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余掌柜笑眯眯、心满意足看向小少爷,贺聪才举得撑。

    原来,余掌柜在他喝水,悄无声息添了饭,他竟然吃了两碗!

    比从前两天,吃的饭菜都多。

    余掌柜越看越喜欢。

    心想以后,万一小少爷再没胃口,就向阮梦求援,左右不过是回馈一些,钱财是小,小少爷身体事大!

    当众人都吃不动了,有伙计缓慢早上来。

    杜掌柜闻言变色,正想着解释,告辞先走,贺聪抬头。

    “都不是外人,有什么事?说!”

    杜掌柜示意,让伙计复述一遍。

    原来,贺家商船靠岸时发生危险,底仓全部漏水,因船舱装满货物,除了贺家自家商号的,不少是承运的,存在一定损失,需要赔损。

    另外,船体倾斜,靠岸时不少船员落水,其中两人被桅杆撞到,救上来人事不省。

    贺聪当即变色,“人呢?”

    伙计回答,“人,我们不敢轻易挪动,躺在岸上,伙计们看守着。回来向杜掌柜请示,是请大夫还是”

    伙计没有说下去,贺聪却变色。

    “什么时候,咱们贺家,把人名命不当命了?出了事,当时是先请大夫,不然,就躺着等死?”

    贺聪声音,带着怒气。

    伙计一声不敢做。

    余掌柜安抚伙计,向贺聪解释,“小少爷,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

    “咱们商船,已经好些年没发生这样的事了,伙计们意识六神无主,没了主见,或许他们,只是不知该请哪家大夫,怕咱们责怪”

    伙计点头,城里看病贵,万一他自作主张,请了大夫,伤员躺个三年五载,不说让东家责怪,他工作肯定就没了

    余掌柜十分镇定,朝阮梦鞠躬,“姑娘,你离得最近,医术我们信得过,可否请您跑一趟?我让小楷赶车。”

    余掌柜补充,“看诊费用,我们一分不返回少。”

    阮梦侧头,“余掌柜这是说的什么话?”

    起身就走,老二赶紧跟上。

    杜掌柜追了上去,想了想,让杜小灿和吉庆跟上,“你们去搭把手!”

    岂料,身后却传来林青玉清冷声音,“一起去吧!”

    几辆马车,飞驰在道路上,迅速赶到事发现场。

    两名伤者,躺在岸边,被伙计们护在中间。

    不远处堆放着,湿漉漉的货物,应该是刚从水里打捞出来。

    船体倾斜,用缰绳拉着,不至于倾倒,工匠正在研究长船舱破口。

    阮梦飞速下马车,跑到伤者处,快速给两人检查,发现脑内有淤血,用随身携带的针袋,刺入两人脑袋,疏通血管。

    等两人缓缓清醒,阮梦朝身后望去,看见杜小灿,心下一松。

    “我现在报药名,记不记得住?”

    杜小灿郑重点头,阮梦报出,杜小灿和吉庆回去抓药。

    小楷找来纸笔,阮梦写下针灸疗法,交给余掌柜。

    “余掌柜,两人伤势严重,脑内有淤血,需用针灸,加上药剂,先治疗半月。”

    “针灸疗法,我写在了上面,药剂让小灿和吉庆回去抓。”

    “这两人,需要静养,不能轻易移动。建议安排大夫,每日上门针灸,配合汤药,再酌情增减。半月过来,如果还有问题,可来寻我。”

    余掌柜听闻,心里放松不少,当即保证,“我们一定按照姑娘叮嘱,好好治疗!伙计们是咱们贺家商号根基,我们一定会积极治疗!”

    听说要安排大夫针灸,刚才阮梦已经针灸完,只要将明天以后安排好,就不成问题。

    余掌柜刚转身,对上杜掌柜,还没开口,杜掌柜就上前,主动道:

    “没事!小事一桩,我回去就协调,每天轮休的大夫,上门针灸、勘察一二,费不了多大事儿。”

    余掌柜感激不已,但眼下,不是客套的场合。

    杜掌柜亲自指挥,让余掌柜安排人,找两块木板,将两名伤患抬回去。

    为免影响扩大,余掌柜调派人手,将货物全都运回去,物品有损毁的,先行赔付,稳住客源,不到半个时辰,岸边空下来,只剩倾斜的商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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