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道公司陷入了困境，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实。
按理说，在与沪飞的合作中，麦道的处境越糟糕，对沪飞应该越有利。
然而，波音收购麦道的消息却像是在反垄断法边缘跳舞一样大胆，直到1996年12月25日正式宣布前，几乎没人认为这桩交易能够成功。
人们当时还是过于相信漂亮国政府会遵守其法律原则了。
在这种复杂情况下，丁志恒不得不暂时中断会议。
离开会议室时，他向一直沉默不语的杜亦熵投去了意味深长的一瞥。
几分钟后，杜亦熵也离开了，并悄悄来到楼上主任办公室。
推门而入，只见丁志恒坐在桌后，手中夹着一支未吸的香烟，眉头紧锁地注视着燃烧中的烟头。
“杜老，对于这件事您怎么看？”丁志恒问道。
杜亦熵是一位经验丰富的专家，曾在多个重要项目中担任关键角色，因此被认为是较为中立的人物。
此外，他还与丁志恒的家庭有着不解之缘。
“我确实有些看法，但在讨论之前需要澄清一点。”
杜亦熵坐下来，给自己倒了一杯水：“这份评定指南是由我的组员撰写的，所以我在这件事情上不可能完全保持中立。”
“您的组员？一个本科生能写出这样的东西来？”丁志恒惊讶地问。
“没错，是位即将直接攻读博士学位的优秀本科生。”杜亦熵平静地说。
听到这里，丁志恒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一截长长的烟灰落在桌上。但他很快恢复了镇定，将手中的烟蒂熄灭。
“即便如此，双方都同意扩大这份指南作为标准使用。我相信杜老您的判断力。”
“关于我的意见……”杜亦熵缓缓开口。
杜亦熵正准备支持刘振响的观点，但突然间他似乎有了新的想法。
犹豫片刻后，他转向丁主任说道：“丁主任，或许我们应该听听小许的想法。”
“如果由我来说，可能我的话会影响你的判断，让人分不清是出于道理还是我们之间的关系。”
杜亦熵解释道：“但小许年轻，刚过20岁，他的意见不会因为情感因素而影响到你。”
实际上，杜亦熵认为这是一次让许宁展现自己的好机会。
“你说的小许就是你们的组员吗？”丁志恒显得有些困惑。
杜亦熵点头确认：“对，他叫许宁。”
丁志恒沉思了一会儿，然后说：“直接听取他的意见？等等，许宁这个名字听起来很耳熟。”
“没错，之前603所新舟60项目中的机翼颤振问题，以及上个月八三工程中机翼的重大改进，都是他在背后发挥了关键作用。”
提到许宁时，杜亦熵的声音里都带着赞赏。
“连歼8-3的改动也有他的参与？”丁志恒惊讶地问道。
作为高层重视的重点项目之一，八三工程自然也是丁志恒关注的对象，而且它还间接推动了十一号工程的谈判进程。
“不仅仅是参与，可以说在技术层面，他几乎主导了整个过程。如果你感兴趣的话，可以向通知书了解更多细节。”杜亦熵补充道。
“真是个才华横溢的年轻人！”丁志恒赞许道。
“好吧，我们就来听听这位年轻人的意见。”
就在丁志恒同意之际，他突然想起了一些事情。
“等一下……我想起来了。”
他站起身，从柜子里拿出一个档案袋。打开后，里面是一份会议记录。
“这是前几天开会时，电力工业部提到的。”丁志恒迅速翻阅着，找到了关键内容。
“随着国家经济快速发展，现有的电网系统越来越吃紧。
各大城市的居民用电和工业用电都遇到了严重问题，所以现在电力部门正在考虑对整个电网进行升级。”
“这份《利用差分进化算法优化水火电力系统及动态环境经济调度》的研究成果，是由华夏科学院计算技术研究所的徐舒和华夏航空工业集团601所的许宁共同完成的。”
“601所里应该只有一个叫许宁的人吧？”丁志恒问道。
面对这个信息，杜亦熵也感到困惑不已。他对这方面一无所知，而且按照他的理解，许宁似乎不应该有时间参与这样的研究项目。
两人互相看了看，决定暂时搁置这个问题。
“看来你的组员比想象中还要厉害啊。”
丁志恒说着，拿起桌上红色电话机的话筒递给了杜亦熵，示意他来打这个电话。
很快，电话接通了涪城624所，阎伟忠迅速联系到了正在控制室工作的许宁：“小许，国防科工委那边有个电话找你。”
“找我？”
许宁惊讶地回应道。
接到电话后，杜亦熵直接说明了情况，并询问对方的意见。
不过，在谈话过程中，他刻意没有提及丁志恒的身份，以免影响到许宁的回答或是让他感到压力。
许宁听到这个消息时，一时半会儿没反应过来。
他甚至向杜亦熵再次确认：“所以，因为我的那份文件，专家们现在对选择哪种标准体系意见不一？”
“没错。”
杜亦熵回答：“你的文件非常系统和全面，从理论到实践，涵盖了所有必要的内容。
这不仅仅是一个技术手册，而是一个完整的分析评价体系。我想听听你对此的看法。”
“嗯……”
电话这边的许宁感到有些尴尬。
实际上，在编写这份文档时，他并没有想到它会引起如此大的反响。初衷只是想让gjb/z64-94更加实用、完整一些。
但是既然杜亦熵这么说了，许宁也不好意思反驳。
同时，他也意识到问题的关键所在。
在这个时期，由于d-90国产化的快速进展，整个行业对漂亮国航空工业寄予厚望，希望通过“市场换技术”的策略来增强自身实力。
尽管两国之间曾有过紧张时刻，但大多数人并不认为这对合作构成威胁。
这种想法不仅限于航空业，在汽车、化工等多个领域都有类似的观点。
直到后来，尤其是1999年、2001年以及2019年的经历，才让人们逐渐明白，仅靠开放市场是无法获得核心技术的。
相反，这样做只会让别人占领市场的同时压制自己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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