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怀虞重重地点了点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我明白了,我一定会通过这场考验,请母亲静候佳音!”
“我现在就去全力以赴!”
郑怀虞是一个目标明确的女子,一旦明确了目标,她便不会浪费分秒时间。她立刻起身,带着贴身丫环匆匆离去。
待她身影远去,郑奉晖才忍不住开口,带着一丝玩笑的口吻:“你这是不是有点把她绕得团团转了。”
顾芩澜瞥了他一眼,眼神中带着一丝玩味:“你觉得我是在误导她吗?”
郑奉晖嘴角带着一丝调皮的笑意:“难道不是吗?你让她全力以赴学习规矩,这样一来,未来两个月她就没有空闲去捣乱。再让她学习管家之道,你就有更多的时间去处理自己的事务了。”
顾芩澜轻蔑地瞥了他一眼,语气中带着不满:“在你心中,我就是这样的人吗?”
郑奉晖毫无躲闪地回答:“是的。”
顾芩澜伸手在他头顶轻敲了一下,带着一丝严厉:“那你自己的事情呢?你打算何时着手解决?”
郑奉晖揉着脑袋,有些撒娇地说:“你何必这么急躁,我还没尽情玩耍呢!”
看到顾芩澜眼中闪过的怒火,他急忙改口:“好吧,我明天就去处理,行了吧?”
顾芩澜不容置疑地说:“三天,三天之内你要是还找不到学堂,我们之前的约定就宣告无效。”
郑奉晖这下急了:“你未免也太苛刻了吧!能否宽限两日?”
顾芩澜转身便走,语气坚决:“就三天,没有商量的余地。”
郑奉晖发出一声声悲鸣,那声音让顾芩澜忍不住笑出声。
当天下午,郑奉晖便带着自己的随从,携带着一些拜师的礼物,匆匆忙忙地踏出了门。
顾芩澜对他接下来会采取何种行动充满了好奇,于是便派遣红叶悄悄尾随。
直到夜幕低垂,郑奉晖才带着一脸失落和疲惫归来。
他的神情沮丧,显然是遭遇了挫折。
红叶忍俊不禁地回报:“大公子先是拜访了他的第一位恩师,结果连门槛都没能跨过,那夫子甚至派人放狗驱逐他,大公子的鞋都跑丢了一只。”
“第二位恩师那里稍微好些,但那位夫子却是反过来请求大公子高抬贵手,放过他。”
“至于第三位恩师,他倒是没有明确拒绝,但学堂里的学生们却强烈抗议,声称如果恩师接纳了大公子,他们就会退学,转投其他学堂。”
顾芩澜听后也笑出了声:“活该!”
芙庾笑了一阵后才问:“大公子真的会找不到学堂吗?”
顾芩澜笑着回答:“难以预料,总之先让他自己去碰一鼻子灰,不然他永远无法真正体会到求人办事的艰辛。”
第二天一早,郑奉晖用过早餐后又出了门,继续为自己的学业奔波。
顾芩澜仍派遣红叶跟随。
这一去,便是一整天。
夜里,当郑奉晖回来时,他的模样狼狈不堪,头发蓬乱,衣衫皱巴巴,仿佛刚经历了一场恶战。
红叶看着有些心疼:“今日,大公子只去了第一位夫子那里,他一直蹲在学堂门口,连随从都不让跟随。那位夫子多次放狗驱赶他,每次被吓跑后,他又回去继续蹲。”
顾芩澜倾听完毕,微微扬起眉头,评价道:“嗯,有点儿门道,知道开动脑筋了。”
红叶满脸困惑:“开动脑筋?”
顾芩澜轻笑一声:“他这是在布设策略,运用的是苦肉计。”
红叶瞬间愣住,惊讶地问:“大公子竟有如此智慧?”
“嗤啦……”
芙庾没能忍住,噗嗤一笑,又急忙用手捂住嘴巴,收敛了声息。
顾芩澜也忍不住笑出声:“这话若让他听见了,他不恨你才怪。”
红叶尴尬地笑了笑。
顾芩澜缓缓说道:“他只是性格略显鲁莽,且年纪尚幼,府中众人又对他过分纵容,因此显得有些缺少心机。然而,他实则并非愚笨。”
甚至可以说,他具备勇谋双全的素质。
否则,在上辈子,他也不会年纪轻轻便荣升为将军,遗憾的是,天妒英才,他在二十出头的年纪,便陨落在战火纷飞的沙场上。
“就在昨天,他拜访了三家知名学堂,表明了这三家是他最为心仪的选择。然后,他又从这三家之中,精心挑选出了最令他满意的一家。”
红叶疑惑不解:“但是那家学堂的夫子对他十分冷漠,甚至放出狗来咬他。他去另外两家不是更加顺当吗?大公子为何偏要如此自讨苦吃?”
顾芩澜笑着摇摇头:“或许他正是因为觉得那夫子性格独特,与自己脾气相投,才会偏偏选中这家学堂吧?”
次日,郑奉晖又一大早就出门了。
这一次,不等顾芩澜吩咐,红叶主动跟随着他。
顾芩澜并未过问郑奉晖的事,而是叫上梁氏,带着芙庾和小满离开了府邸。
今天是姜文渊启程前往岭南的日子。
近日来,姜文渊一直忙碌不停,四处奔波,寻找帮手,购买车马。
顾芩澜与他商讨过,认为与其与其他商队合作,不如自行组建一个商队。姜文渊本身就具备丰富的商队经验,而顾芩澜又不缺少资金,成立商队对他们来说是最为合适的选择。
因此,近日来,姜文渊忙碌得连脚跟都没沾地,终于将所需的人手和车马全部准备妥当。
在此过程中,姜文渊的友人也不遗余地提供了诸多帮助。
这位友人,便是龙门镖局的柳镖头。此次前往岭南,姜文渊也邀请了他加入商队,担任护卫。
看到柳镖头,顾芩澜立即含笑行了一礼:“见过柳叔。”
柳镖头连忙避开,慌张地说:“这怎么使得,您是世子夫人,我不过是个草莽之辈,如何承受得起您的大礼。”
顾芩澜笑容满面地说:“您与家舅素来交好,由此论之,您便是我的长辈。毕竟您与家舅结缘在前,我嫁入端王府在后,这份晚辈之礼,柳叔自是担当得起的。”
再者,自家商队的未来,还需依赖柳镖头的关照与扶持。
姜文渊笑容可掬地道:“老柳啊,芩澜所言极是,这份礼仪你确实受之无愧。”
柳镖头放声大笑:“礼仪之事不必拘泥,不过,这位大侄女我却是厚着脸皮认下了。”
顾芩澜也温言道:“往后还望柳叔多加照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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