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兆府尹杨维谦也是一脸茫然,眉头紧锁:“是啊,熊大人,他们为何会出现这样的调换呢?”
熊志恒继续解释:“他们这么调换,只是为了取得二人第一场和第二场的答题文卷。用于将全部答题答完之后,抄录先生在进行抄录之时,进行试卷的调包。”
随即熊志恒对杨维谦说道:“杨大人,在秋闱纵火之后,您带着捕快匆匆赶到。如果两人被您强行带走,岂不是这一切都神不知鬼不觉。”
杨维谦说道:“不错,那天本府在贡院附近巡视,听到有人在喊贡院着火了,所以本府才急忙赶去。”
“不过,”杨维谦随后顿了顿接着说,“那天的贡院着火,似乎是有人故意引本府前去的。”
“是谁?杨大人是否还记得?”姜辰突然问道。
“不记得了,”杨维谦摇了摇头,“那天贡院附近人特别多,五皇子、六皇子、九皇子都在。”
姜辰心想,这次的秋闱与这三人必定逃脱不了干系。
杨维谦随后对熊志恒说道:“熊大人继续吧。”
杨绍林此时站出来,质疑道:“熊大人,你说的这些都是推断,请问有何确凿证据?”
熊志恒不急不躁,回应道:“杨大人,稍安勿躁,请听我慢慢道来。整个过程的关键在于抄录先生。
杨大人,你曾购买了一种可以让人头晕的药方,并去城南一药铺抓药。
这是城南一家药铺的老板记录的购买记录,以及你取药的签章。您要不要核验一下?”
随后,熊志恒在怀中取出来一份药铺的购买记录,此记录正是当时邓云德在城南药铺获取而来。
他将证据递上,京兆府尹查看后,确认无误:“杨绍林,这些证据确凿,你还有何话可说?”
杨绍林心里一惊,知道这事不假,但仍然强作镇定,辩解道:“此药方是因为我家小妾平时头疼难忍。因此我寻求一偏方,只为了治疗小妾的头疼,并无他意。”
熊志恒毫不客气地继续揭露:“此药被一抄录先生喝下,在抄录的过程中,他头晕倒地,被太医院的张太医医治。
张太医治此抄录先生后,需要修养一个时辰。这一个时辰的休息时间里,试卷被另一位老抄录先生继续抄录。”
他随后继续说:“而在这个过程中,这位抄录老先生将骆世华的第一份试卷与穆正易的第二份试卷相互调包抄录,同样地,秦以良的第一份试卷与司徒永瑞的第二份试卷也被调包。”
杨绍林冷笑一声:“证据呢?微臣请求与此抄录先生对峙。”
熊志恒显然料到他会如此反应,冷冷道:“杨大人好算计,将抄录老先生引入到蜡烛坊之后,进行杀害。但是杨大人不知,此抄录老先生临死前写下了一份所有经过的书信。”
杨绍林听到“书信”二字,顿时慌了,声音颤抖:“书……书信?”
姜辰走上前来:“正是,杨大人,此书信在被杀手杀害之时,被杀手拿走。”
杨绍林瞬间松了一口气,底气十足地说道:“十六殿下,此杀手呢?我请求与此杀手对峙。”
姜辰不急不躁地说:“你在杀手完成任务之后,便找人将此杀手杀害。难道你以为就这样可以瞒天过海?”
杨维谦此时发话:“十六殿下,如此说来,又是一个死无对证。这两个证据都是同一个杀手所为,若非抓到此杀手,恐怕很难服众啊。”
姜辰眼神锐利,仿佛洞穿了一切:“非也,杨大人,我已派大内侍卫邓云德暗中保护此杀手。此刻,此杀手已经在京兆府门口等候。”
杨维谦听罢,大惊失色,立刻下令:“宣邓云德等人上堂!”
一片肃穆中,邓云德押着一个身形矮小但眼神凌厉的黑衣人上了堂。黑衣人一脸倔强,明显不甘心被擒。
邓云德上前,躬身行礼:“禀知府大人,十六殿下,此人正是那日行凶的杀手。”
京兆府尹冷冷看着杨绍林:“杨大人,此人你还认得吗?”
杨绍林脸色苍白,语气颤抖:“不……不认识……”
黑衣人冷笑一声:“杨大人,不认识我了吗?当日您可亲自交代,要我完成任务后,销毁所有证据。
没想到,我做完所有的任务之后,居然有人来想杀我灭口,还好被大内侍卫所救,今日在此揭穿您的真面目。”
杨绍林说道:“胡说!你胡说!我根本不认识你!”
杨维谦看了看邓云德,问道:“邓护卫,此人是谁,所说之话是否可信?”
邓云德施礼说道:“回知府大人,此人名叫刘铁龙,人送外号‘双刃剑’,本为六龙山的山贼。
在三年前被我救下过一次,现在刘铁龙被杀手追杀,又被我救下,因此甘愿来公堂指证杨绍林。
此人怀中还有杨绍林给的一千两的银票,可以去钱庄查看一下兑换记录。”
说罢,邓云德从刘铁龙怀中,拿出来了十张银票,呈递了上去。
杨绍林看着手中的银票,冷汗直流,心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贾时炎也知道,形势已经对自己极为不利,但他还是做出了最后的挣扎:“大人,就算有银票,也无法说明试卷就被调包过了。”
姜辰冷冷地看着贾时炎,眼神如同冰刃:“贾大人,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熊大人已经通知刑部,对相关的试卷进行调查了。”
熊志恒接过话头,语气坚定:“没错,我已经将此事的前因后果告知了刑部尚书白秉公白大人,估计不日之后,就可以查到骆世华、秦以良、穆正易、司徒永瑞之间试卷的原文及抄录稿了。”
贾时炎的脸色愈发苍白,他明白,自己的所有挣扎都只是徒劳,眼中充满了绝望。
杨维谦看了看银票,怒拍惊堂木:“大胆杨绍林,证据确凿,你还有何话可说?”
杨绍林跪倒在地,彻底崩溃:“大人,微臣认罪,但这一切都是贾时炎指使的,我只是从犯!”
贾时炎听到杨绍林的供词,立刻慌张地喊冤:“大人,我没有指使杨绍林,一切都是他自作主张!”
杨维谦冷笑:“证据确凿,你们一个也跑不了。来人,将贾时炎和杨绍林押入大牢,随后上报陛下,听候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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