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竹道:“正南,这个你就不知道了,我来告诉你。”
原来,李岩1645年登上皇位,建立大夏后,明宗室福王朱由崧在南京称帝,建元弘光,之后便趁李岩、吴三桂与金作战之机,全力剿杀地方上的农民军,又攻打大夏军队。
半年后,李岩在塔山大战中指挥吴三桂击败豪格,多尔衮身受重伤,努尔哈赤的侄子济尔哈朗出面与李岩谈判,双方言和。
此后济尔哈朗辅佐豪格,国号由大清改回‘金’,多尔衮不久因伤而死。
金消停了,李岩才回过头对付弘光,用了一年多时间将其消灭,但其死灰余烬绵绵不绝。
弘光帝死后,鲁王朱以海于绍兴建立政权,唐王朱聿键在福州称帝,可是他俩却又窝里斗,为争夺朱明正统地位互相攻伐。
一年之后,这两位严重的“帝瘾病”患者被李岩干掉。可是,朱聿键之弟朱聿鐭又在广州称绍武帝。他被灭掉之后,桂王朱由榔于肇庆称帝,即永历,势力一度强大。
可是,永历政权仍然不吸取教训,还在那三岁小孩拿菜刀玩小鸡鸡,一心要玩死自己:他们还是内斗,且极其严重!最后被李岩抓住机会,于1661年(永历十五年)攻入广州,永历政权灭亡,南明政权才彻底结束。
听完这些,陈正南才明白,自己手中这张暗示了金银宝藏的地图,系福王朱由崧做弘光帝失败后,留给其手下两大臣的,让他们交给朱家其他后人,用作起兵、光复大明王朝的经费。
然而,这张地图如今竟到了自己手中。
只是,那宝藏还在吗?
只过了一天,林青竹所担心的事情就发生了。
第三日下午,陈正南捞了浮材之后,准备收了竹竿回家,程士明和慕容明琳把坝子上晒干的那些木材,用船往庄台上运送。
黄昏里,他正要上坝子,忽然间从西边过来两个骑马的人,一个人穿着青布的衣服,另外一个人则穿了黑色的袍子。
两个人看上去都干练爽利,陈正南一眼便看出这两个人都是有武功在身。
那两个人看到了坝子下面的陈正南,见他身边堆了许多从淮河里捞出来的朽木烂料,便面露喜色,赶忙从马上跳下来。
穿青布短打衣服的那人从大坝上飞奔下来,走到陈正南面前便问:“这位后生,这些木材都是你捞出来的吗。”
陈正南听他口音是外地人,便点点头说:“是我捞出来的,都是烧锅用的烂柴。”
那穿黑布袍子的人牵了两匹马,也从坝上走下来。
穿青布衣服的问道:“听说昨天有人在这里捞了尸体,送到龙王庙后面埋了。可是你捞的那尸体?”
程正南一听这话,心里便道:这么快啊,那活果然就来了。
他知道躲不过去,只得承认说:“是我。”
那人立刻面露喜色,抬头看了看穿黑袍的人,黑袍人点点头,似乎松了一口气。
青衣人便又问:“年轻后生,你可从那尸体上发现有什么?”
陈正南故做平静地道:“有一个银袋子,里面有四五两银子,一百多文钱,这些钱都给棺材铺里了,买了棺材,请了人挖坑,我一文钱也没有留。”
青衣人忙说:“我不是问钱的事,我是说你在他身体身上有没有看见其他的东西?”
陈正南摇摇头道:“没有,除了一个钱袋子,哪里还有什么?”
听了这话,那两人立刻便变了脸,充满了沮丧和气愤,穿黑衣袍子的人便说:“我们既然找到这里,你就得和我们说实话,只要你和我们说实话,你就不会吃亏。”
陈正南平静地道:“实话我已经和你们说了,你们还想要什么?那尸体上难道有什么东西吗?”
穿青衣的便说道:“尸体上有没有什么东西,你难道不知道吗?”
陈正南道:“我已经说了,我只见到了一个钱袋,其他的什么都没有。”
穿青衣的汉子有些生气:“年轻人,不要给自己找麻烦,想欺瞒我们是不成的,如果我们给了你苦头吃,那就不好玩啦,我再问你一次,你可在他身上发现一个囊袋?”
陈正南摇摇头说:“不管你是什么样的囊袋,我不知道,也没见到。”
陈正南意识到,如果自己现在回家把东西拿给这两人,他们可能也不会放过自己和自己的家人。
果然,那身黑色长袍的人忽然走近陈正南,手中突然间多出了一把刀子,指着他的胸部小声说:“我不给你一点厉害,你就不说实话是吗?”
陈正南道:“实话我已经告诉了你们,你们不信,我能有什么办法?如果你怕漏下了什么,你们可以去墓地里把那尸体扒出来,去看看他身上可还有什么。”
穿黑色袍子的人冷笑道:“我们已经去过了,已经扒出来了,他衣服里面的暗袋被人用刀子割破了,除了是你,还能有谁?”
陈正南听了这话,心里思忖道:坏了,自己划破的那痕迹是崭新的,这哪里还能说得过去,但他口中只得说道:“我不知道你们说的是什么,我没见过。”
穿黑袍子的人见到了此时,陈正南仍然嘴硬,当下大怒,他右手持刀对着陈正南,突然间抬起左膝猛击陈正南的腹部。
陈正南早有防备,身体向后一弓,随手一个小擒拿,捉住了那黑袍男子的持刀手腕,瞬间便夺下了他手中的刀子。
这突然而来的变化,一下就惊到了日月社的两人,且他们都不是普通的高手,只是万没有想到陈正南会武功,在刀子的逼迫下居然动手反击,还被夺了刀子。
青衣人转眼之间也摸出了短刀,向陈正南连刺带砍。
那地方是坝子上的斜坡,陈正南想走仙姑步躲避,却也不便,只得躲闪,险些被刺中。
穿黑袍子的人丢了刀子,不禁恼羞成怒,跳过来使出一套拳,封住了陈正南的退路。
陈正南手拿短刀,便用才学的齐云剑剑法与穿青衣的男子厮杀起来,却也不落下风。
这两人见陈正南脚下稳健,刀法伶俐,攻守有度,大为惊奇之下,便片刻不停地围攻陈正南。
陈正南一边对付手中持刀的青衣汉子,一边又要招呼黑袍男子的拳脚,更加地形是在坝子上的斜坡,他又干了一下午的活,有些疲惫,当下被两人围攻久了,不免脚下有些许凌乱。
黑袍男子瞅见陈正南身体站立不稳,便飞起一脚冲陈正南的腹部踢来,陈正南躲闪之下眼看站立不稳,那持刀的青衣汉子便趁机向他胸前刺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听见砰的一声,紧接着青衣汉子一声惨叫,立刻扔掉了手中的刀子,左手抱着右手跳起来叫骂:“他妈的是谁?奶奶的,哪一个下三滥地用暗器,敢下黑手伤老子?”
他话音未落,又一颗铁丸正中他太阳穴之上,当即便扑倒在地,一时间偃旗息鼓。
陈正南知道是慕容明琳来了,心下一喜:多了一个帮手,少了一个劲敌,他立刻就有了信心,使出齐云剑法连连挥出短刀,转眼之间就把那黑袍男子逼得只有招架之功,连连后撤。
站在坝顶之上的慕容明琳也没闲着,瞅空一弹弓又击中了黑袍男子的膝盖,他当即一声惨叫,跪倒在地。
陈正南毫不迟疑,飞起一脚将他踹翻,夺了他手中的短刀,用膝盖压在他的胸膛之上,把短刀顶在那人的喉咙前,凶狠地问道:“你们是谁,说!”
黑袍人却不畏惧,直直地盯着陈正南,并不答话。
陈正南冷声道:“你们是日月色的人对不对?”
黑袍人听陈正南这么一说,便有些吃惊,问道:“你如何知道?”
陈正南冷哼一声,说道:“那批金银财宝早就被人拿走了,你们还做什么白日梦?”
黑袍男子听了这话,自然更是吃惊,之后却又摇摇头说:“没有人能拿走那笔钱,你少胡扯,你又是什么人,怎么知道这些事?”
陈正南冷笑道:“你的问题我等一会再回答,现在你先告诉我,昨天那死的人是谁?你们为什么要杀他?“
黑袍人道:“我们自然是一起的。”
“为什么要杀他?”陈正南问。
“那是我们之间的事,你管不了。”黑袍人答道。
陈正南脸色一寒,问道:“你想死还是想活?”
黑袍男子一声冷笑:“你敢杀了我们,你就会有无尽的麻烦,我不信你有这么大的胆子。”
陈正南嘿嘿一笑,道:“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现在的问题是你在我的刀下,不是我在你的刀下。还有,我现在知道你是谁,你却不知道我是谁。”
听了这话,黑袍男子脸上有了一丝惧色。
陈正南又问:“回答我,你们为什么要杀了那男子?”
听了这话,黑袍男子把眼睛望着昏黑的天空,思忖了片刻,说道:“藏金图在他身上,他却要把它献给七星厓------”
就在这时,一柄燕尾飞刀“嗖”地飞来,正中黑袍人咽喉,他当即“吱呜”一声没了气息。
陈正南扭头一看,却是刚才被慕容明琳击晕了的青衣男子不知什么时候醒了过来,从怀里摸出了飞刀,击中了他的同伙,想要阻止他说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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