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丫头几岁?可在府里?”

    青竹忙回道:“我那妹妹十二了。目前在绣房。”

    “行,那回头安排过来,先帮忙打扫打扫院子吧。”

    “哎,多谢哥哥!”

    星若冲着他摆摆手,已经懒得跟这厚脸皮的人精子说话了。

    第二天一早,李怀玉安排小五出门去相熟的几家各借了一个账房回来盘账。

    反正老宅这边都是些祖产,也没什么不可见人的。后面还要靠这些人出去宣传一下自家的无辜呢。

    严明则是负责把府里下人集结起来,关闭府门,不允许人出去通风报信。

    而李怀玉则是带着星若和几个已经收服的心腹去了府库。

    李欣荣安排的看守库房的心腹这会儿只剩下两个,忙上前阻拦。只是瞧着脸色苍白,说话有气无力的。

    星若忙上前厉喝道:“放肆,少爷要进自家的库房,你们竟还敢阻拦?谁给你们的胆子?”

    几人面面相觑,为难的很。

    其中一个走上前支支吾吾道:“少爷,李管家有吩咐,没有他的允许,谁也不许开库房。”

    “哦,这么说你们只听李管家的话,不听少爷的了?”星若冷笑道。

    “星若小哥,你不要曲解我们的话,我们不是这个意思。”其中一个看守忙反驳道。

    “你不是这个意思,是什么意思?”星若还想跟他吵吵两句。

    李怀玉当机立断道:“来人,把这两人绑起来扔一边去。聒噪!”

    “是!”青竹忙带着两个小伙伴把人堵了嘴,绑了压到一边。并从两人身上搜出了钥匙,殷勤地打开了库房门。

    从外面请来的三位古董鉴定师傅走上前,开始一一探查起来。随着时间的推移,三人头上都冷汗直冒,这些库房里的古董有七成都是假的。

    星若带着人也在盘查。

    库房里看似各类物品摆放整齐,琳琅满目,然而仔细查看,却能发现其中的猫腻。

    那些珍贵的绸缎,手感粗糙,颜色暗沉,显然是劣质的仿品;珠宝首饰,色泽暗淡,做工粗糙,绝非原本的真品;名贵的药材,闻起来气味不对,药效更是无从谈起。

    李怀玉在一旁脸色阴沉,眼神中透着愤怒和思索。

    此时小五回来了,李怀玉忙带着人又去查账。

    几个请来的账房,看了账本,都说账目没问题。

    此时账房徐平州站了出来说道:“少爷,这些都是明面上的账目,真正的账目在吴桂东的手里呢。”徐平洲便是青竹哥哥的老丈人。

    吴桂东本来还在一旁悠哉悠哉的看戏呢,没想到一转身,徐平州就把火引到了他身上来。

    他脸色涨红,色厉内荏道:“徐平州,你胡扯什么呢?哪里还有什么账目,乱说话的人可是要下拔舌地狱的。”他话里在暗示徐平州乱讲话可是要被清算的。

    徐平洲根本不理会他的威胁,他既然已经选择了投靠少爷一方,就不可能再回头了。墙头草可做不得。

    徐平洲忙对李怀玉说道:“少爷,我知道吴桂东把账册藏哪里了,请给我几个人帮我把账册搬过来。”

    李怀玉吩咐小五道:“小五叔,你带几个人跟他跑一趟。”

    “是!”小五恭敬领命而去。

    此时,吴桂东站在一旁,脸色苍白如纸。他知道大势已去。

    就在这时,严明带着一个二门上的管事赵乐山求见。

    赵乐山一进门,就给李怀玉跪下了。

    “少爷,我知道李欣荣的老巢,府里少的那些古董财物都被他搬到那里去了。”

    “你是?”李怀玉假装没认出他来。

    “少爷,小的赵乐山,经常跟在李欣荣身后的。您还有印象吗?”赵乐山忙提醒他。

    “哦,你这一说我想起来了。”李怀玉一脸恍然大悟,“我记得李管家对你挺好的呀。你这?”

    赵乐山一脸涨红地解释道:

    “少爷,我那是忍辱负重,与他虚与委蛇呢。我前老丈人原本是府里的大管家,李欣荣来了后使劲手段陷害他,害的我那老丈人郁郁而终。

    后来他又瞧上了我那夫人,想要欺辱她。谁知我那夫人是个烈性子,一头撞死了去。我……我……此仇不报非君子啊!”

    “哦,那是应该找他报仇。这些年也是委屈你了。放心,若找到了本少爷自不会亏待你。”

    李怀玉一说完这话,赵乐山脸上便露出了窃喜的笑容。

    “严叔,你就带上一队人,跟他走一趟吧。”

    “是!”严明带着赵乐山领命而去。

    等人一走,被绑在一旁的吴桂东就开口了。

    “怀玉少爷,事实可不是像赵乐山说的这样啊。这狗杂种可是出卖了他老丈人呢,还有他娘子也是他自己献上去的呢。只是他娘子自己烈性,不肯就范撞死了。这会儿他竟然颠倒黑白地来跟您这样说,这样的三姓家奴的话您也信?”

    李怀玉微微一笑:“为何不信?不管他是否三姓家奴,至少他这会儿想靠向我的心是真的。至于他过往那些腌臜事又与我有什么关系,重点是他弃暗投明,能够帮到我,省了我不少事,不是吗?我这人最喜欢识时务的人。”

    吴桂东微微一凛,收敛了些许的骄矜之气。他沉默着不说话,李怀玉也不急,悠哉悠哉地在一旁喝着茶。

    好半晌,吴桂东才哑着嗓子开了口。

    “怀玉少爷,如果我把一切都交代了,不知您能否放过我一家子?”

    李怀玉一挑眉,说道:“自然。本少爷又不是什么心狠手辣之人。首恶乃是李欣荣,我知道你们这些人都是被胁迫的。只要你交代了,不仅没过,反而有功。就看你自己怎么选择了?”

    吴桂东眼中闪过一丝希冀,深吸一口气,开始讲述起来。

    “徐平州带人去找的那批账目不全,我把一部分重要的收在城郊我家老宅的东耳房仓库里了。李欣荣背着我们还有一本私账,那才是大头。这些年他参与了私盐贩卖,我也是去年才无意中发现的。”

    “什么?”李怀玉惊地一下子站了起来,“此事可当真?”

    “千真万确。我也是无意中发现他常一起出去吃饭的那人是个私盐贩子才知道这事的。”吴桂东苦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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