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居然将无数【混乱】信徒的死,作为祭品敬献给了自己。
但仅仅是这样,哪怕祭品的数量再多,【死亡】都不至于如此开怀。
可如果这些祭品本应是【湮灭】的信徒敬献给【湮灭】的,现在却被祂截了下来
这么一想,哪怕头骨没有皮肉,祂的嘴角都要压不住了。
信仰的对抗涉及方方面面,无论哪个方面先赢一手,都是对对家最大的讥讽。
巨大的头骨一言不发的欣赏着这条新鲜的白骨洪流,又想起了那位“兼职”的敬献者。
祂突然觉得将自己的造物赐予这位员工,似乎
并不是一件亏本的买卖。
“程,实。
很,好!”
程实终于回到了熟悉的楼顶。
当他的视野中出现了自己那“可爱”的仓库时,他猛地松了一口气,瘫倒在了楼顶的地面上。
太难了,之前从没有一场试炼有这场试炼这般艰难。
其中最难的不是对抗历史,对抗命运,而是对抗那些实力超群却又心思各异的队友们。
低分段的试炼更注重合作,实力不够的情况下玩家们只能通过相互配合才能战胜挑战。
但高分段不同,在有了足够的实力和底气后,每个人都在为自己想走的“道路”默默努力着,也就是这种不同向的拉扯,将一局本应不那么复杂的试炼变得异常艰难。
程实心里默默复盘着这两局试炼中的一切,试图在抽丝剥茧中寻找与【命运】妥协有关的蛛丝马迹。
可他想了很多,想了很久,却始终无所得。
因为他发现“命运”虽然以一种玄妙的方式贯穿了全局,却从未与其中的任何人妥协过。
共轭轻语没有结果,大学者死不瞑目,果实和花瓣“不知所踪”,【混乱】的信徒一无所获。
几乎没有一个人在既定的历史命运中改变了方向
这种让人窒息的绝望感,让程实更加认清了何为“既定”二字。
难道,自己根本没有跟祂妥协的可能?
难道这场试炼是祂在告诉自己,祈求一个【神明】的“谅解”是天方夜谭?
命运啊,也别太绝情了吧?
他躺在地上仰望着耀眼夺目的太阳,不免在想【命运】是不是就如太阳这般无情的“照耀”着世界上的所有人,而想要避开它的方法或许只有
藏在影子里。
想到这,程实抬起了自己的手,遮在了眼前。
然而这一遮,却让他的冷汗直接从额头上冒了出来。
?
不是!
我影子呢?
两根手指尖对尖的碰在了一起,一根是肉色的,一根是黑色的。
程实盘坐在地上,头顶骄阳似火,身上冷汗直冒。
他看着自己面前这根脱离了地面与自己的手指顶在一起的黑色影手,半天没回过劲儿来。
啊?
兄弟,你这样搞的我有点害怕啊。
有什么事儿不能好好说,急的都脱离地表了?
要不你先躺回去,我们再聊?
也不知怎么的,程实脑子一抽,突然一把握住了影子的手腕想要强行把它压回地面。
可就在他动手的一瞬间,影子也突然伸手握住了他的手腕,一黑一白两只手就这么互相把持着,然后
掰起了手腕。
你别说,哎,你还真别说,这影子看上去单单薄薄的,力气还不小。
两个“人”半斤八两的掰了半天愣是谁也没赢。
这荒诞的一幕差点把程实逗笑了,可下一秒他就白着脸猛地松开了手,屁股拖地的倒爬了两步,远远的离开了影子然后惊疑不定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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