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老鼠我都吃过，就是肉少，这玩意是不是搞错了？”闻言，王崇文也回过味来。
这东西肉可不少，若是上了烤架，倒是能饱餐一顿。
子婴自然知道这个时代有人吃老鼠，他甚至怀疑，大秦的将士，也有不少人私自抓老鼠开荤，所以才下令禁止吃老鼠。
“怎么和你们说呢？”子婴踌躇片刻，解释道：“鼠类杂食，容易携带病菌，若是一旦中招，伤者会高热无力，表面肤色会显露黑色乃至坏死，不过三日必死！最可怕的，这种病传染，一旦染上，断无存活可能，你刚才抱着那只土拨鼠，便是传染的源头。”
子婴说的，自然是最为可怕的黑死病，这东西可是夺去了数千万人的性命，而且发生在千年之后。
黑死病属于鼠疫的一种，而土拨鼠便是这种病菌的携带者。
子婴估计，这黑死病为何在千年之后爆发，和人口膨胀也有关，现在这个时代，人口这般分散，就算有人得了这种病，三日内必死，也无法传染给别人。
但是，军中人口密集，一旦有人招惹，那后果不堪设想，与其这般，自是要离这些土拨鼠远一点。
闻言，还想去抓土拨鼠的王崇文顿时吓了一跳，周围之人，皆是让开几步。
“公子，莫要吓我，我以后不贪嘴就是。”王崇文立马蔫了下来。
“公子断然不会无端吓你，你且听劝便是。”听到这病这般厉害，王贲上前道：“公子，不知这些事从何处得知？”
子婴干咳了两声，回道：“给淳老收集书籍，倒是瞧见过，离这东西远点没坏处，我大秦又不是没吃的。”
闻言，众人这才恍然，每到一处，子婴必然会收集当地书籍，这是为了编纂《大典》所用，能得到这些信息也不奇怪。
但见那土拨鼠无人理会自己，等了片刻，便自己埋头溜走，这一次，却是无人敢阻拦。
扫视一圈子婴嘱咐道：“莫要以为这是小事，当真遇上了，那便是瘟疫，都记着了，莫要让手下犯了糊涂。”
众人闻言，再也不敢多言，均是应了一声。
微微颔首，子婴望向韩信继续问道：“这大半年年间，对面有何反应？”
“公子，那拘浪拿倒是什么也没做，只是守着翡翠城，那翡翠城我也去瞧过，当真坚固如山，易守难攻。没得攻城器械，只等公子前来。”韩信回道。
闻言，子婴倒是有点诧异，这印度河本就是孔雀国口中的天险，却被大秦这般轻易拿下，对方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纵使再坚固的城池，早晚有拿下的一天。
闻言，一旁的项羽却是上前拍了拍韩信的肩膀：“你我联手，同为先锋，一同攻那翡翠城。”
韩信自是愿意，可子婴却是摆手道：“倒是不急，眼下这浮桥也没，我瞧着你这几艘木船，运马匹还行，可运那些个攻城战车，却是够呛。”
子婴指着河边上的十几艘小船，那是韩信让人打造的，就是靠着这十几艘小船，大部分的补给及战马这才运了过去。
毕竟这印度河是活水，没有桥墩的情况下，搭建的浮桥也会被迅速冲垮。
何况等到了春夏交替之际，便是丰水期，行船更加艰难。
“公子放心，营中有不少弟兄会点技艺，打造点儿大船倒是不难。”王贲笑道。
闻言，子婴这才点点头。
见先锋无望，韩信继续回道：“公子，对岸倒是有一些情况，根据南下的斥候禀报，到目前为止，孔雀国南方的一些行省均是遭遇了严重的饥荒。”
“饥荒？孔雀国可是粮食大国。”
印度河这一带虽然有水源，对塞琉古国来说，绝对算得上是沃土，可和孔雀国内陆相比，完全够不上格。
光是恒河平原，那肥沃的土地以及充足的光照，一年的粮食产量，便足以孔雀国人食用。
和旁边的塞琉古国相比，就好比一个是乞丐，而一个是土财主，孔雀国便是那个土财主。
这样的财主竟然有饥荒，这是子婴没想到的。
“和鼠患有关？”子婴想到了波斯这边的老鼠。
韩信点头道：“确实和老鼠有一定的关系，不过，也和大批的贵族逃难有关。自从我们跨过印度河，相邻行省的贵族直接逃离家园，而整个境内只剩下了那些被他们称为‘贱民’的百姓。”
“也就是说，拘浪拿在翡翠城，只要拿下翡翠城，那孔雀国便是一盘散沙？”一旁的项羽抓住了重点。
“也可以这样说。”
闻言，众人精神一震，原本以为这孔雀国之战会历经几年，可看来这难度，比自己想的更简单。
一旁的王崇文好奇道：“公子，韩信说的贱民是怎么回事？是奴隶吗？”
“怎么说呢……”子婴踌躇片刻，回道：“这只一种制度，类似于大秦的九卿入仕，或者是士农工商这几类人，而贱民则是在这些人之外，等同于奴隶，几种基层的人永远也无法转变，贱民那世代都是贱民。”
“那这里岂不是地狱？”王崇文惊诧道：“我大秦的士农工商可以通过努力改变，而在这里便只能永远当奴隶。”
“所以才要大力发展宗教。”子婴笑道，“让他们信奉来世报，这辈子吃苦，下辈子享福。扯什么无尽因果，不过是阿育王那帮人的手段罢了。”
提到阿育王子婴笑道：“先入城吧，反正大船一时半会也造不好，先会会阿育王，该到他出力的时候了。”
众人这才想起，大秦的手上还有阿育王这张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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