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夫洛斯听完之后,看向红霖的目光中多了一丝真正的尊重,因为在祂看来,只有感悟到诸神意志的存在,才能真的配与祂们在同一高度平起平坐。
目前来看,这位所谓的【繁荣】继承人至少在对对家的观察和理解上,表现合格了。
红霖一口气说了很多,说到最后的时候她拿起了身前的酒杯,余光看向程实微微举杯,那表情看似在说赏你一个替我结尾的机会。
但实际上程实一看就懂,大猫她编不下去了。
程实心中暗笑,眼神揶揄,但表面却一本正经的的赶紧接上:
“所以,你应该看出来了,当下我们【虚咳咳, 我们对【腐朽】的态度是矛盾的。
出于对【繁荣】意志的推崇,我们应该趁祂一心自我腐朽的时候,将【繁荣】铺向【沉沦】。
可如果这么做,反而相当于促成了祂的愿望。
至于这愿望是什么,阿夫洛斯,我想你应该知道。
于是我有些好奇,如果【腐朽】达成了祂的愿望,会有什么大事发生吗?
我的恩主拒绝置评,所以我只能来你这里,找点线索。”
阿夫洛斯听了这话,脸色瞬间严肃起来。
“我确实知晓祂的意志,所以我才疑惑为何祂会签订那个什么防御性的【公约】,这很矛盾。
还有,我的兄弟,你忘记我是如何你提醒你的了,你最好离【祂】远一些。
我知道你想问的并不是【腐朽】,而是【祂】,但是
当【虚无】时代的主宰都不想提及一件事的时候,我们认真去考虑是不是该知道这件事情。
并非所有的好奇都有结果,如果你的恩主不曾叮嘱你,那我作为你的兄弟,必须再次提醒你
不要试图接近,也不要试图了解【祂】。”
【祂】?
红霖眉头一皱,明显感觉到此时阿夫洛斯嘴里的那个【祂】,似乎并非是自己所认知的那十六张神座上的祂们之一。
她的心中突然涌出了无限的好奇,并且,每当对方说出那个字的时候,她总感觉自己的灵魂深处隐约传来了一阵心惊肉跳。
那不是她本能的反应,倒像是来自权柄上的情绪。
“生机”权柄似乎与那个“【祂】”字,共鸣了。
程实其实并不想过度的去了解【源初】,更何况在场的还有一位从未听闻过【源初】的大猫,他之所聊到这里,是想把话题引向别处。
【祂】是一个很好的话头,至少所有的祂们都能跟【祂】搭上关系。
于是程实同样一本正经道:
“你放心,我了解这些,并不是为了靠近【祂】,我只是想知道祂们的想法,然后尽量在这个时代终结的时候,预留一些对自己有利的后手。
你说过,时代终结的时候【祂】一定会出现,而【虚无】时代的终结会经历什么,你我一无所知。
别那么笃定阿夫洛斯,想想【公约】,如果祂们也像你一样笃定,那么【公约】就不会存在。
所以,说句大不敬的话,我至少得替【虚无】多做些准备,提防一下。”
提防谁程实并没有说出口,但这还是吓了阿夫洛斯一大跳,祂脸色凝重的摇了摇头:
“我无法确定你是不是在骗我,你身上谎言的味道太浓了,从未散过。
我不能将我的兄弟推入另一个深渊,更何况我本就对【祂】无甚了解
我相信,我所知道的这些事情对于同为令使的你而言其实并不是秘密,当你拿回假面的时候,你就会知道一切。
但是,我还是奉劝你,如果想要活到下个时代,就老实一点,别做傻事。”
程实眉头一挑,见缝插针:
“活到下个时代?
看来我猜对了,原来那些湮灭于过去中的神明,都是因为企图了解【祂】才不存在了。
这倒是与我寻找记忆时的所见能对的上。
不过我还是想问问看,在我诞生之前,这寰宇之中,到底有几位祂?类似【鸣雷】一般存在的祂。”
“【鸣雷】?”
阿夫洛斯愣了一下,似乎想起了什么。
“【秩序】的掌刑官?
你怎么突然提到祂?
祂死了?”
“?”程实也是愣住了,因为对方这话的信息量太大了。
要知道,【死亡】曾告诉过他,【鸣雷】是死于【秩序】之手,怎么到了阿夫洛斯这里,【鸣雷】又跟【秩序】扯上关系了?
祂是【秩序】的人?
不是,一位神明,为另一位神明打工?
啊?
没想到祂活着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打工了啊。
想到这里程实藏在桌下的手偷偷捏了捏死亡乐子戒,脸色变的精彩至极。
“是,祂死了,第一次神战的时候死在了【秩序】的手里。”
“什么!?”阿夫洛斯瞳孔一缩,“第一次神战?这个时代,发生了神战?”
“!!!”
【虚无】之前,没发生过神战!?
程实也惊了,远比阿夫洛斯更加震惊,但他对神战的了解太少不能让这个话题继续延伸下去,于是他快速补充道:
“不错,我有限的记忆中有这场神战的模糊印象,但具体发生了什么,我也在追寻真相。
只是在这途中敛拾到了【鸣雷】散落的神性,所以才有此一问。
既然如此,这就当我的第二个问题好了,说说祂们吧,阿夫洛斯,说说这些没能登临那十六张神座的神明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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