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来,小郎君,这是我们本地的特色,还有这酒是我让人从长安城买来的好酒,
已经珍藏好几年了都没舍得喝,今日特地拿出来款待小郎君和王掌柜的。”
吴锦年亲自为阿史那暕倒酒,王洪福看了一眼,是纪王府卖的二等酒。
这种酒王洪福很久都没有喝过了。
阿史那暕更是从来都没有喝过。
酒水生意他们家几年前就跟纪王府合作,开发北方草原的市场。
他喝的都是一等酒。
所以两人都没显露出什么惊讶,吴锦年也不觉得尴尬,他早有预料。
两个人的身份在这里呢。
“多谢明府感慨,待王某回去之后,会让人给明府送来一些我自己的珍藏,作为明府款待我等的谢礼。”
王洪福脸上带着微笑说道。
这等小事,也没有必要跟纪王说,直白一些,这个吴锦年还不配。
自己给他点小恩小惠算是回报了。
吴锦年听后心中叹息,自己这般示好,王洪福应该知晓,只可惜自己没有什么作为。
他很想贿赂王洪福,可是他那点钱他相信王洪福也看不上。
就招待一顿饭,想要让王洪福引荐纪王,绝无可能。
吴锦年继续陪着笑,跟二人推杯换盏,谈笑风生,讲述着千阳县的一些传说和趣闻。
王洪福和阿史那暕一边吃喝,一边听着,中间不时的插言询问。
这顿饭吃的非常和谐。
“王掌柜,下官仰慕纪王已久,不知能否引荐一二,吴某感激不尽。”
喝了几轮酒,吴锦年还是直接说道。
王洪福面不改色,脸上还是挂着笑意:
“明府,实不相瞒,王某只不过是纪王府一个小小的掌柜而已,
哪里有能力在纪王殿下面前引荐他人。
而且纪王殿下一直以来远离朝政,不问世事,如闲云野鹤一般。
明府若是想要依靠纪王殿下恐怕也得不到什么好处。
还不如结交朝中其他大臣来的实惠。”
王洪福说的很委婉,提到了李慎从来都不参政,也是想让吴锦年知难而退。
吴锦年想要靠上纪王无非是为了前途和利益。
“王掌柜误会了,下官想要面见纪王殿下,其实也是仰慕已久。
纪王殿下虽然不参与朝政,但有些事情还是需要经过朝廷的。
就如今日商队过关就需要经过地方。
下官虽然卑微,但也是一县的县令,下官愿意投效纪王殿下。
今后纪王在千阳县地界,也好做事,不是么?”
吴锦年并没有气馁,而是说出了自己的认为的利弊。
不过换来的却是王洪福冷脸。
只见王洪福的笑容消失了,一脸的阴沉,
“吴县令,这话王某就当没有听道,以后也休要再提。
你应该知道亲王与地方官员来往慎密是大忌。
我家主人一直都不参与朝政,也不与任何官员结交,更不想惹麻烦上身。
希望吴县令自重。”
王洪福语气不善,连尊称都不用了。
他深知纪王的想法,这么多年来一直都避讳各种禁忌。
哪怕是欺君,对君王大不敬都不是什么大事,最多挨顿揍就可以。
但有的事情是不能做的,尤其是这种有不臣之心的事情,那样陛下绝不会手下留情。
王洪福一家都依靠在纪王府,若是纪王倒了,他们王家的一切也将会失去。
就算不死,发配都是轻的,最终也是家破人亡。
依附权贵,就要承担权贵带来的风险,这是规则。
一直都没有开口的阿史那暕这时开口道:
“王掌柜说的对,吴县令,别说是你,就是我阿塔想要见我舅父一面都要我阿娜跟着一起去。
不然都见不到舅父的面。
你一个小小的县令想要依靠我舅父是不是异想天开了。
你知不知道长安城有多少权贵想要攀上我舅父,都没有门路,你觉得你比那些权贵有价值?
再者,你是真不知道亲王勾结地方官员是大罪么?
你想死不要紧,可千万不要连累我舅父,还一大帮人还指望我舅父吃饭呢。
我阿史那部落就是其中之一。
你就不要痴人说梦了。”
对于王洪福的话,阿史那暕说的更加直白,更加不留情面,听的吴锦年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想要发作,但却不敢,王洪福倒没什么,商贾而已,但阿史那暕是未来的薛国公。
若是得罪了他,等以后继承薛国公职务,报复他易如反掌。
主要是这个阿史那暕背景比他爹还大,
母亲是定壤县主,外婆是宫里的韦贵妃,舅父是纪王李慎,姨母是临川公主,全都是皇家人。
正当吴锦年尴尬之时,房门被推开,一名阿史那部的士兵冲了进来。
“小可汗,不好了!营地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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