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修的目光紧紧锁定了许滢,开始询问她的名字、家乡以及跟随何人修行。许滢诚实地一一作答,眼神中既有敬畏也有好奇。
女修的手指轻盈地在空中划过一道优雅的弧线,紧接着轻轻一勾,那根深嵌在黄惠宝后背、宛如隐秘之钥的发簪便如同被无形之手牵引,轻巧地落入她温软的手掌中。
“此等灵物出自宝髻山,实为难得之法宝,只可惜你修为尚浅,未能将其真正威力发挥分毫,实在遗憾。” 女修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惋惜,仿佛在诉说着一件珍贵艺术品未能得到应有赏识的故事。
许滢的眼眸瞬间点亮,惊讶与兴奋交织在她的面容上。她未曾料想,这样一件看似平凡的发簪,竟是蕴含着莫大能量的法器,更在关键时刻助她逃离了困境。
“宝髻山?法宝?” 这两个词汇让郑长春的思维陷入了短暂的混乱。宝髻山的女修向来以神秘着称,她们常下山历练,行踪不定,谁曾想今日竟会不期而遇。
望着女修那青春焕发却又透露着超凡脱俗气质的脸庞,郑长春心中暗自揣测,或许这看似少女模样的女子,实际上已是一位深藏不露的老者,修为高深莫测。
法器之中,唯有达到四品以上者,方能被誉为真正的法宝。而眼前这件,外表朴实无华,如同民间女子常用的发饰,实则是出自名门宝髻山的至宝,这份反差让人啧啧称奇。
郑长春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转向女修那乌黑亮丽的长发,注意到其上所插的发簪与手中这枚极为相似,心中暗自猜度,这会不会就是宝髻山女修特有的标识,一种只属于她们的秘密印记?
“请问,这发簪你是从何而得?” 郑长春的好奇心被彻底点燃。
“这是我师父赠予我的,作为束发之用。” 黄惠宝的回答简洁明了,却并未解开谜团。
“那你师父又是从何得到它的呢?” 郑长春继续追问。
黄惠宝摇了摇头,显得有些迷茫:“这个我真的不清楚。”
一旁的吴佑真挠了挠头,突然插嘴道:“我曾听师父偶然提及,这发簪是他无意间获得的奇珍,且只能由女子使用,充满了神秘色彩。”
女修闻言,脸上的表情转为失落:“原来你与宝髻山并无任何联系。”
她轻轻摩挲着手中的发簪,随着指尖的温柔抚触,发簪之上竟渐渐腾起了一缕细微的白烟,宛若幽灵般的轻雾中似乎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女修专注地凝视着这些白烟,眉头微蹙,似乎在解读其中蕴含的信息。
“此物的原主人名叫郑琳,但在宝髻山的记载中,我却不曾听闻有此人。” 女修的语气中满是疑惑。
郑长春心中的惊讶更甚,适才从默苍观归来,他刚听闻了关于郑琳与南宫鹤的一段过往,未曾想转瞬之间,便亲眼见证了郑琳遗物的出现,命运的安排有时真是巧妙至极。
于是,郑长春三言两语间,将这位宝髻山曾经的弟子与她的悲剧故事娓娓道来,言语中充满了对命运弄人的感慨。
女修听后恍然大悟:“原来我加入宝髻山虽已半个世纪,但对于数十年前发生的这段过往,却浑然不觉。”
门派之中,因情感纠葛而背叛师门的弟子最终落得凄凉下场,这类不光彩的历史往往成为弟子们避而不谈的话题。新入门的弟子对此更是知之甚少,故此女修未曾听闻也就不足为奇。
吴佑真呆滞地望着女修,五十年?这个数字在他耳中回响,他怀疑自己是否听错了,这怎么可能?
许滢则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她伸出手,想要揭开女修面纱一探究竟:“姐姐,你莫非是在开玩笑吧?加入宝髻山五十年之久?”
然而,不等她的手指触及那轻柔的纱巾,女修的手指如玉葱般灵活一动,轻轻夹住了她的手腕。两人肌肤相触之处,一个细嫩如葱白,一个圆润似茭白,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令人目眩。
“哎哟,好疼啊,放手……” 许滢吃痛叫道。
女修松开了手,同时不着痕迹地后退了几步,口中嘀咕道:“你这小姑娘,似乎不太懂得尊重人呢。”
吴佑真连忙拉过许滢,一脸歉意地解释道:“仙子见谅,我师妹从未见过什么大场面,确实不太懂礼数,请您千万不要介意。”
这一刻,郑长春的脑海中不禁回想起初遇吴佑真时的情景——在椰翘城门口跌得灰头土脸,在仙坊中被众人围观按倒在地,那时他还暗暗觉得这少年太过没见过世面。可与今日许滢的表现相比,吴佑真简直就是通情达理的典范了。
许滢仍旧不甘心地嘟囔着:“姐姐,我真的没有恶意,只是你这样年轻貌美,怎么可能已经修行了数十年之久?你一定是在骗我吧?”
女修听罢,非但没有动怒,反而缓缓地揭下了蒙面的纱巾,露出了令天地失色的绝美容颜
三人一见,瞬间皆瞠目结舌,眼前之人竟是如此年轻,貌美如花,肌肤白皙胜雪,润泽如玉,恍若天上下凡的仙子。
“我并非不愿示人容颜,只是旅途风尘仆仆,戴纱遮面只为抵御那飞扬的尘土罢了。”言毕,她轻巧一笑,仿若春风拂面,令人心旷神怡。
“小女子冯婧华,乃是宝髻山门下弟子。”语调温婉,却透露着不容忽视的坚韧与自尊。
获此称呼,三人连忙正色,深深一鞠躬,以示对救命恩人的郑重感激之情。“多谢仙子援手,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适才途径此地,不料被诸位的激烈争斗阻断去路。我虽不明是非曲直,却也不便贸然干涉,故而远观以待时机。”冯婧华解释道,眼眸中闪烁着洞悉世事的智慧光芒。
“修仙者间的斗争,外人向来避嫌,不愿牵扯其中。”她继续说道,语气中透着一丝无奈与淡然。“然则,当我窥见你使用宝髻山特有的发簪时,我不得不介入此事,探明真相,于是出手相助。”
冯婧华的目光温柔却透着决绝,轻扫过倒在地上的黄惠宝,言辞间满是悲悯:“这位道友显然已陷入疯狂,濒临走火入魔之境,解除其苦,未尝不是慈悲之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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