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五人也都上前拱手向陈正南祝贺,他们中间也有几人认得蔡秀才的,便过来行礼。
蔡秀才原本和他们半生不熟的,因为今年是乡试之年,他正准备要去安庆府参加乡考,所以见了这些人便不得不应付一下。
大家说着话,便讲到了今年乡试的话题,蔡秀才来了劲,众人很快讲定了过两日就在一起做一个文案,大家在一起研讨做文章的事,之后一同去安庆考试。
蔡秀才又把王老板介绍给他们,才叙了几句话,就说道了大家互相之间都有共同认识的人和亲戚,很快便熟络了起来。
这时,就听见庄子那边有放鞭炮的声音,这是林姑娘已经从张全家发嫁了。
陈老汉门前虽说没有陈氏家族的人过来帮忙,却有后面李四六一家,还有许万盛一家,加上陈正南之前熟识的的庄客和碾坊的长工,也有二十多个人,都在门前热热闹闹地等着,吃着瓜子说着闲话。
不到一会儿,就听见那边唢呐声音过来后,林姑娘坐了六人抬的轿子,转眼之间就到了门前。
有庄客赶忙燃起了鞭炮,徐万胜家的和李四六的老婆马红云上前接着,张全家的这时成了林姑娘的嫂子,她跟了小轿一直送到门前,停轿后上前扶了林姑娘出来。
众人只见:新娘林青竹顶了大红的盖头,上身穿红娟衫,外套绣花红袍,颈套项圈天官锁,胸挂吉祥镜,肩披霞帔,肩上挎了子孙袋,手臂缠了“定手银”;下身着红裙、红裤、红缎绣花鞋,千娇百媚,一身红色,喜气洋洋。
李四六的老婆马红云和徐万胜家的两人赶忙上前搀扶着,进院跨了火盆,朝着早已布置好的张灯结彩的堂屋里走去。
此时,陈正南头戴锦红缎帽,一袭红袍,金色马褂,面目整齐,倜傥儒雅,一双朗星阳光温暖,叫人忍不住地瞧了又想瞧。
陈正南喜笑颜开地接着林姑娘,牵了她的手进入堂屋内一同站定了,二少爷就主动任了司仪,他请陈老汉坐在堂屋中央,之后便喊起了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送入洞房。
一群这家那家的小孩子们在院子里、堂屋里、洞房里乱窜、要喜糖。
林姑娘被送进了东边的洞房,邻家孩子、姑娘、女人都慌忙围上来,开心地嚷嚷着让陈正南挑起盖头来,众人不论老的、少的,都想挤在前面想看一看,洞房里一时热闹异常。
那些秀才和长工们素来是见过林姑娘的,并没有觉得什么,只有王老板和蔡秀才,当他们俩见到揭去盖头的林姑娘时,都不觉得呆了。
两人怎么也没想到,陈正南居然娶了这样一个如花似玉,又书香气逼人,气质高雅的女郎,这让他们大惑不解。
后来,酒席宴饮中两人才从秀才们口中得知,这女孩的父亲居然是举人出身,她自幼深得父亲教诲,琴棋书画无一不精,书法更是一绝,人又聪明贤惠。
蔡秀才和王老板吃惊之余,更为陈正南感到高兴,加之中午又同那班秀才坐在一起,两人自然也就多喝了几杯,只喝得兴高采烈醉醺醺的。
散席后,蔡秀才拉了陈正南的手说了又说,直把陈正南的肩膀拍了十几下,好一番夸赞后,才同王老板坐了小四驾的马车回正阳城去了。
晚间,自有一帮人来闹房。
新房内,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熏香,桌上摆放着寓意吉祥的果品和糕点,徐万胜家的和李四六家的等一群村里女人,张罗着新婚夫妇喝了交杯酒,又吃了合欢糕,闹了好一会儿,这才都都去了。
陈老汉送客回来,关了院门,一时不困,就拿起扫帚扫了一会儿地,才到西房里睡下。
众人散尽,红红的烛光如水,映照着红色的窗花,室内一派温馨而宁静。
陈正南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走到坐在婚床上的林青竹面前,扶着她的肩,看着她娇艳的面庞。
那一刻,四目相对,仿佛整个世界都静止了。
林青竹给他看得久了,有些不好意思,借口要喝水起身走开。
陈正南不舍地喊了她一声:“姐姐!”林青竹转头一瞥,冲他一挤眼,一笑。陈正南只看到:美人回眸一笑百媚生,身如巧燕娇生嫣,春风轻摇拂玉袖,湘裙斜曳显金莲。眉如翠羽,肌似羊脂。脸衬桃花瓣,鬟堆金凤丝。秋波湛湛妖娆姿,春笋纤纤娇媚态。
陈正南看着她,不禁呆了。
终于,陈正南走到茶案前,揽过林青竹将她抱到床上,抱入怀中,轻吻丹唇,抚胸摩腰。
林青竹捉了他不安分的手道:“陈郎,你要做什么?”
陈正南温柔地道:“姐姐,眼下我自然要动手动脚啊,等了这许久,我已是等不及了。”
林青竹推开他的手道:“陈郞,今夜你我岂可无诗?”
陈正难急道:“姐姐,我现在哪里还有心情作诗呢?我整个人都要给烧起来了。”
林青竹道冷笑道:“这我不管,作不出来,借也是可以的,反正,今夜不能无诗。”
陈正南只得放开右手,左手仍然拥着她在怀中,沉吟片刻道:“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吟完,陈正南问道:“姐姐,这诗借得可好?”
林青竹点点头:“陈郎,此生,我定不负你。你既是从《诗经》中借了这诗,言表你对我一世深情,我也借一首汉诗还你,诉我今生衷情。”
说完,她便吟道:
“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
听她吟完,陈正南便道:“姐姐,我记着了,此生定与姐姐长相随,永不分离。”
说罢,两人紧密相拥,抵额相视,流盼情深。良久之后,陈正南才将林姑娘慢慢放倒在床上,微笑着低声道:“姐姐,下面,我可要放肆了?”
林青竹这才让他吹灭了灯,低声道:“自然可以,只是,请陈郎看在你我都是外乡人的份上,照顾一二,下手不要那么凶猛”
陈正南柔声说道:“姐姐,这还用说,我自然会小心的。”说完,他便在黑暗中温柔地脱去林青竹身上的衣服。
那一夜,两人是十分的恩爱,百分的柔情,千分的缠绵,万分的贪欢。
那一夜,欢后两相愉,两人是说了又说,厮磨了又厮磨,真个是言不尽喜,夜半三更仍是意犹未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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