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新民瞪了侯三一眼,“你现在让我吃,我都不放心,你要是偷摸的吐唾沫怎么办?”
他不等侯三再次开口狡辩,摆摆手赶人道:“事情我也跟你们说清楚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
他说完话,自己先转身登上了一旁的火车。
阿哲咂摸了一下嘴,“东子,列车长刚才说的人,是不是汪成浩那小子?”
李向东点头道:“八九不离十。”
一脸气愤的侯三,脱口而出的骂道:“万驴曰的汪成浩!”
李向东扭头看向侯三,“这句骂人的话,你是不是和王二奎学的?”
侯三小眼睛一斜,得意道:“是啊东哥,怎么了?我还会别的呢,你想不想听?”
“狗曰里孩子王八里个三孙子~”
“孺了子~”
“还有呢,我在想想啊。”
侯三拧着眉头,突然一拍手说道:“猴眉咯查眼~”
别的还好,李向东听到这句脏话时突然有种熟悉的感觉
那个被王二奎二十多个堂表兄弟干废了的秦六,好像用这句话骂过他。
“说正事呢侯三!”
阿哲听着侯三嘴里不断地冒出一些脏话,恨不得扒开他的脑子看看,真不知道他整天都在想些什么!
“行了侯三,你快打住吧。”
李向东也是无语了,难怪之前几次去王二奎家的时候,侯三总是缠着王二奎,两人嘀嘀咕咕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敢情是在学这个。
他让侯三闭嘴后看向阿哲道:“不让放就不放吧,大家都放在休息车厢不就得了,其他的不说了,他们爱怎么干怎么干,跟咱们没有一点的关系,就这样吧,咱们也别凑在一起了,阿哲你赶紧去工作吧。”
打发走阿哲,李向东带着侯三上车做发车准备工作。
日头慢慢升到头顶。
李向东和侯三吃完午饭后巡视了一趟整列火车,然后两人回到了休息车厢。
“累死我了。”
侯三往床铺上一趴,“东哥,我先眯会儿啊,我的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躺在对面床铺上的李向东,双手垫在脑袋下正在想事情。
他听到侯三的话,笑道:“知道今天跟车出来,昨晚也不知道早点睡,抓紧时间睡会儿吧。”
他说了侯三一句,自己也打算闭上眼睛小憩一会儿,他虽然不困,可不耽误他听着侯三的呼噜声闭目养神。
‘咚咚’
李向东听到有人敲车厢隔板的声音,睁开眼睛看到一个青年站在休息隔间的门口。
“汪成浩,你怎么过来了?不用在车厢里值班?”
站在隔间门口的汪成浩笑道:“这会儿我休息,喇叭东,你不请我进去坐坐?”
喇叭你大爷!
李向东暗叹了口气,也不知道他李肝胆什么时候才能给自己正名。
他冲着汪成浩翻了个白眼,起身盘腿坐在床铺上,对空出来的地方努了努嘴。
汪成浩走进来坐下后掏出烟,“来一根?”
“谢了。”
李向东也没恶脸相迎,他虽然清楚汪成浩在偷摸的跟着他学倒腾蛐蛐。
可他又不是侯三那种小孩子的心性,大家都是成年人。
而且他们还在一个地方工作,以后少不了要见面,最起码的面子功夫还是要做的。
汪成浩点上火后笑了笑,“侯三这呼噜打的,睡的还挺香。”
李向东抽着烟看向他说道:“你应该不是专门过来找我聊家常的吧?有什么话直说吧。”
“行,那我就有话直说了。”
汪成浩点了点头,“我带着几个同事这趟去鲁省也准备开始收蛐蛐了,我过来是和你说一声。”
“想收就收呗。”
李向东耸耸肩,表示无所谓。
“你不介意?”
汪成浩看到他的反应一时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应对,他还以为李向东知道这件事情后,最起码会对他破口大骂之类的,没想到人家压根不在意。
李向东笑着反问道:“你这话说的,我为什么要介意?这种事情我还能吃独食不成?”
“大气!”
汪成浩拍了拍李向东的肩膀。
“我过来不是想要跟你挑衅,毕竟这条财路是你淌出来的,我们几个只是想跟在你后面赚点钱,所以才想着过来提前跟你打声招呼。”
“喇叭东你放心,咱们”
再次听到喇叭东三个字,李向东忍不住直接打断了他的话,纠正道:“你可以叫我李向东同志!”
“哦~呵呵,现在大家私下里都是这么喊,行吧,我不这样喊你了。”
汪成浩笑着解释了一句,然后继续说道:“咱们接着说啊,等到了鲁省以后咱们各收各的蛐蛐,我知道你们三个有自己的门路,你放心,我们几个不会去掺合的。”
“这样最好,咱们各发各的财。”
李向东现在看汪成浩这小子可比刚才顺眼多了,这小子多少还是有点懂事的。
赚钱嘛谁都想。
汪成浩既然看出来一些门道,他也不会拦着,只要汪成浩不起什么坏心思就成。
“那个,东哥?”
汪成浩看到李向东手里的烟抽完,他从烟盒里再次抽出一根递了过去。
李向东挡住他伸过来的手,这根烟可不好抽。
“你别叫我东哥,礼下于人必有所求,你想说什么直接说。”
汪成浩犹豫了一下,试探着说道:“我这一个月休息的时候没少跑花鸟市场,也跟一些卖蛐蛐的摊贩稍微学了点东西,就是吧,我现在还是有些没把握,想跟你请教请教。”
李向东没回答他的话,反而问道:“你在铁路上工作几年了?”
汪成浩不知道李向东为什么突然问他这个,不过他还是如实回道:“五年多了,怎么了?”
李向东饶有兴致的说道:“工作这么久了,你肯定有其他发财的门道吧?别不承认,我其实对你们这些门路也挺好奇的,要不咱们互通一下?”
“这个”
汪成浩有些尴尬的闭上了嘴,他又不是傻子,这些东西怎么可以互通?!
他想跟在李向东身后倒腾蛐蛐,只是因为跑鲁省没有别的发财道,闲着也是闲着,他只是想多赚些钱而已。
如果为了收蛐蛐反而把自己的门路说出去,他才亏大了呢!
‘扑通’
睡觉不怎么老实的侯三突然从床铺上摔了下来。
他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的说道:“东哥,我是不是睡蒙了?万驴曰的汪成浩怎么在我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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