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陆离转身走了。
对于不好的消息。
他不喜欢听。
书院院长也落寞的叹息,当日只是一桩朦胧的借口,可谁知他们几人竟如此笃定而任性,这让他既心痛之余也有几分欣慰,楚询能有这样的弟子,在天之灵也能安息了。
环顾着茫茫星域他脸上也涌现落寞,他何尝不想寻觅楚询,可在漫长寻找无果后也放弃了,最主要的是那一战所有人都看在眼中,楚询动用秘术的提升,先是败龙皇,而后又战霸皇,最终化作火焰燃烧,身躯只剩下残骸血滴。
连他也只能收集些许残片。
既悲壮。
又悲哀。
楚询陨落。
举世皆知。
纵然儒州气运始终是个谜,可谁能说他一定还活着?
望着落寞的背影。
又在孤寂中去寻。
“也罢!”
“也罢!”
书院院长轻叹。
……
……
魔狱。
百年的沉淀修为的不断增加,楚询的实力自是产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若是换做刚成准帝时在他面前连一个呼吸都无法撑过。
修行至今,他也从未有过在一境中驻足如此漫长的时间,无论是人皇境,圣人境,大圣境他都是极速的跨越,根基稳固便会突破,但此次属实是被动停顿,面前被关押的犯人太强了,强到令人心颤。
曾经楚询碰到的最强对手只是轮回之主,哪怕是未曾极尽升华下都能轻易的镇压曾经的自己,纵然是拖着残破的躯体,和自己交锋尚且险些灭了自己。
这是何等可怕?
其实力。
极致恐怖。
但身前的这位异族犯人却是更加的强,要知道,他还未曾突破大帝境,若是面前之人突破大帝后,再自斩一境沦为至尊,该会何等恐怖,即便是寻常的准帝一重天也未必是他对手。
“呵!”
阿洛莫自行嘲讽,能被关押在魔狱当中的那个不是逆天的修行者,即便它在关押前还不是此等境界,可漫长岁月的熬练下自然而然吃透了此种境界,即便它不曾刻意去修行,那种自然而然的明悟,让它对此境早已聊熟于胸。
只可惜身上拴着的一根根铁链,既是封锁了它突破的可能,同时也限制了部分实力,而看到面前的人族只用了百年时间便来到接近自己的层次,它于内心而言还是很震动,可想到得到这至宝的人,又怎会是无名之辈。
其长辈。
还不知是哪位大人物。
心中的震惊也散去。
“想杀我,你还差的远!”它嘴唇蠕动,说的是楚询这方天地的语言,到了此境修士捕捉到对方的神念,明白其中用意,懂晓基础的语言还是相当简单。
“那也快了!”
楚询平静道。
他立身在那,身材瘦弱却不单薄,左手握拳向着前方轰去,整片时空宛若定格,他的身影骤然出现在前方,伴随着沉闷的声音若是哪里有敌人,将会正中眉心,这是时间法则被运用到极致,定格一切,出拳时则杀至!
“咻!”
脚步轻轻挪移,身影便浮现在遥远之地,可惜这里并无敌人,而他也只是简单的锻炼拳法与身法;他将帝战时龙皇的手段与禹陵之主的所学也融汇过来,集百家之长属于儒教的手段,看一眼便会,可掌握其中奥义。
身若游龙,那矫健的身躯可爆发屠龙弑神的威能,举手抬足间可撕裂虚空,宛若闪电般疾驰,他太强了,对自己也有朦胧的定位。
在未进入魔狱前自己所爆发的极限之力,勉强能与自斩一刀的禁区至尊媲美;而经过百年的沉淀,寻常至尊根本不会是他对手,即便是极尽升华下他也有一战之力,不再如之前般被轻易拿捏。
“可我还没感受到极限!”楚询轻声低语。
这是每一境都有的体悟,在突破大圣境时这种感悟就很明显,在儒州继承了三成的气运,便要以儒道突破大圣却被他遏制,用阵道与剑道来做压制;直到在魔狱第一层中斩掉犯人,各方面都来到极限时的自然而然破境。
而今他便是这种感觉,若是强行突破大帝自可轻易的做到,但他分明察觉自己距离大帝之间还有一段很小很小的距离,若是完成,那斩杀阿洛莫也不是问题。
“差一点!”
“准帝的极限!”
楚询轻声自语。
他有预感。
这道极限。
困不了自己多久。
并且。
他现在很想念神州故人,这与刚进入时不同,那时候大劫已定,该做的已做,完全是听天命尽人事,做出了最大努力,可随着时间的流逝他在里面枯燥而乏味,对故人的思念之情也在不断涌来,甚至想过他们会不会真的认为自己死了?
毕竟,自己是肉身瓦解,灵魂灼烧这火焰,若非魔狱将自己的一缕神识吸附过来,便真的要陨落在域外星空。
而在旁人眼中。
那时候的自己。
是不是已经死了?
他莫名的有些怕,很想念这些故人:“萧容鱼有没有为我建一座坟墓,弟子,简青竹他们会不会悲伤到大哭,若是有那真要笑话他们,都多大岁数人了,还在哭泣!”
想着想着他愈发的想出去了,连眼神再看向阿洛莫时都透着锐利,说起来它是自己人生中陪伴自己最长的那位,百余年的相处,对对方也起了友情情绪,望向它轻声低语道:“稍等,很快便会帮你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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