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理清了心中的思路后,程实长舒了一口气,站起身来,朝着屋外走去。
他不知道猎杀进行到哪一个阶段了,但是现在,成竹在胸的他也可以参加到这场猎杀中去了。
当然,他确实有去给猎人增加助力的心思,只不过更多的是出于稳健,他有些担心猎物一旦挣脱了包围圈会反向过来跟他这个落单的猎人拼命。
我一个牧师,可打不过一个战士。
不过说到牧师
“这个时候就足以看出眯老张的重要性了,他从来不怕这些,因为他根本死不了。”
程实自嘲的笑笑,迎着漫天的风雪和渐渐昏暗的天色,寻着城中的踪迹追了上去。
另一边。
蒋迟力竭了,也被追上了。
他发誓他已经逃的足够早了,甚至也足够重视程实的报复心。
在他看来,当程实处理完毒药的那一刻,或许这三个猎人就要反头来处理自己,而大乙那个精明的糙汉根本不值得继续合作,无奈之下,他只能提前开溜。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藏了这么久终究还是没躲过去。
这是一场经典的猎人与猎物之间的拉扯追逐,他本对躲藏很有信心,但糟糕的是对方的猎人队伍里有一位真正的猎人!
那位【沉默】的变色龙太会找人了,很快就破除了他留在城中的各种伪装干扰,朝着他真实所在的方向追了过来。
猎人还是三个,但没见那位织命师,反倒是自己的合作伙伴毒药,不仅没死还成了一个新的猎人。
看着这离谱的一幕,蒋迟面色复杂。
“毒药小姐,既然你没死,那我们的合作还继续吗?”
毒药站在三人的最右侧,看着城墙下无处可逃的蒋迟,眉头微挑,却不说话。
她知道这是对方在使用离间计,可问题是对方根本不清楚自己这支猎人队伍到底是以一种什么样的合作形式稳固下来的。
她也自己不太清楚,但这不妨碍她知道那个让队伍稳固的点,并不在现场。
而这也就意味着即使蒋迟舌绽莲花,也不可能让现场猎人们的杀心软化一分。
于是她揶揄的笑笑道:
“抱歉,我只是个被柿子操控的欲望傀儡,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你的问题。”
“”
又在装傻!
蒋迟面色一沉,看向站在中间面目狰狞的公羊角道:“他杀了你,你却在帮他?公羊,什么时候,以恐惧为食的尖啸伯爵也开始恐惧了!?”
公羊角狞笑一声,猛啐一口:“你管我恐惧不恐惧,你恐惧就够了!”
“”
蒋迟面色更黑,他转头看向变色龙隐匿身形的方向,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
“”
没法玩,这局根本没法玩。
“看来在下必须拼命了!”
说罢,蒋迟目露凝重,右手高竖时针长剑于身前,左手掏出一枚怀表握在手里,在迎面拍打来的风雪中神经紧绷的等待着猎人们的先手。
这种情况下他没法先手,因为只要他一动,不是目标的其他两人就会第一时间抓住机会找到破绽要了他的命。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对峙的四个人谁都没有先动。
风愈狂,雪愈骤,天色愈加昏暗。
几分钟前,光明的消散还尚如抽丝,可当下不过眨了几次眼的功夫,这件由光明织就的天幕便被粗暴的扯碎了。
天黑了,坎纳尔城的夜到来了,蒋迟手中的怀表甚至发出了整点的报时声。
而就在这夜幕应时降临的那一刻,一抹刺眼的亮光从蒋迟头顶的城墙最高处划过,坠如流星。
“姥姥的,等来等去还不动手,我可没这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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