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源感受到两人的目光,他揉了揉有些疼痛的太阳穴,坐到床上才缓缓开口道。
“墓里有山鬼。”
他说的很快,将墓中所发生的事都讲了重点说完,就见姜礼的面容有些灰败,他皱起眉头觉得不对。
姜礼好像有灵魂出窍的前兆,他毫不犹豫从袖中抽出一张黄符,盖在了姜礼的肩上,随后摇动起姜礼的肩膀。
“姜礼,醒醒,你没事吧?”
“啊?发生了什么……”姜礼恍然回过神,看到近在咫尺简源关怀的目光,有些迷惑的问道。
“你方才灵魂出窍了,你身体没事吧?”简源一时之间没想到,扶祁这个名字居然让姜礼这般迷惑,他见姜礼魂归原位后打量一番,不放心的问道。
“没事……”姜礼连忙摇了摇头,捏了一下自己的鼻梁,刚刚也不知道怎了,一听到扶祁两字,瞬间出了神,没想到居然是灵魂出窍。
“没事就行,黄符先给你贴着。”简源见他确实没事后,才坐回原位。
“我给施主念个经吧。”清福自然能感受到姜礼的异样,他手持念珠走到姜礼身前,缓缓念起了经文。
等念完,清福见姜礼的脸色好上一些,朝简源点了点头回到床上继续打坐,然后问出自己的疑问。
“简道友刚刚所说的山鬼,便就是这墓为什么死这么多人的原因吗?”
他眼神闪烁了一下,之前他便怀疑过这墓有大妖,却没想过这是个千年大妖,恐怕收复不易。
“是因为这墓死的,不过我觉得……应该不是他做的。”
简源垂下眼眸,他一直都认为扶祁是罪魁祸首,但经过这一次下墓见到扶祁后,他突然觉得,恐怕幕后另有别手。
“为何?因为这人是南燕的?”
清福皱起眉头,简源虽然没有跟他说过与这墓的渊源,但是他跟了简源这段时间,知道简源一直在打探南燕相关的东西。
简源不像是感情用事的人,怎么会一下掀翻之前的推测。
“清福大师,你还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下墓,昏迷的那段时间,当时你在昏迷时,可陷入过幻境?”
简源没有直面回复清福,却开口询问起当时清福陷入昏迷是否有出现幻境。
“幻境,我倒是没有,不过我一直在陷入黑暗中,像是被屏蔽了五感。”
清福听到他这般询问,想起当时他昏迷过去,整个人像是被包裹在黑暗之中,直到炮火引起的地震,才让他脱离了那个黑暗之地。
“什么?”简源听到他这样说,有些错愕,难道他的猜想又错了?
当时他魂魄回到南燕末期,亲眼看到四国起战,扶祁入墓,赵棣烧死,他到现在还认为自己是去经历他死去后南燕所发生的一切。
但现在他回过神,整个经历里,他从未见过简苏的身影,除了交给赵棣那道写满了北凉字的信件,小叔在这段期间,又发生了什么。
这一系列的事,是否跟小叔有关联?小叔又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
“简兄,你没事吧?”姜礼看他煞白的脸,眼神里都是难以置信,他不由开口询问道。
“没事……”简源眼神有些愣愣地看向床上昏睡的赵棣。
如果清福没有陷入幻境,证明他所经历的并不是幻境,可能是他原本在死后的记忆。
至于他为什么会遗忘那段记忆,难道是因为赵棣在他面前烧死,他痛不欲生,所以他才会选择丢掉那段记忆吗?
想到这里,他胸口闷痛起来,扶祁当初用利爪刺穿他的疼痛都不及现在,他满头冷汗颤抖着身子双眼一翻倒了下去。
“简兄小心!”
姜礼见他轰然晕倒,急得连忙去接,但他身体不便,刚把人接住,就连着轮椅翻滚在地,被压在身下的他脸色瞬间惨白起来。
“施主别动,我来帮你们。”清福见他们两人都倒在地上,急忙下床来扶。
等把简源放到床上,与赵棣并肩睡好后,姜礼有些手足无措的看着清福。
“大师,要不我去找军医吧,简兄看起来不太好。”
“我会一些医术,容我给他把脉。”
清福摇头拒绝姜礼的提议,简源面容憔悴,看似灵力枯竭,普通的大夫可救不了他,随后他拿起简源的手开始把脉。
“好,简兄不会有事吧?”姜礼见清福脸色凝重,小心翼翼地问道。
“没事,只是体力不支,休息会就好。”
清福仔细探究着简源的脉搏,确定只是体力不支,没有别的状况后,他眉头松了下来,随后放下简源的手,将被褥盖到他身上。
“没事就好,大师今日还没用膳吧,我们先去吃点东西再回来吧。”
姜池听到简源没事才放下心,紧绷的神经松弛下来才发觉天色已暗,腹中饥饿,开口询问清福。
“好,不过等会。”清福为了照看赵棣,确实一天没出帐篷,之前简源画符的还余留了一些在桌上,他拿起笔沾了沾朱砂,随后在床前画了一个圆。
“大师这是?”姜礼看他这番动作,不由好奇问道。
“这墓地诡异,怕意外,画个符保护一下简道友。”清福将笔放回桌上,解释后才推着等候许久的姜礼离开帐篷。
就在清福与姜礼离开后,帐篷里静了下来,就在这时,躺在床榻上有了动静。
一直在沉睡中的赵棣眼皮底下,眼珠动了一下,随后缓缓睁开了眼睛。
赵棣感觉自己像是睡了很久,也做了许多梦,他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境,他眨了眨眼睛,在昏暗的烛光中看到了有些简陋的帐篷顶。
这里是哪?他怎么会在这里?之前那两个老头呢?
他还在迷惑之际,便感受到身边有微弱的呼吸声,距离他十分之近,他身体顿时紧绷起来,随着那呼吸的渐起渐落,他缓慢地扭动脖颈。
便看到了与他并肩躺在床上的简源,他们两人距离十分之近,近到赵棣能在烛光中看到简源脸上的绒毛。
帐篷里没有人,外面能隐约听到人声,但都距离帐篷很远,赵棣神经十分紧绷,他坐起身仔细打量起简源。
有些年轻而清秀的面孔,看起来大约只有二十七八岁左右,正在沉睡之中的人对外界毫无防备,整个身体都是放松的,赵棣皱起眉头。
这个男人他并不认识,随后他便伸出手掐住了简源的脖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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