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洒在荒无人烟的道路上,袁尧一边走一边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水,他抬头看着高挂在半空的烈日,最终气喘吁吁地靠着一棵大树停了下来。
“走不动了?”
简源背着行囊走在前面,手里拿着一张泛黄的地图,没有听到袁尧的脚步声,转过头便看着袁尧坐在路边喘着粗气。
“走不动了……”
袁尧佩服简源,没想到简源个头比他小这么多体力却这么充沛,连着赶了几天的路,他实在走不动了。
“那便休息会吧,饿了吧,也该吃点东西了。”
简源抬头看了一眼天色,他走到袁尧面前,从行囊里拿出几张干瘪的饼还有水囊递了过去。
随即靠着袁尧不远处的阴凉地坐了下来,拿着饼吃了起来,对比起袁尧的大汗淋漓,他神清气爽丝毫不见赶路的疲倦。
袁尧啃了两口干饼,有些食不下咽,又连忙灌了几口水,咽下去后问道。
“简兄,咱们到底去哪里?”
“兴临城。”
简源翻开手中的地图,上面就是粗略的画着几条线,这还是找路人问到的方向,兴临城与丰常城可有几百里的距离,他们没有交通工具,靠脚还得要半个月才行。
见袁尧这几日跟着他风餐露宿,面容憔悴,他又开口问道。
“袁兄在去兴临城路上可有亲戚好友?”
“简兄你放心,我只是走的有点累,等我休息好了,一定不会拖累你的。”
袁尧跟在简源身边这么久,怎么不明白他说的意思,连忙摇头拒绝。
“……那你便跟着吧,袁兄家里是做什么的?怎么让你一个人游走在外面。”
简源看实在劝不动袁尧,只能转移了话题。
“跟简兄一样,学道的,我家是塘西袁家。”
袁尧见简源不再让他离开,神情松了下来,心里不由暗暗高兴,简源这还是第一次问起关于他的问题。
“嗯?你家是学道的,怎么我看你对道术一窍不通。”
简源听到他的话,不由微挑起眉,打量了袁尧两眼。
塘西袁家他听说过,在道门也算有头有脸的道术大家族,不过他怎么就没看出来袁尧是学道的。
“额,我家族人较多……我是旁支。”袁尧看他打量,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说起来也丢人,袁尧其实是嫡系,但奈何他实在没有学道的天赋,家里人为了让他不丢袁家的脸面,最后商议一番,就把他送到国外学文了。
他在国外想念家里人才跑回来,没想到刚下船,就被人打昏绑架了,要不是简源救他,恐怕现在命早没了。
“原来如此。”
简源明白了,一些道士之家道术确实只能让嫡系学习,旁系基本不闻不问。
见袁尧吃完了东西,他站起身拍了拍衣服,再次收拾好行囊。
“走吧,趁天色还不晚,今天找个地方落脚吧。”
“好。”
袁尧连忙起身追了上去。
天色擦黑,两人在地图的引导下,顺着路找到一处县城,不过等简源踏入城中,却发现街道上空无一人,只有阵阵唢呐声在空气中回荡。
他顿时觉得不对,伸手将袁尧拉到身后。
“小心,这城里有些不对劲。”
袁尧缩在他身后,随着他的话顿时神色紧张,眼神朝四周打探起来。
那唢呐声还在响,简源游走这么多年,从未听到过如此诡异的乐曲,他拉起袁琛,朝着唢呐声发出的方向走去。
走过空无一人的街道,穿过狭窄的街巷,随着唢呐声越来越近,两人终于来到了一个古老的庭院前。
庭院门前挂着红色的帘布,门上都贴着喜字,就连庭院里的树上都系着无数条红绸带,里面灯火通明,许多人端着东西忙碌地穿梭其中,门口摆放着华丽的花轿。
数十里的红妆,马车从街头排到街尾,井然有序,路旁铺洒着数不尽的红纸,寒风卷着花香刺得袁尧头直晕。
“咱们是不是赶得有点巧了,正好碰上别人结婚。”
袁尧现在明白为什么城镇上没人了,感情都在这里参加婚宴。
“走吧,别打扰到别人。”
简源看了一眼庭院,并没有想留下的想法,拉起袁尧便想离去。
而随着唢呐声的停下,庭院里面的人似乎发现了简源与袁尧的存在,向他们两人看来。
“你们是何人?”
只见人群让开道路,一个长袍马褂的男人从人群中走到两人面前,看到了简源身上的道袍,他脸色沉了下来,厉声问道。
“路过,想讨一杯喜酒罢了,路途颠簸,未能备上厚礼,还请见谅。”
简源看走不了,只能从袖子中掏出几枚银元,递到男人手中语气温和的解释道。
“原来道长是路过,既然来了便是客人,礼轻情意重,还请入席吧。”
男人掂了掂手中的银元,看着简源满脸诚恳,心想原来不过是个路过的道士,应该没有发现不对,他脸上再度挂上笑容,将两人迎了进去。
等两人坐定,婚礼再度开始,唢呐声响起,袁尧看到周围人都穿得喜庆,他看着桌上一堆丰盛菜肴,内心感叹一句,真丰富啊,他都多久没看到肉菜了。
“好丰富,我都好久没吃到肉了。”
“那便多吃点吧。”
简源看他一副天真模样,深沉的眼眸并无波动,嘴角勾抹起一抹笑意,端起一杯酒放在唇边,目光看向婚礼正堂。
“嗯。”得到简源的示意,袁尧随即拿起筷子吃了起来,反正简源已经花了钱入席,不吃白不吃。
“吉时已到,新娘入堂!”
媒婆高呼一声。
袁尧也从美食里抬起头朝吉堂望去,他们这位置隔得有些远,他看不太清吉堂上的人,又不好站起身,只能蹲到椅子上,瞪着眼干看。
“噗……”
简源看到他这鹌鹑一样的姿势,差点没忍住笑意,口中的酒都喷了出来,他用绢帕擦去嘴角的酒,将目光收回看向吉堂。
就见一穿着红衣盖着盖头的女子,在奴仆的扶持下,缓缓走进吉堂。
而吉堂上,原本该是新郎出场,却见一小厮模样的人抱着一只带着大红绸带的公鸡,站到了新娘对面。
“嗯?怎么是只公鸡。”
袁尧哪怕眼神再不好,总不会把公鸡看成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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