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长春见状,嘴角勾起一抹苦笑,解释道:“诸位可知,默苍观内膳食偏于清淡,我此番下山,不过是为了稍稍改善伙食,特意购得此鸡,权当滋补。”
这番话似玩笑又不失诚恳,竟让在场众人一时无言以对,纷纷点头默认了他的说法。唯有刘澜,闻言面色微变,一股尴尬之意难以掩饰,心知肚明,这番话实则委婉地批评了默苍观待客不周。
然而,真正的考验在于随后被发现的几本秘籍。其中记载的傀儡术与易容术,在正派人士看来皆是宵小之辈的雕虫小技,默苍观纵使有所涉猎,也绝不会公然承认。其余书籍,更是神秘莫测,观内众人皆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面对疑惑的目光,郑长春从容不迫地指出了《灵兽食补术》的来源,言称此书乃是藏书楼中偶得,随手抄录而来。众人半信半疑,取书观瞧,只见书中所述之物令人大跌眼镜——青龙为菜,凤凰作羹,朱雀炖汤,玄武则成了白切的佳肴……这些匪夷所思的菜肴,让人不禁怀疑,这真的是人类所能构思的食物吗?
这等荒诞不经的想法,确确实实带有上古时期的狂野与不羁。众人面面相觑,心中疑惑更甚,如此奇异的食谱,究竟是仅供观赏以饱眼福,还是真有人敢于尝试?即便真能食用,相比起用于炼制提升修为的丹药,显然相形见绌。
郑长春见机行事,顺势提及《十全大补丹》的炼制之法,绘声绘色地描述其功效与炼制过程,全然无需笔墨,仅凭口述,便让在场之人听得入迷。那丹方源自古图,集十种灵物之精华,却仅为练气境修士量身打造,如此不合常理的设计,让人不禁感叹上古时期对想象力的放肆追求。
这时,一位年岁已高的弟子低声细语:“这丹方我倒真曾有幸一见,当初只觉荒谬,忍俊不禁。”这一言,无疑为郑长春的辩白增添了几分可信度,暗证他所言非虚,虽曾涉足藏书楼,所得却非尽是珍宝。
至于余下的法术书籍,来源纷繁复杂,既有友人吴佑真的馈赠,也有故人黄惠宝遗留之物,更有甚者,直系藏书楼之抄录。对于这些书籍的版权归属,郑长春与众人各执一词,争论不休。
此时,一旁观战已久的南宫鹤,渐渐失去了耐心,忽然间,他挥手之间,引火之术乍现,那些争议不断的书籍化作一片飞灰。“无需再议,无论何人所有,我已替你们做了了断!”老者的举止,一如既往地不拘小节,带着几分豪迈与不羁。
“若是他的私物,那些法……”
术法的精髓大抵已被他悉数掌握。若仅仅只是匆匆浏览,想必也未能汲取多少真谛。”这份断言,既直接又不给人留余地。
所幸的是,郑长春先前已了解到魔物对于法术攻击的脆弱性,于是乎,但凡有一丝空隙,他便投入到法术修炼之中,不分昼夜,不论派系。那些法术典籍,在他眼中早已不是简简单单的文字堆砌,而是跃动于指尖的力量。即使此刻付之一炬,亦不足为惜,毕竟知识已深深烙印在他的脑海中。
而今,所谓的“不义之财”已不复存在,难道还能要求他以自己的智慧作为代价吗?在场众人面面相觑,哑口无言。他们原计划将这些宝贵的法术书籍没收,权当作有人代劳整理了藏书楼,如今却只能作罢。
“罢了,你即刻离开默苍观,此地今后不再欢迎你的脚步。”刘澜一语气冰冷,不容反驳。随即,早有仆人收拾好二人行囊,催促着即刻启程,不容片刻犹豫。
面对如此境遇,二人未做任何辩解,黯然神伤,悄然离去。他们的背影逐渐消失在蜿蜒的山路上,留下一片寂寥。
待他们消失在视野中,刘澜一转身,与师弟南宫鹤争执之声悄然响起……
抵达山脚下,吴佑真心有不甘,愤愤说道:“廖大哥,南宫鹤前辈竟将你赠我的秘籍全部销毁了。”
郑长春淡然一笑,从容答道:“无妨,反正我均已融会贯通。”
吴佑真满眼崇拜,仿佛仰望星辰:“也只有你能做到,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将众多法术融汇一身。”
郑长春心中略感惋惜,假使时光再多些许,他定能从那些典籍中挖掘出更多宝藏。过去的几个月里,他搜集了三十多种古老丹方,遗憾的是,其中大部分或许终其一生也无缘炼制。
值得庆幸的是,他掌握了一系列火系法术,超过二十种,未来面对魔物时,至少不会束手无策。但法术之威,终究受限于施术者的修为,因此,提升自身境界才是根本。
吴佑真又抛出了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接下来,我们该何去何从?是重返椰翘城,还是另寻他派?”
这个问题直击要害。郑长春未曾设想携吴佑真漂泊不定,原本盘算让他留在默苍观,岂料尚未开口,便已遭驱逐。
不过,吴佑真中等上品的资质,即便在除去几大宗门外,依旧有众多门派求之不得。对于郑长春而言,当下最紧要的并非是选定栖身之所,他更渴望获取第十种灵物,炼制十全大补丹,早日突破至练气九层的门槛。
哪里还能寻得灵物呢?他决意先返回椰翘城,那里消息最为灵通,或许能有所收获。
月明星稀,夜半时分,二人被驱逐下山,直到曙光初现,已走出默苍观二十多里。正当他们沉浸在沉思与疲惫中,一阵突如其来的急风打破了宁静,郑长春猛然惊呼:“不好!”
电光石火间,他用力将吴佑真推向一旁,同时抽剑在手,一个回旋,斩向那未知的威胁……
嘭!伴随着一声沉闷的爆响,一道凛冽的剑气在郑长春身前骤然斩落,空气中仿佛被切割出一道细微的裂痕。那股不可抗拒的力量震得郑长春身形一颤,连连后退了几步,脚下的尘土被踏得飞扬四溅。
定睛细看,不远处,一名身披夜色的神秘身影渐渐清晰。他全身包裹在漆黑的衣物中,头部更以黑色面巾遮掩,只露出一对锐利如鹰隼般的眼眸。手中的宝剑仿若有了生命,于虚空中再次挥洒出一道犀利的剑芒,如同死亡的邀请函,紧随其后,那黑衣人的身形如同幽灵般猛地向郑长春扑来,杀意昭然,不留一丝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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