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中的红衣少女以热切,圆滚滚眼睛深深望着我,无比恳求的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骗纸你杀了我吧”
她小巧的双手握住我手掌,进而移动到她的脖颈上,
一只手足以抓握,一只手用力就足以扭断的雪白脖颈。
我眸子深邃不变,反问道:“为什么选我?”
茶茶若是寻死她有无数种方法,而如今
茶茶脸上难得有了烂漫的笑:“至少我想死在熟人手中很早以前就有过这个想法了”
“即使起初我想有过下船,即使你与我说过,嘱咐过我,我也想要下船”
“骗纸你知道吗?麻家只剩我了整艘船上唯一的生机只有我。”
“无数次靠岸无数次充满诱惑的世界就在眼前有一次我甚至站在了船头,只要轻轻一跃我就能离开这艘船,舍弃麻家的身份,舍弃麻家的权能,融入到正常的时间,让自己也融入时间的流逝中。”
“可我却退缩了,站立在船头凝望世界,当我迈出脚步时感受到的只有恶意与陌生,陌生的世界,无法包容我的世界。”
她突然抓住我的衣袖,眼眸泛起泪花,神情惊悚:
“骗纸你知道吗?那些鬼看我的眼神像是看待一道珍馐”
“那些外来者,那些鬼每个都如此他们不会去听我的话。”
“上百次,上千次都如此!我不会被同类所容也不被鬼所容,既然如此我又怎会被世界所容?”
“我只能躲在这里,和个胆小鬼一样躲着,藏着。无数次听着门外私语,听着那些贪欲不断尝试打开这扇门。”
“很多次门都已经开始摇晃好似下一刻就会打开,有次门打开了一道缝,有个眼睛趴在上面窥探。”
“那时我害怕的发抖我无比厌恶自己,明明大家都不在了,我却还死赖着留存船上。”
“我一边厌恶自己自己,一边害怕着等你回来,你说过会回来接我的。”
茶茶用力扯着我衣领,恳求:“带走我不然就杀了我。”
我表现温和,暖阳的笑,手掌盖住她额头,顺便将她脸庞的乱发剥开:
“你情绪太激动了冷静些好。”
听闻此话茶茶眼眸中的热切冷却了下来,闪烁的眸子朝着虚无转变,她的手也无力从我衣领松开。
“明白了。”
她静静躺在我怀里,如一个漂亮的不像话的人偶。
“换个话题谈谈吧,比如说你的年龄”我轻笑着缓和气氛。
茶茶望着这房间的大门,面无表情的说:“是这个房间的力量”
“这个房间是完全封闭的,如能抵御缓解之力的青铜房间一样,这也是青铜船的特点之一”
“绝对密封的房间会拒绝时间,不被时光侵蚀。哪怕是青铜船靠岸与一个时代的时间相接,青铜船内的密封房间也不会融入时间。”
“简单的说这个房间内时间不存在时光不会流逝不存在变老,也不存在成长。”
“如果有人一直待在这房间内,也能称得上是不朽之人。”
她本能摸了下自己的脸蛋:“在这房间内没有时间,我不会变老如此多的靠岸中我出去的次数靠着这个房间我只长大了几岁。”
“在这房间内,时间不存在,等同这房间时间被冻结了,伤口不会被随着时间愈合肚子也不会再饿,青春,身体发育都处于冻结状态。”
“我不想与你相见时我已经白发苍苍但我更怕的是没等到你来,我已经成了一堆枯骨。”
我望着她的眸子多了一丝不明的异彩。
是啊哪怕青铜船每次只靠岸几天,在那无数的靠岸中她的时间也会被消磨。
茶茶没有时间去赌那不可测的随机靠岸,她只能躲起来想尽办法的苟活着,逃避时间,逃避世界。
而就是这样一位处处都逃避,心中充满不安的少女,她居然对我说让我杀了她。
她心中究竟是怎样想到?
她的心境已经成了怎样一副扭曲场景?
也许将她留下,让她面对这无止尽的时间,靠岸,不是一个明智之举。
如果我利用阴阳铜棺的话,能够在保留茶茶麻家人权能的情况下将她带离青铜船。
只是那样,茶茶就必须与我一同面对接下来的一切。
地府四婴第一代无心无皮,道一等等,以及那不久将来的第二次大劫。
下了船茶茶必然会成应劫之人,因为青铜船的下次靠岸时间是在第二次大劫后。
这也是李四推测出来的,李四一次性推演出了青铜船此后两次再临这时间点的时间。
这是第一次第二次在大劫后。
留她在船上或者带着她一同应劫。
我带着茶茶离开这个房间,我想她已经很久没有出去过了。
在我想带她出去时,她表现的极为不愿,即使我强拉着她,她也会和八爪鱼似的缠住我身子。
无奈推开门柔滑匹练般的月光照入进来。
道道光华映射出那轮圆月的皎洁,美丽。
茶茶一见光就发抖着贴在我身上,不愿意让那月光照在身上。
我一只手盖住她的眼眸,另一只将她拉出青铜殿宇。
青铜殿宇的门缓缓关上,我拘着茶茶在我身上。
手指先打开几道缝隙让她适应光线,
茶茶身子颤栗着,月光微亮使得她极其反抗。
好似一个苦追女神几十年的穷屌丝突然一天得到了女神青睐,这从天而降幸运充满不敢相信。
她不敢相信她能接受月光或许她认为月光也会容她。
她害怕着一切。
她抗拒着,我没有过多干涉,只是一点点移开手。
让那月光更多的落在那张精雕玉琢的白皙脸蛋,
月华何其温柔即使闭上眼睛,心中也会出现那轮圣洁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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