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你伪装成了这个人,我以为他只是个普普通通的织命师
你求你
放过我。”
说到最后,燕纯的声音居然开始打颤了。
“”
程实目瞪口呆的看着他,脑子里嗡嗡的。
不是,甄奕,你干啥了?
看把人家孩子吓得
敢情燕纯想要加入历史学派是你撺掇的?
这是想干嘛?
窃取内部资料?
可以,不错,真优秀。
一个见谁都斜眼的【痴愚】智者,此时在一位【欺诈】的骗子面前低眉垂目,可怜的就像是个应声虫。
这可太乐了。
看着燕纯这可怜的模样,他都有点不忍心了。
“你在害怕?”
“我没有,树荫太多了,有些冷,我的身体在自我发热。”
“”
很好,这很【痴愚】。
“嗯,既然你知道是我了,那么,不如让我给你缓解一下恐惧的情绪?”
燕纯一脸错愕的抬起头,眼中闪过惊恐。
当他对上程实那双戏谑的眼睛时,他脸色一变,第一时间转身往后跑去,同时手中捞出骑枪,不断在身后竖起真知高墙。
可惜,晚了。
恐惧给死亡乐子戒带来的充能,可以绕过高墙,必中他身。
于是
“轰——”
世界上又少了一位斜眼的智者。
“我说过,我程实,从不报隔夜仇。”
程实耸耸肩,抬腿向前,趁热摸尸。
他不是为了拿走什么,而是为了送出什么。
只见他伸出手在燕纯的尸体上轻轻一挥,这具糊的不能再糊的尸体,便化作一颗蹦跶的头骨,毫不留恋的冲入了自己骨架搭出的门中。
“尊敬的大人,您的还款已经在路上,至于能搂到多少,可就看您自己了。”
他轻笑两声,趁着巨大的声响还未造成混乱,转身走入不远处阴暗的巷中。
与此同时,“两百多年后”。
季月晕倒了。
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
当她饮下那瓶历史上并不存在的孪生药剂后,她便呕着血昏了过去。
这让本就捉襟见肘的战力更加雪上加霜。
好在崔秋实的圣光长城抗住了大梁,为众人赢得了一丝喘息之机,方诗晴才能用最后的治疗药剂,试图去拯救这位队伍中的最高战力。
但也仅仅是一丝喘息之机了。
随着时间的流逝,当圣光长城效果结束的那一刻,或许,就是在场四人的死期。
传火的火光,眼看就要灭了。
“后悔吗?”
“嗯?”
顶着狂轰乱炸的崔秋实无心分神,所以这句话是方诗晴对百灵说的。
“加入传火者,后悔吗?”
百灵愣了一下,而后脸上绽开一个灿烂的笑。
“我只觉得跟晴姐你们在一起的这段日子,是我这一生以来,最快乐的时光。
我不后悔。
过去不,现在不,未来也不。”
“谢谢,谢谢你的加入。”方诗晴温柔的笑着,她的眼里满含真挚。
百灵笑的更甜。
“谢谢,谢谢你的邀请。”
“晴姐我撑不住了!
记住,那张骸骨武士!当我倒下的时候,第一时间用在我的身上!
我的体魄强壮,可以为骸骨增幅,这样,你才能活下去!
晴姐!
要活下去!
星火易逝,传火不熄!
为了我们梦中的新世界!
一定要活下去!
盾要破了!”
崔秋实话音刚落,圣光长城应声而破。
整个空间内回响的欢呼和嚎叫声,在这一刻涌入了众人的耳中。
“【混乱】的荣光,就在此刻!
兄弟姐妹们,让我们!为最后的秩序,敲响丧钟!!”
“虚构规律,寰宇笑谈!”
“【混乱】永恒!”
“┗|`o′|┛ 嗷~~”
丧钟骑士团再次向最高实验室发起了冲锋,遍布四周的末日法团也轰出了手中积蓄已久的能量。
【混乱】的信徒们为传火者们描绘的末日,似乎就在眼前。
可就在方诗晴看到无数法术轨迹掠过穹顶即将砸到他们所在之处的时候,她的视野内突然出现了十道黯光,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向着四面八方激射而去。
转瞬间,这些黯光便轰然爆开,化作可怖的黑洞,将她视野内的一切吞噬殆尽。
“”
“”
“”
炸了。
无声的爆炸远比有声的轰鸣更加震撼人心。
这场埋藏了二百多年的烟花终于在最关键的时刻登场,虽然它稍稍晚了一些,但也还算“及时”。
由于湮灭来的太快,以至于众人的眼底仍有敌人的影像残留。
丧钟骑士的冲锋定格于此,末日法团的轰炸刹那凝固。
崔秋实看着面前仿若“定格”又似乎早已不在的一切,懵逼的掏了掏耳朵。
他觉得自己失聪了。
大概是被这巨大的“轰鸣声”震的失聪了。
不只是他,这次就连百灵也不敢置信的掏了掏自己的耳朵。
可紧接着,她就听到一个有气无力的声音。
“寂无声箭”
她错愕回头,却见躺倒在方诗晴怀里的面色苍白的季月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
“没想到
虚空质能系居然用【湮灭】的手段,做了后手
我从未在学系的历史记录中,听闻过这种隐秘
原来那场来自虚空的爆炸并不是因为共轭轻语燃尽后的坍缩
而是,学系提前埋下的陷阱”
刚刚苏醒的季月被眼前的一幕震撼了,她震撼于历史的谬误层出不穷,却不知道眼前的“历史”早已被某个记忆中消失的人改变了。
但需要注意的是,即使被改变了,历史,依旧是历史!
它是时间长河上游的故事,是记忆深处埋藏的篇章,无论它在被人聆听之前更迭了多少个版本,当有人知晓它的那一刻,它才会为这段故事画下句点,敲定终章。
所以,你可以说历史被改变了,也可以说历史从未被改变过。
这取决于你回看历史的角度,也取决于你是否亲自参与了这段故事。
所谓【存在】的闭环,历史的“命运”,尽在于此。
“季月!?”
方诗晴赶紧将季月推起来,她的视线既环顾四周,又紧盯季月,一边注意局势,一边凝重的问道:
“你成功了?”
“咳咳咳谢谢,谢谢你们未曾在最艰难的时候放弃我”
“我们彼此交付过信任,我们是同伴!”方诗晴说的郑重。
季月笑了,这笑容美的不可方物。
“是
我们是同伴。
所以,我的同伴
可以跟我说说,你们刚才所说的那个‘传火’是怎么回事了吗?”
“”
方诗晴表情一滞,整个人僵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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