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飞燕的神色阴沉,低垂的眉眼中藏着深深的无奈和忧虑。
面对姜辰那锋锐的目光,他能感受到自己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都在这位燕王殿下的掌控之中。
“我有一胞弟,在军中被捕,我希望殿下能够善待于他。”轩辕飞燕的声音低沉而带着一丝恳求,仿佛把最后的尊严都抛在了脚下。
他这次投降,不仅仅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那个唯一的亲人。
姜辰坐在高位之上,冷冷一笑,眼中闪过一丝不屑:“自古以来,降将有向胜者提条件的机会吗?你这倒是大胆。”
轩辕飞燕的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他一时语塞,却只能咬牙继续:“殿下,若我弟弟能被善待,我愿助大梁取得高昌。”
姜辰的目光微微一动,轻轻拍打着桌上的地图,语气冷淡:“取得高昌?若是能让我得到整个西域,或许倒还有点意思。”
轩辕飞燕深知姜辰心思敏锐,不敢夸下海口,低头拱手道:“殿下,以我的能力,只能助您取得高昌,若望整个西域,怕我力不从心。”
“你是否成亲,是否还有其他家人?”姜辰突然问道,听说这个眼前的将领,武力一般但是轻功能力却万里挑一。
轩辕飞燕心中一凛,他感觉到姜辰的问题背后藏着不可忽视的深意。
他略微犹豫了一下,还是实话实说:“我并未成亲,只有我和弟弟相依为命。他本不会打仗,只是希望在军中谋个差事,混口饭吃。”
姜辰眯起眼睛,手指在桌上轻轻敲打,发出有节奏的咔咔声,仿佛在琢磨什么。
他的声音冷峻,带着一丝不动声色的威严:“轩辕将军,我如何能相信你不会在关键时刻倒戈?”
“我愿以项上人头担保。”轩辕飞燕的语气决绝,仿佛这一刻已将所有生死抛之脑后。他知道,若无法赢得姜辰的信任,自己和弟弟恐怕连苟活的机会都没有。
姜辰冷笑了一声,语气轻蔑:“我要你的人头何用?你弟弟既已投降,我会让他衣食无忧,也不必再参军杀戮。”
轩辕飞燕的心中微微一松,然而姜辰接下来的话让他顿时紧绷起来。
“不过,他会留在将军府做客,并且我会派一队侍卫时刻保护他。”姜辰语气轻描淡写,仿佛只是做了个常规的安排。
轩辕飞燕的脸色微变,他意识到姜辰所谓的“保护”不过是软禁的委婉说法。弟弟若被控制,他也会因此成为姜辰的棋子,再无退路。
“这……”轩辕飞燕一时语塞,心中虽有抵触,却也知道此时再无更好的选择。投降便意味着命运交到别人手中,无论他多么不甘,也只能接受现实。
姜辰眼中闪过一丝冷酷:“你若忠心于我,你弟弟便安然无恙。若有半点异动,他的安危可就不再由你掌控了。”
轩辕飞燕叩首道:“多谢殿下大恩,以后我轩辕飞燕这条命,任凭殿下处置。”
姜辰微微点头,目光如鹰般锐利地盯着他:“轩辕将军,既然你已经归顺于我,那么我问你,如何收服鲜于林元和玛蒙将军?他们两人的军心早已动摇,你若能拿下他们,对我大梁的军略大有裨益。”
轩辕飞燕思索片刻,眉头微皱,似乎在思索如何周全地回答这个问题。
他清楚,若想取信于姜辰,这不仅仅是他自己能否保命的机会,更是他为弟弟争取安全的一次考验。
“殿下,鲜于林元是个老谋深算的将军,虽已身陷绝境,但他心中仍怀着希望。想要收服他,必须击碎他的最后一丝希望,才能逼他投降。”轩辕飞燕语气沉稳,眼神中透着一股深思。
“哦?”姜辰挑了挑眉,显然对这个回答感兴趣,“如何击碎他的希望?”
轩辕飞燕沉声说道:“鲜于将军手下还有残军,他还寄希望于西域的援兵。但如果您能让他看到西域已然无法派出援军,且周围部队纷纷投降,那么他的希望便会彻底破灭。届时,您可以向他示以仁义,他便无路可退,只能投降。”
姜辰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不错,倒是个好办法,那玛蒙将军呢?”
“玛蒙将军虽为西域忠臣,但他一向对官职非常看重。他已看到大梁的强大,只要您能给他一条活路,并许以官职,他或许会主动归顺。”
姜辰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你倒是了解他们的心思。”
轩辕飞燕一脸坚定:“殿下,我为西域征战多年,对军中将领的性格有些了解。这两人虽有勇谋,但在绝境之中,也难免会做出妥协。”
姜辰沉思片刻,语气中带着几分试探:“若是你去说服他们,成功的把握有几分?”
轩辕飞燕稍作犹豫,但眼神很快坚定起来:“殿下,我愿亲自前去说服,若他们不降,我愿以死谢罪。”
姜辰轻轻叹了口气,仿佛已经看透了轩辕飞燕的忠诚与决心。他站起身,走到轩辕飞燕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略微柔和了一些:“好,我给你这个机会。若你能成功,日后你和你弟弟的前途,便不止是保命那么简单了。”
轩辕飞燕心中大定,连忙拱手拜谢:“多谢殿下大恩,属下一定不负殿下所托!”
姜辰目光锐利,语气冷峻:“记住,我给你的时间不多,西域已是强弩之末,若你迟迟不归,那便只能以敌人的身份再见了。而你弟弟,哼哼……”
对于现在的轩辕飞燕而言,他的胞弟无疑就是他的软肋。
轩辕飞燕点了点头,心中明白这已是自己最后的机会。他再度叩拜,然后在侍卫的带领下退了出去。
夜色如墨,营帐内烛光摇曳。姜辰站在营帐门口,望着远处朦胧的月光,心中却在思索着西域的局势。
“十六弟,你真的相信轩辕飞燕会成功说服鲜于林元吗?”十三公主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打破了寂静。
姜辰没有回头,声音依旧平静:“不管他能否成功,我都有应对之策。若他成功,那是大梁的幸运。若他失败……至少可以换得轩辕飞燕的真心。”
姜思柔轻轻一笑,走到他身旁,仰望着天上的星辰:“十六弟,你的心思越来越深沉了。”
姜辰微微一笑,转头看向她:“十三姐,这一战,我们稳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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