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会试在三月,会试后一月左右便出了成绩。
李相显榜上有名,甚至高居榜首。
因着这张脸,殿试后差点被钦点为探花郎。
若非文章实在出彩,状元郎名头险些旁落他人。
他高中状元打马游街那日,相夷和师父师娘都来到了现场观看。
虽说江湖人向来不喜牵扯朝堂之人,可毕竟自己家孩子中了状元,总归是叫人大喜过望的高兴事。
是以芩娘和漆木山也难得来凑了这个热闹。
封磬要给他们安排好了绝佳的观赏点,提前数月便订好的酒楼雅间。
可见他真是对李相显信心十足。
“今日打马游街是不是搞错了,这探花郎怎么走在了最前方?”
“没有错,打头的就是今年的状元郎。”
“状元郎??不都是探花郎最为貌美,今年这状元郎未免胜过探花太多。”
“说明人家不止长得好,学问也一顶一的好呢。”
听着街边人的议论,李相夷与有荣焉。
可不是,我哥哥就是长得好学问也好。
每次春闱之后,百姓们最喜欢的就是凑这打马游街的热闹。
也让他们能接一接登科学子们的喜气。
当然,每次打马游街都少不了对登科三甲一番品评。
若是三甲年纪大又已成婚倒还好。
若是三甲年轻未婚,便少不了春闺少女们丢手绢丢花丢荷包示爱。
要知道,在名榜出来后,学子们的消息就传遍了大街小巷,尤其是这前三甲。
“状元郎李相显,江南人士,年二十,未婚。”
谁能懂这段简历在京城有未嫁女家庭的含金量。
乘龙快婿四个大字在人还未现身前就已经牢牢贴在了他头上。
今日打马游街,有不少闺阁千金都在父母示意下前来探看。
但在人出现之前,真正有心的还是些低品阶的官员之女。
原本只是个状元郎,真正的高门大户也不太看得上。
可李相显此人实在出色到让人无法忽视,不少殿试见过他的重臣高官都上了心。
“不就是个状元郎,有什么稀奇的,值得老爷专门嘱咐小姐来看。”
“咱们老爷可是朝中重臣,官拜二品。小姐什么人家嫁不得,不过小小新科状元,真是让人费解。”
原本一个状元郎在京城这种地界也不算稀奇,入了翰林也就是个小官。
没想到这次许多重臣之家都嘱咐了自家女儿来凑热闹,竟将其放入了女婿的名单之中,着实让人不解。
特别是好几家小姐们在酒楼中遇见,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诧异。
聪明的小姐们未曾多说话,点头示意后便进了订好的包房。
虽不理解,但都秉承着来都来了的想法,慢慢等着那状元郎到来。
大家都想着随便过过场,回去便和父亲说没看上好了。
直到
那身骑白马的少年当真来到面前。
若说白衣最衬女子柔美,那红衣便最能衬出男子的俊美。
只见那白马之上,一袭红衣的状元郎面带微笑款款而来。
就如一阵春风轻轻砸进了见到这一幕的闺阁少女们心中,搅乱一池春水。
面若冠玉,俊美无俦。温润君子,灼灼风华。
从未见过这般好看的少年公子,正是刚及冠最好的年纪。
还年纪轻轻得中状元,才高八斗。
“这便是状元郎?”
有那小姐失神痴痴看着楼下经过的人,赏着这醉人的风景,手绢落地也不觉。
有那小姐攥紧了手心,红着脸朝状元郎丢出心爱的荷包,却因未能落入他怀中而扼腕遗憾。
李相显是读书人,曾经也是江湖少侠。
身上有普通读书人没有的一股潇洒意气,为他本就出色的风姿更添风采。
一场游街,不知迷了多少少女的眼。
小元梦见好多人都在丢手绢丢荷包,也撺掇着相夷买一个帮自己丢。
李相夷会理她才怪了,这时候丢手绢荷包的都是朝状元郎大胆示心意的。
小愿灵还想给别的男人丢荷包,想得美。
最后无法,小愿灵只能眼睁睁看着打马游街的队伍慢慢远去。
“李相夷!你干嘛不帮我啊。”
“人家丢荷包都是示爱的,你去凑什么热闹?”
“啊?我,我不能丢吗?”
要不是方才人多,他没法和小愿灵说话,他方才就想教训她了。
“哼哼,你说呢?”
“好吧,我还以为是什么好玩的。”
李相夷气恼,这小愿灵脑子里就知道玩。
以为什么都能上去掺和两下。
“相夷,我们去逛京城啊~听说京城的说书可精彩了。”
“还有还有,那边戏班子唱大戏的声音我老远就听见了,肯定好看。”
算了算了,这样也好。
傻乎乎的多可爱。
李相显高中之后便是留京任职。
封磬早就把生意做到了京城这边,早早给买好了宅子。
虽然碍于品阶问题,还没法住到真正的高官贵族区,但也还算不错。
原本打着他兴许是个穷酸学子想来施恩的人也悻悻而返。
师父师娘早早便打道回府。
剩下李相夷和元梦在京城李宅住了小半月,成日里到处疯玩。
可怜他们的哥哥,每日天不亮就得上职点卯。
玩的差不多了,李相夷便带着封磬给准备的一车子特产回了云隐山。
十五岁这年。
李相夷终于从云隐山出师。
宽阔的湖边,一身劲装的少年在水面上蹁跹翻腾,手中长剑肆意挥洒掀起层层水浪。
岸边,漆木山躺靠在树干上,一边惬意饮酒,一边欣赏着小徒弟的风采。
在少年即将停靠岸边时,他终于动了。
长袖翻飞,带着万钧之势朝少年挥出一掌。
李相夷反手收剑,在那长剑掀起的水幕之中精准有力回击一掌。
轻松接下师父的试探。
“好!!相夷好样的。”
比师父的赞叹来的更快的是小愿灵的叫好。
李相夷勾起唇角,少年意气风发,好一副桀骜不羁的独绝风姿。
阳光之下,元梦看着这张日日可见的脸,竟有些别样的悸动。
漆木山虽被徒弟打退,但心头的欢喜更甚。
“哈哈哈,好小子。”
“如今你这武功已经胜过为师,这小小云隐山,再困不住你了。”
很早以前他就知道,他的小徒弟不是池中物。
浅水岂能困真龙。
少年扬起手中剑,眼中是宝剑出鞘般的锋利无往。
“我一定会用我手中这把剑,锄强扶弱,做个顶天立地的大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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