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不笨,没有说出自己看到的是宋不仁压在顾芩涟身上,她也清楚,此时此刻,必须保护顾芩涟的清誉。否则,她这条小命也将不保!
宋氏听闻此言,脸色才稍微缓和了一些。
顾定礼指着躺在地上的宋不仁,愤怒地说道:“来人,将这个恶贼绑起来,送他去官府!”
两名家丁上前,将宋不仁翻转过来。一名家丁认出了宋不仁,惊呼道:“表少爷!”
顾定礼低头一看,也认出了宋不仁,他气得直接给了宋氏一个耳光:“你娘家的侄儿为何会在此?他是如何进来的?他竟然敢伤害我的女儿!”
宋氏被打得愣住了,低头看着宋不仁,双眼瞪得大大的。
她很快回过神来,急忙辩解:“老爷,我真的不知道,我从未让我娘家的人过来。我真的不知道他为何会在此……”
“来人,将这个混账东西绑起来,送他去官府!”
虽然她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何事,但现在最重要的是保护她的女儿!
这个挨千刀的宋不仁!叫他诬陷顾芩澜,没想到,他竟然敢伤害自己的女儿!
既然事已至此,那就休怪她翻脸无义了!趁着这狂徒尚在懵懂之中,须得立刻将他处置,以免再生出什么枝节来。
家仆们正准备将宋不仁抬走,不料宋不仁却在这一刻缓缓苏醒了。
尽管体内的迷药仍旧发挥着作用,但后脑勺上传来的剧痛却让他恢复了几分意识。
当他发现自己被捆绑着,急忙挣扎着抬起头,一眼便瞥见了宋氏,他急忙高声呼救:“姑姑,救我,快让他们放我下来!”
宋氏被吓得心惊胆战,连忙对家仆们喝道:“还不快把他嘴堵上,抬走!”
就在此时,顾芩澜的声音忽然响起:“等下。”
宋氏见到顾芩澜安然无恙地现身,心中不禁有些慌乱:“你怎么会在这里?”
顾芩澜微微一笑,回答道:“我就在自家的院子里,听到这边有些喧闹,便过来看看。”
宋氏没好气地说道:“那你能不能避让一下,别挡着我们的道。”
她此刻无暇去想顾芩澜为何平安无事,她只想尽快将宋不仁这个废物处理掉,然后再解决她女儿的婚事。
如此喜庆的日子里发生这样的事情,万一让纪家得知,他们以此为由取消婚事,那她女儿的名誉就毁了!
顾芩澜说道:“母亲不必焦急,我是想提议,既然官府的大人们都在我们府上,不如让他们现场审问这罪犯,这样一来,众人便能明白,芩涟只是受到了惊吓,并没有其他的事情发生。”
她走近顾定礼和宋氏,低声说道:“父亲,母亲,这么多宾客都在场,如果我们不把事情解释清楚,恐怕隔天就会有流言蜚语传遍禹州城。如果我们让官员们当场审问,就能证明芩涟的清白,今后便无人敢再对此说三道四。”
她语气诚恳,满脸都是为了顾芩涟着想的表情。
顾定礼认为她说得很有道理,如果能在现场证明顾芩涟的名节未损,那么对顾家的影响将会降到最低。
然而,宋氏却坚决不同意:“芩涟只是受到了惊吓,今天是芩涟的大喜之日,绝不能因此耽误了吉时。”
她绝不敢让宋不仁在众目睽睽之下接受审判,那简直是不像话。他肯定会为了自保,毫不犹豫地将一切揭露无遗。
假如让人得知她陷害了顾芩澜,顾家会轻易放过她吗?再加上端王府那边,若郑鼎廉追究起来,她能承受那样的压力吗?
因此,先将宋不仁送进官府,才是最为保险的策略。
顾芩澜的神色中流露出深深的不赞同:“夫人,尽管吉时至关重要,但芩涟的声誉才是最为关键的。难道夫人愿意让所有的人都误认为她有罪吗?那纪家极为看重声誉和名节,若不立刻澄清事实,恐怕纪家会对芩涟产生偏见。此外,我们顾家的其他姑娘也可能受到连累。”
顾定礼微微点头:“芩澜所言极是,这件事情的影响极其深远,能在众多宾客面前为芩涟洗清冤屈,自然是最好不过。”
宋氏急得面色苍白,颤声道:“老爷……”
顾定礼挥了挥手,然道:“行了,就这么决定了,我这就去和几位大人商议,让他们在此地对贼人进行审判。”
宋氏无法阻拦顾定礼,只得转过头,怒目圆睁,瞪着顾芩澜:“你究竟安的什么心?你是不是想要毁掉芩涟的名声?你的心肠怎么如此狠毒?”
顾芩澜面露困惑:“夫人为何会如此想?若不立刻证明那贼人并未损害芩涟的名誉,别人会怎么猜疑和议论她?夫人难道愿意看到芩涟被世人误解,最终被婆家轻视吗?”
宋氏一时间语塞,无法回应。
顾芩澜轻叹一声:“夫人,我知道你是出于关心而慌乱,但绝不能因此乱了分寸。越是这种关键时刻,越需要保持冷静。只要那贼人承认罪行,一切问题都将迎刃而解。”
宋氏内心的苦楚难以言表。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宋不仁的为人,只要有一线生机,他都会毫不犹豫地将她出卖。
果然,她的担忧很快就变成了现实。
顾定礼在官场上还有几分面子,再加上他现在是郑鼎廉的岳父,谁敢不给他几分薄面?
于是,宋不仁立刻被官差按倒在地,接受审讯。
官府的廖大人脸色严肃,大声喝问道:“大胆的罪犯,快快报上名来,你姓甚名谁为何胆敢闯入顾府行凶,可曾伤害到顾府的女子?”
宋不仁本就胆小怕事,全靠剥削宋氏度日,耳闻廖大人的审问,他本能地转头去看宋氏。
宋氏此刻亦不敢随意开口,只能暗地里向侄儿递去紧急的眼神,示意他先将罪名承担下来。
宋不仁一见姑姑似乎要将所有的罪责都推卸至他一人之身,心中顿时慌乱起来。
西魏律法严峻,若真的背负上采花贼的恶名,他将被贬至千里之外流放。
他可是秦家这一代唯一的继承人,承载着家族的全部希望,他绝不能有任何闪失!
他心想,无论如何,他的父母祖辈都会为他撑腰。只要他保持平日的模样,姑姑谅也不敢对他太过苛刻。
因此,他高声疾呼:“青天大老爷,这是天大的冤枉啊!小的乃是受我姑姑之命而来,她吩咐我前往顾家大小姐的居所,说顾家大小姐已在那里等候,欲与我结下良缘。小的疑惑,不知如何便误入了我表妹的庭院。我明明已经踏入顾大小姐的香闺,并且与她有过一面之缘。”
他声泪俱下,神情悲切,试图以真挚的情感打动在场的每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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