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车厅内的景象非常诡异。
偌大的空间里人声鼎沸,一排排的座椅上坐满了等待出发的旅客。
那些人全是虚影,或神情疲惫,或无所事事地玩着手机。
空间里巨大的嘈杂声像是从音响里传出来,带着一丝不真实感。
检票处。
隔着一道闸口,里面却空无一人,诡异的安静,尽头的墙体露出黑漆漆的空洞。
伍魁眼见同伴快走进闸口,焦急地大声呼唤。
“杨力!”
他的声音很大。
背对着他们的四人却毫无反应。
其中有名哨兵,大腿处鲜血淋漓,染红了他的军绿色裤管,血液沿着裤腿滴落在地,留下了一串串触目惊心的血印。
即便如此,他的脚步仍未停歇,依旧朝着闸口内的黑暗深处迈进。
赖勇毅瞧见同伴半死不活的模样,焦急地呼喊,“喂!你们醒醒!别往里面走啊!”
“卧槽!快点拉住他们!”段析朝着检票口跑去。
陶浩浩连忙跟上,想阻止四人进入车站里面。
伍魁和赖勇毅也反应过来。
跟在两人身后,速度极快地跑向检票口。
距离越来越近,陶浩浩的手快碰到其中一名哨兵,瞬间感到不对劲。
不禁骂了一声,“操!守门人对他们做了什么?!”
快到碰到时,这人周身发生波动,凝结出来的防护罩,和畸变种身上的一模一样,将陶浩浩的手挡在了外面。
他们身上的黑暗物质特别浓郁。
丝丝缕缕的凝结成细线,在空中舞动。
段析也发现了,迅速环顾一圈,跑过去扯过一名虚影身上的帆布挎包。
虚幻的物品,在碰到他手的瞬间,立刻有了实体。
段析将挎包带子套在其中一名哨兵身上。
他扯着带子对另外三人说:“不管了,先将人弄出去。”
云昭就在外面,她可能有办法救他们。
四名哨兵仿佛被什么控制了一般,对他们的谈话充耳不闻,仍麻木地迈着步伐想进入闸口里面的黑洞。
其他三人赶紧有样学样,在车站内现找东西,套着人往外拖。
车站内霎那间安静下来。
所有嘈杂声消失了。
坐在座椅上的虚影突然抬起头来,死死地盯住准备离去的几人 。
然后,密密麻麻的虚影缓慢地站了起来,机械地朝着他们走来。
段析头皮发麻,下意识后退了两步,“卧槽!诈尸啊?!”
“情况明显不对劲,还愣着做什么。”
陶浩浩对着愣住的二人吼道,“快快快!赶紧出去!”
被套住的哨兵并不安分,仍在迈着步伐想进入里面。
四人一人拖一个,就跟拔河似得,费力地拖着四人往反方向走。
车站内的虚影,从四面八方的包抄过来,缓慢地朝着他们靠近。
人群汇集,如潮水般的朝他们涌来。
眼看快要被包围,陶浩浩赶紧放出精神体挡在前面。
“都动作快点!”
虚幻的物品触碰后,会变成实体。
他可不确定触碰到这些虚影会发生什么。
虚影越来越近,四面包抄地围了过来,走动的速度突然加快,仿佛僵硬的四肢突然变得灵活起来。
“跑!”
段析见状不对,喊叫了一声,率先拖着一名哨兵跑起来。
伍魁和赖勇毅也赶紧放出精神体抵挡,脚下的步伐不由加快,根本不敢回头看。
车站大门就在前方。
四人瞧见出口,一鼓作气地想冲出去。
那名大腿带伤的哨兵,却在此时突然动了,表情极为痛苦,发出一声大吼,猛地朝着段析的后背扑上来。
游隼已有察觉,锋利的利爪已对准了哨兵。
段析阻止了精神体的动作,身手敏捷地躲过,顺手将手里的挎包勒紧他的双手,将人控制住。
“你都变成这样了还搞偷袭?”
段析吐槽道,“能不能老实点,学学人家周天奇?”
被控制住的哨兵动弹不得,很快恢复成麻木的表情。
终于不再挣扎,被四人顺利带出了汽车站。
在他们走出车站的那一刻,身后的无数虚影停住了动作,齐齐站成一排,目光麻木空洞地注视着他们离开。
外面阳光正好。
一切正常。
小青鸟扇动着翅膀,停在门外面,用睥睨地眼神扫过他们。
【废物。】
段析无言以对。
陶浩浩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车站内的虚影又犹如潮水般退出,纷纷散去,回到自己原来的位置。
顿时嘈杂的声音响起。
广播也恢复了正常,用甜美的声音提醒旅客,播报着车次信息。
陶浩浩承认自己脑子不好使,他不懂就问,“这是怎么回事?”
可惜站在他身边的是段析。
“你问我?那我问谁去?”段析吊儿郎当地回道。
伍魁和赖勇毅正在焦急查看同伴们的情况,顾不上说话。
再说了,问他俩也没用。
在此之前,他俩根本没有进入过污染区。
也从未遇见如此诡异的一幕。
他们赶紧拖着人到广场上集合。
人声鼎沸的广场上。
船体色彩鲜艳的海盗船,突兀地停靠在那里。
谢途正站在船身旁,与宋良交谈。
船上,不知何时撑起了一把太阳伞,伞下摆放着一套儿童桌椅。
小云昭坐在椅子上,面前的圆桌上面放满了街边小吃。
有炸土豆、烤羊肉串、糖醋凉面、烤鸡翅、烤红薯、炒栗子……
小云昭悠闲地捧着一杯芒果沙冰,扫了一眼回来的几人,无趣似得撇过头,仿佛多看他们一眼都会脏了自己的眼睛。
段析:“……”
陶浩浩:“……”
盐池搜索队的这几名哨兵,明显状况不对。
伍魁为了自己的伙伴们,不得不硬着头皮开口:“谢队长,他们到底是怎么了?还有没有办法救他们?”
谢途走上前,仔细查看那几名被拖回来的哨兵。
四人被各式各样的带子捆住,出来后变得一动不动。
身上的黑暗物质确实浓郁得吓人,那丝丝缕缕如细线般舞动。
但没有发生畸变。
照理说,不应该出现被守门人控制住的情况。
谢途的视线很快定格在他们手里攥住的车票上。
他掰开其中一名哨兵的手,将皱巴巴的车票抽了出来。
只见,上面终于显示了地理名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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