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爷微微一笑,神情自信:“大人有所不知,这个庶子并非嫡子,而是兵部尚书早年在天香阁寻欢作乐后所生。
这孩子自幼便被奶妈抚养长大,在府中地位低下,时常遭受冷眼和欺负,原因无他,皆因他那青楼女子出身的母亲。
大人您想啊,一个从小备受冷遇,而且母亲还是青楼出身的庶子,哪里还敢去外面的烟花柳巷?”
京兆府尹听后,缓缓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地说道:“这么说来,这个方案倒不是不可行。不过你说的这个丫鬟,真的靠谱吗?”
师爷目光中透着几分狡黠,轻声道:“大人,您尽管放心。这丫鬟在兵部尚书府中不过是个微不足道的小角色,虽然长得有几分姿色,但是身份低微得很。只要我们给她一部分银两,她肯定会按我们的安排行事。
如果事情败露,她也只需带着银两逃跑便是,不会给我们留下任何麻烦。再说,如果事情成了,她就能从一个小小的丫鬟,摇身一变成为府中的少主夫人,岂有不从之理?”
杨维谦眼中闪过一丝冷意,他慢慢地坐直身体,冷冷一笑:“不错,即便是一个母亲为青楼女子的庶子,这个丫鬟也是高攀不上的。
你的主意倒是不错,只要操作得当,兵部尚书的府上就会乱成一锅粥,我也好给汝王殿下交代。就按你说的办,不过,记得要做得干净一些,若是被人发现有任何蛛丝马迹……”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缓缓抬起一只手,做了一个砍头的手势。
宫师爷心领神会,脸色不变,恭敬地低头道:“大人放心,属下办事一定万无一失。”
话音未落,他已经躬身退了下去,准备按照计划行事。
京兆府尹看着师爷离去的背影,心中暗暗盘算着这一切的利害得失,只见他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阴冷的笑意。
宫师爷联络了那个在兵部尚书府中做丫鬟的春梨,许以重金,然后精心策划好每一个细节。
春梨一听,此乃杀头的重罪,各种不愿意。直到宫师爷拿出来了那千两白银,并且以她在老家的母亲为要挟……
三天后,京城内风平浪静的表象被打破,一个看似普通的小丫鬟满脸泪痕地走到京兆府的大门前,敲响了登闻鼓。
“咚!咚!咚!”
这小丫鬟正是被宫师爷收买过的春梨,她低头抹了抹眼泪,故作委屈地站在鼓前,吸引了不少百姓的围观。
京兆府尹听闻有人击鼓,眉头一皱,但随即露出一抹冷笑。他轻轻拍了拍桌面,沉声吩咐道:“升堂!”
大堂之上,京兆府尹端坐在正中,左右两旁站满了衙役。
他威严地看着跪在堂前的小丫鬟,声音冷冷地问道:“堂下所跪何人?你为何敲登闻鼓,有何冤屈?”
春梨抬头,眼中噙满泪水,声音颤抖:“回禀大人,民女本是兵部尚书府中的小丫鬟春梨,然而,昨晚却遭到了郭家三公子郭倍亢的强暴,只得来此告状!”
杨维谦听到这话,眉头皱得更紧,冷冷道:“胡言乱语!三公子乃是郭尚书之子,怎么会做出如此不堪之事?若是妄言,罪加一等!”
春梨脸色苍白,眼中却透出一丝坚定:“大人,民女不敢胡说。若非无路可走,怎敢冒险前来告状?”
“那好,”京兆府尹沉声道,“把事情经过详细说来。”
小丫鬟深吸一口气,仿佛鼓足了所有的勇气,哽咽着将那夜的所谓“悲惨经历”一一讲述出来。
她的声音断断续续,时而哽咽,时而惊恐,把自己描绘成了一个无辜的受害者,令人闻之动容。
京兆府尹眼神阴沉,半信半疑,便转头对左右吩咐:“来人,速请大夫前来,对这女子进行验身,看看她所言是否属实。”
不多时,一名老大夫及产婆匆匆赶到,手捻长须,去往隔壁小厅检查了那春梨的身体。
片刻之后,老大夫对京兆府尹低声道:“启奏大人,经产婆检查,此女子的确有被侵犯的迹象,伤痕未愈,恐怕此事……非虚。”
杨维谦眼中寒光一闪,随即点头:“既然如此,宫师爷,便将此事详细写出,让这丫鬟签字画押。”他冷冷地看着小丫鬟,语气威严,“此事若有半分虚假,定当重罚!”
小丫鬟颤抖着手,郑重其事地在状纸上签字画押。
杨维谦见状,心下稍安,随即命令:“将此女打入大牢,待进一步审理!”
而后京兆府尹沉吟片刻,立刻命人拟好逮捕文书,交予捕头,严令道:“前去兵部尚书府,立即将郭倍亢缉拿归案!”
捕头接令,刚要转身离去,宫师爷便凑上前来,低声提醒道:“大人,您要不要亲自前去兵部尚书府走一趟?”
杨维谦皱眉,不解地问道:“为何?让捕头带人去抓人就好,我何须亲自前往?”
宫师爷笑了笑,眼中透出几分深意:“大人,您想啊,您和兵部尚书同朝为官多年,此次若是能将他彻底扳倒自然最好,可若是事情有变,您岂不就成了和他结下大仇?
如果大人您亲自前往,既显得礼数周到,又能观察事态发展,若能掌控全局,岂不两全其美?”
京兆府尹听罢,沉思片刻,随即缓缓点头,语气带着几分赞赏:“师爷言之有理。好,那我便亲自前往,去会一会这兵部尚书!”
于是,京兆府尹换上官袍,带着捕头和一干衙役,气势汹汹地来到了兵部尚书郭府。
一路上,他心中冷笑不止,想着此次定要让郭武烈弄得鸡飞狗跳。
然而,他心中也隐隐觉得不安,总觉得此事看似简单,却又暗藏凶险。
兵部尚书府门前,京兆府尹大力叩门。
“请问您找谁?”一名护院打开门问道。
杨维谦说道:“郭尚书可在?本府是京兆府尹杨维谦,特有要事相商,还请出面一见!”
门房听到京兆府尹亲自登门,急忙进去禀报。
不一会儿,郭武烈亲自迎了出来,喜笑着出来迎接:“京兆大人亲临寒舍,有何贵干?”
杨维谦皮笑肉不笑地说道:“郭大人,本府也是奉命行事,今日前来,是为了审问一桩案子,牵扯到了令郎,还请大人配合。”
“哦?”郭武烈问道,“在下膝下有三子,不知杨大人所说的是哪位逆子?”
杨维谦说道:“是三公子郭倍亢,有一丫鬟状告他进行施暴!”
“什么?”郭武烈眼中闪过一丝怒意,但很快被压了下去。
他知道此处不是谈话的地方:“京兆大人请进,有什么话,我们进屋慢慢详聊。”
于是,郭武烈将京兆府一干人等,引进了郭府的正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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