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妈一语中的,不过现在对我来说,别的都不重要,先救姑姑才最要紧。
我带着堂单,还有香炉酒碗之类的用具,和马叔一起回了家。
因为我现在没有自己的房子,就只能在马叔家先供起来了,好在马叔并不介意,还带着我出去买了很多供品,准备明天正式供奉。
转过天的早晨,我起了个大早,恭恭敬敬地把两张堂单贴起来,摆上香炉供品,又上了香。
接下来,按照潘迎莹给我的表文,我照抄了一份,然后在堂前焚化了。
这表文是给姑姑延寿的,年限那里我纠结了半天,最后写的是:二十年。
焚化之后,那表文的纸灰很神奇的悬空数秒,然后才徐徐落下。
马叔说,他看到一个年轻人拿了表文,已经去办事了。
我心里一块石头才落了地,那年轻人一定就是吴小顺,其实严格来说,立堂之后他就是堂口的走阴童子,专门负责往地府传递书信讯息的。
老碑王办事就是靠谱,当天夜里我就做了一个梦,吴小顺在梦里告诉我,求寿的文书已经回来了。
阴司的回复是:不准。
理由是阴司已经勾了名,无法撤回。
不过还是给了老碑王一个面子,允许姑姑过了明年的三月三再走,算是变相延长了一年的寿命,而且可以让她不遭罪的走。
也就是说,还有一年的时间,她就必须得走了。
折腾了好几天,就得到这个结果,我心里还是有点难过的。
马叔劝我,说人家求寿,一般都是两三年到头了,你可倒好,直接要二十年,阴司能批准才怪了。
而且,我姑姑这种情况也比较特殊。
他说,有些求寿的法事,办理的比较早,就容易通融。
比如一个人命里注定就能活到四十岁,但他三十出头就找人求寿,因为他身体状况很好,也没什么病,阴司暂时也还没给他勾名,自然操作空间较大,延长十年二十年都是大笔一挥的事。
但我姑姑已经癌症晚期,阴司也勾了名,最多能求来两年已经是万幸,现在阴司只给了一年,也算是很不错了。
虽说只求来了一年的寿,但很神奇的是,第二天我去医院,再次给姑姑做了检查,结果出来让我很惊讶。
原本17厘米的巨型肿瘤,居然缩小了一些,而且没有再扩展蔓延的趋势。
甚至,医生看着ct片子,有点怀疑地说,是不是误诊了,怎么感觉又不大像是肿瘤了?
最后医生告诉我们,姑姑现在的这个状态,可以暂时存疑,先采取保守治疗,回家观察一个月,再来复查。
姑姑很高兴,便对我们说:“你看看,我就说没事的吧。”
姑父也开心地说:“是啊是啊,你姑姑这么多年没别的优点,就是心善,大门口来个要饭的老头,她都能把人家喊屋里来,给一顿饭吃,临走还给拿点钱,一辈子没做过坏良心的事。你说这样的好人,那阴曹地府怎么可能收她?”
我笑着应和,没有透露半点这几天为姑姑求寿的事。
姑姑出院后,我反正有辆出租,就带着他们两个满哈尔滨转。
姑姑结婚晚,二十九岁才出嫁,今年也四十几岁了,她还是第一次来哈尔滨这样的大城市。
我带着他们去了中央大街、太阳岛、龙塔,又去了一趟极乐寺,我觉得,这个时候拜拜佛,应该对姑姑有好处吧。
本文链接:https://www.tailaixsw.com/166_166668/2862067.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