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以为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谁知几天后,黄丹萍竟然通过杜继萍约她吃饭。
看在她是安安亲妈份上,杨念念欣然赴约,谁也没提安安和陆念飞的事情,就简单一起吃了个饭,算是交个朋友。
九月阴雨绵绵,天气也逐渐转冷,杨念念每天在学校四合院两头跑,闲暇时间去部队看看陆时深,又跟余遂聚餐聊聊京市变化,日子过得充实惬意。
当然了,最开心的还是陆时深有时间就会陪她去逛古玩市场,四合院里被她专门收拾出一个房间,用来放这些东西。
地上都快摆满了。
春夏交替,又是一年,李丰益腿伤养好了,已经进到厂里跟瞿向有学习,陆若灵也传出怀了二胎的消息。
姜洋和杜伟立也伺机而动,合伙在江城投标了一块地皮,当起了开发商,整日到处跑,忙得不可开交。
还有半年就要毕业了,杨念念和郑心月为了开始筹备毕业论文,没有电子产品辅助,两人都有点头秃。
郑心月开始各种羡慕余遂。
“余学长毕业都没有像咱们这样焦头烂额,真羡慕他。”
杨念念就是一副摆烂的心态,“还有半年呢,没头绪就先放着,出去逛逛吃点东西。”
听到吃,郑心月眼睛一亮,“我听说海天一色上了新菜品,叫什么水晶大虾……”
话到一半,屋里电话突然响了起来,郑心月吓了一跳。
“谁呀?打电话这么不合时宜,吓死我了。”
拍着胸口接起电话,那头就传来郑海天的声音,她火气顿时下去了一半,“二叔,你咋突然打电话了?”
杨念念笑着出了屋子,把外面晾晒的被子收进屋。
前段时间,秦家和郑家就在商量婚事了,这次郑海天打电话过来,八成是商量好了婚期。
果不其然,她收完东西一回来,郑心月就激动道。
“念念,我二叔刚才打电话说婚期定好了,定在10月1日。”
杨念念把被子放到床上,“秦副团长苦等你几年,总算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郑心月笑得合不拢嘴,大咧咧道。
“可不止他一个人苦,我也等这一天好久了,我都怕他等不及,转头娶了别人。”
杨念念‘噗呲’笑出声,“在秦家人面前,你可得记得矜持一点。”
郑心月这会儿激动的很,哪里还矜持的起来,已经开始想结婚的事宜了。
“念念,我结婚你可一定要到场,我这一辈子就结一次婚,你不来,我会有遗憾的。”
杨念念欣然答应,“余学长和萧年之前就提前过,说你要是结婚的话,他们肯定也会参加,当你的娘家人给你助威。”
郑心月高兴的乱蹦,“我就知道你们最有义气了。”
说着又叹了一口气,“可惜学长现在太忙,没时间陪咱们吃吃喝喝了,要不然我就请你们吃饭去。”
一说吃,杨念念也觉得饿了,“他们没口福,我有啊,走吃饭去。”
……
比起杨念念,杨慧莹这一年多的日子却不太好过,孩子没找到,成了她的心病,以至于都没太多精力看顾服装店。
海城那边的店铺也被她关掉了,京市四家服装店生意也一般,虽说不算差,却也没有前一年好。
她把这一切都怪在黄桂花身上,要不是黄桂花没看好孩子,方母就没有机会。
这种想法一旦滋生就如野火燎原,她一眼都不想看到黄桂花,就给黄桂花租了一个小房子,请个保姆照顾,十天半月想起来,才会去看望一次。
黄桂花恢复的不太行,腰部以下不能动,说话也不清不楚,很是费力。
加上闺女儿子对她不上心,拉屎拉尿在身上,保姆也是看心情才去清理,为了让她少拉,经常不给她饭吃,还时不时抽她嘴巴子。
黄桂花憋了一肚子怨气,身体越来越差,总算逮到闺女来探望,她趁着保姆在厕所洗衣服的时候,赶紧告状。
“慧、慧莹,这、这、个保姆、不行,她……打打人。”
杨慧莹眼神嫌弃的瞥了她一眼,没好气道。
“这都是第四个保姆了,你现在这样,找啥样的保姆,也不可能尽心尽力伺候你。”
黄桂花受够气,不想再找保姆。
“不用、不找保姆、你只要每天给我端、端一碗饭吃就行。”
杨慧莹翻了个白眼,“你别没事找事,我很忙,没时间管你。”
说完,她冲着厕所喊了一声,“胡姨,我先走了。”
胡姨应了一声,把手上的水往裤子上擦了擦,等出来时,杨慧莹已经走了。
她转头怒瞪黄桂花一眼,伸手就抽了两巴掌,薅着头发质问。
“你还告状是吧?你这老太太咋这么坏?活该你躺床上没人管没人问。”
黄桂花被打的龇牙咧嘴,伸手反抗时,不小心抓了胡姨一下,结果被打的更狠。
胡姨打累了才收手,厉声警告她。
“我出去买菜,你别又拉身上,不然晚上别想吃东西。”
黄桂花不敢吱声,双眼空洞的看着房顶,突然之间,身上也不知怎么来了力气,靠着双手支撑,慢慢爬到了床边的窗户口。
万念俱灰之下,直接就从窗户上爬了下去,随着一声巨响,楼下顿时发出一阵阵惊叫。
“有人跳楼了。”
“妈呀,有人从楼上跳下来了。”
……
杨念念是在一个星期后得到的消息,这天她正在屋子里看电视,陆庆远突然打电话过来。
“弟妹,有个事情要跟你说一下,你先做一下心理准备。”
杨念念并没有太慌张,除了陆时身的事情外,现在没什么事情能打垮她。
“大哥,发生什么事情了?”
陆庆远斟酌了一下用词,才语气沉重的说道。
“你……”
他本来想说你妈,但一想杨念念跟黄桂花不和睦,就改口说,“黄婶儿没了。”
杨念念愣怔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黄婶儿是谁。
诧异道。
“怎么死的?”
她不是原主,跟黄桂花没有相处过,也没体会过母女之间的温情,她对黄桂花只有厌恶,没有感情,除了惊讶之外,并没有一点伤心。
见她沉默了一会儿才说话,陆庆远还以为她在伤心,想想也是,哪怕感情再不好,闹的再僵,也是亲妈。
于是道。
“我听说是摔死的,她瘫痪一两年了,可能是杨天柱没好好照顾,日子不好过,一时想不开……”
“现在已经火化了,杨天柱把她骨灰带回来,想要埋在你们村上的坟山上,村长因为杨天柱和杨慧莹改姓的事情,就不同意,咱爸让我问问你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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