
人间一朝,冥土一朝!
人间朝堂可灭,冥土香火永存!
当然,冥土之说,多是传闻,至于真假,在未死之前,谁也不敢笃定。
可是哪怕只是传闻,能够在冥土再活一世的诱惑谁能够抵挡?
半圣终究也是人,亦不可免俗!
哪怕是道门佛门,能以神魂在人世转生,也会有人劫厄难,稍有不慎,就灵智蒙昧,彻底化作其他人的资粮!
朱泽压下心中的悸动,将老祖叮嘱的事情吩咐了下去。
很快,关于心学半圣的传闻就传得沸沸扬扬。
不过这也让不少人看到了希望,尤其是一些自觉难以攀附上心学圣人的那些人。
“陆持这样都行,我们凭什么不行?”
“走走走,二当家,我们一起去加入鹅湖书院!”
“小的们,咱们也去修个心,未来说不得能混个半圣来当当!”
一时间,各地不知道建了多少心学书院,各种学会、文会不断开展起来,甚至一些朝廷官员也加入其中。
心学的声势,几乎席卷天下。
人人以内修心性为准则,甚至有些人开始穿着奇装异服,张扬自我个性,甚至公然拉着青楼女子在街上放浪形骸,自称是在致良知!
乱象横生,渐渐开始反噬心学!
皖南城。
大旱毁伤了粮食,百姓流离失所。
一辆牛车沿着破烂的官道,慢慢前行。
张太岳看着道旁干裂的地面,满脸沉重。
而这时,一个骑士飞马而来,到了牛车前,便翻身跃下马,跪在地上。
“禀告大人,现已查明,当地知府周友良终日与一众心学门人饮酒作乐,枉顾灾情,置城内百姓于不顾……”
“进城。”
张太岳听着骑士的话,眼眸里越发冷厉,吩咐一声,直接落下了帘子。
牛车朝着城门而去。
城门底下,灾民聚集的更多,有些甚至已经饿的气若游丝,惨状令人触目惊心。
“心学……”
张太岳看着这一幕,心情越发沉重,“非我大明此刻所需之学问!空谈心性,只会误国误民!”
“我决不允许这种存在!”
张太岳的牛车直直来到了城里举办文会的红乐馆。
丝竹之声远远可闻,夹杂着女人的笑声,让气氛充满了糜烂。
“将他们都给我拎出来。”
张太岳眼眸冷厉。
此言一出,随行的一队骑士立马如虎狼一般朝着红乐馆内扑了进去,很快就把以张友良为首的一群人拎了出来。
这些人一个个衣衫不整,满身酒气。
被拖出来的时候,更是不断大喊:“大胆,你们是什么人,要造反吗?我可是当地的知府!”
“我们是心学门下,你们怎么敢擅闯我们的文会!”
“混账东西,快放开我!”
啪啪啪。
一名骑士上去,几个耳光甩过去,厉声呵斥道:“首辅面前,焉敢放肆!”
“什么狗屁首……”
这话刚说了一半,周友良就好似被一盆冷水从头顶浇下来,瞬间清醒过来,只见张太岳从牛车上走了下来。
冰冷的眸子,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那一身朱红色的蟒服,正面那尊贵无比的“坐蟒”图案,显示出这乃是陛下赐下的最为尊贵的赐服!
“张,张首辅……”
周友良吓得脸色煞白,两股战战,整个人差点儿趴到在地。
张太岳的目光从周友良身上,缓缓移动到身后那些所谓的心学门人身上,所有被注视到的人全部低着头,瑟瑟发抖。
“是谁给你的狗胆,枉顾灾情,沉迷享乐!来人,把他的官衣扒了!”
“推出去,当着那些灾民的面,斩首示众!”
乱世用重典。
张太岳一路行来,早已不知道杀了多少颗人头!
几个骑士闻言,狞笑着上前扯去周友良的官衣官帽,不理会他的挣扎喊叫,直接拖了下去。
“这些人,也一并拖下去!”
张太岳冷冷的看了那几个心学门人一眼,刚要下令一并处置,就听到远处有人高喊道:“且慢!”
一个人影从远处飞驰而来。
竟是一位大儒!
“心学大儒李善文,见过张首辅,这几个乃是老朽不成器的学生,多有冒犯,可否饶过他们一条性命?”
李善文对着张太岳求情道。
张太岳转头看着他,面无表情:“不能。”
“张首辅,他们都是我心学门人!”
李善文脸色一变。
张太岳冷冷的看着他:“那又如何?没有诛其三族,已是我最大仁慈!”
说着,他一挥手,骑士直接拽着几人就要下去。
李善文看着自家门人的哭喊,终究是没忍住,大袖一扇,竟将那几个骑士扇飞出去:“住手!”
而就在此时,一只手却猛地捏住了他的脖子。
“教不严,师之惰!”
“你身为大儒,不辨是非,不明事理,要你何用?”
咔嚓!
张太岳一甩手,将李善文的尸体扔在地上,看向那几个骑士:“拖下去,悬首示众!其他人,一并斩首!”
“再有枉顾灾情,置生民于水火而不顾者,皆同此例!”
他就不信,刹不住这股空谈心性,误国误民的恶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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